第五十七章

    “媽, 你說髒話了。”

    “乖,你沒聽到,媽媽捂着你耳朵呢。”金雲安低聲說道。

    盛夏看了一眼自己親媽, 依舊是冷冷的臉。

    盛夏瞬間覺得自己媽媽這認真地掩耳盜鈴的樣子,有些可愛。

    她都快忘了, 她媽媽實際上打架,抽菸, 說髒話樣樣精通了。

    雪梅阿姨說道:“我已經報警了, 一會兒警察就過來了。”

    那男人看到金雲安生氣了, 明白她中計了,有些安心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說道:“對不起, 我今天下午見到了你,就忘不了了看書就去,我願意去警局, 承認錯誤。”

    金雲安道:“報警沒有用, 你沒聽他說嗎他只是想看看我嗎”

    雪梅不懂了,其他人就更不懂了, 盛夏想了想,她從小看法律相關的書看得不少, 立馬就明白了,說道:“入室搶劫,判刑是十年,而他現在這個說法, 就不一樣了,他算是犯罪中止, 並且沒有造成損失,就是無罪。”

    其他人紛紛看向了男人,被這個人噁心到了,這什麼敗類

    男人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女孩子居然能夠看出來她的目的。

    金雲安依舊很淡定,對金博野和盛夏說道:“你們先回去睡覺。”

    盛夏乖乖地點頭,叫上有些不情不願地金博野上樓。

    金博野一上樓,臉上還是壓不住的怒氣:“這個人這麼噁心,怎麼能輕易這樣放過他”

    “我媽讓我們上樓,說明接下來的不適合咱們聽了。”盛夏太清楚自己親媽了。

    金博野啊了一聲:“那你不好奇你媽媽怎麼處理嗎”

    “不好奇,”盛夏打了打哈欠:“我媽不讓我聽,就說明她不會喫虧,如果我在的話,會影響她發揮的。”

    金博野:“”不愧是你舅媽蓋章過的媽寶。

    金雲安走到了男人身邊,沒有打,也沒有罵人,而是開口道:“每個做錯事情的人,都應該有一兩次改過的機會,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確定要跟我鑽法律的空子”

    男人對上了金雲安那雙眼睛,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睛啊,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彷彿像是回到了自己最脆弱的時候,被人用這樣的目光釘在原地。

    男人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說道:“我真的就是看你長得好看,一時起了歹念,但我很快就後悔了,你看我這不是要往外面走嗎結果不小心就被抓住了。”

    他當攝影師之前,也考過司法,自然知道這種情況要怎麼說最好。

    只要咬死了,自己就是白天見了這個女人,見色起意,好在這個女人長得好看,很有說服力。

    但到了這裏以後,他又後悔了,結果出去的時候就被抓住了。

    這樣一來,他不會有什麼事。

    “第一次機會已經用掉了。”金雲安彷彿沒有聽懂他其他的話一樣,只是提醒道。

    “你主張你對我起了歹念,一個男同性戀,怎麼會對我一個女人起歹念我們會主張入室搶劫。”

    “我不是男同性戀。”

    “你會是。”金雲安看向了男人,語氣輕飄飄的,眼神輕蔑。

    攝影師嚥了咽口水,只覺得頭皮發麻,心裏毛毛的。

    男人再一細品這三個字,意識到了對方這話什麼意思,她想要製造他是同性戀的證據

    整個後背汗毛倒豎。

    “你爲了多少錢來偷我的東西你說我用同樣的錢能不能買到一個男人,給我一點你是男同性戀的證據”

    至於這個證據怎麼來,是什麼

    攝影師作爲直男,光是想想,頭皮發麻,胃裏有些噁心。

    “你這樣犯法。”

    金雲安聽了這話,只是冷冷地看着這個人,彷彿在說,你在講法律

    攝影師咬了咬牙,錢是重要,但是還沒到這個地步:“你想怎樣”

    他不蠢,對方跟他說這麼多,肯定是有目的。

    “找你拿一點東西。”

    盛夏站在陽臺上,趴在欄杆上,看着樓下,樓下的燈還亮着,媽媽還在處理。

    盛夏腦海裏快速地轉動着,如果遇到這件事情的是自己,那應該怎麼處理

    旁邊的金博野有些不放心:“姐姐真的沒問題嗎”

    “根據我一直以來的經驗,最後有問題的都是對方。”盛夏說道。

    遠遠的傳來了警車的聲音。

    盛夏哪怕是現在只要看到警車,還是有一種心有餘悸的感覺。

    盛夏看到雪梅阿姨跟着一起出去了,媽媽應該並沒有去。

    “夏夏”房門被推開,金雲安走了進來。

    盛夏趕緊迎了上來:“媽媽,那個人是怎麼回事啊”

    金博野其實也很想聽到底怎麼回事,但是這麼晚了,不太方便,說了一句姐姐晚安,大外甥女晚安,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卡娜的人。”金雲安把女兒從陽臺撈了進來。

    外面冷,金雲安把女兒塞進了被子裏,這才說道:“他們這段時間並不好過,每天都在虧損,股票跌到了新低,她們想要收購我們,作爲新鮮血液,主打年輕人市場。”

    盛夏愣住了:“那幹嘛做出這種事情這不是專門來得罪我們嗎”

    “我拒絕被收購。”金雲安把自己的計劃掰碎了講給女兒聽。

    盛夏懂了:“所以他們想偷我們的設計圖”

    盛夏想了想,好像只有這個有偷的價值。

    “不是。”金雲安笑了:“她們想要的是我的員工名單。”

    “啊這個爲什麼啊大家都是正常出獄,還不能找個工作嗎”

    “他們放不出去我的消息。只能從我們的員工入手,先讓我們倒閉,再收購我們。”

    金雲安的百度百科已經消失了,當年的案子的報道也消失了,富光那一位來了以後,這些就消失了。

    那位當初來,便是想要知道現在的金雲安是什麼樣的人。

    因爲富光的那位知道她的性格,若是金雲安大規模地被輿論譴責殺人犯,已經蹲完了監獄的金雲安會毫不留情地拿出底牌。

    到時候富光那位便是犯加閹狗,足夠他社會性死亡幾百次,而之前死的三個人會被同類項合併。

    金雲安不拿出底牌,從來都是因爲有些東西,不拿出來會比拿出來更有價值。

    “那她們拿到咱們的員工信息了嗎”

    “拿到了,不過她們不會用那個攻擊我們。”

    盛夏努力跟上媽媽的思維:“因爲我們有剛纔那個男人到時候她們如果放出員工的一些信息,我們就用他們僱人入室盜竊反擊”

    “對。”

    盛夏心跳都變快了:“媽媽,咱們現在好像宮鬥啊”

    金雲安想到了什麼,笑了:“卡娜家族還真像一個皇族,現在當家的已經六十幾歲了,三任妻子生了四個兒子,三個女兒,還有情人,私生子,管理層不像宮鬥,像奪嫡,他們也知道到了該自救的時候,但內部鬥爭依舊無法停下來,相互拉後腿,誰也不願意對方表現好。”

    盛夏望着媽媽,發現媽媽眼裏沒有面對這種一團糟的煩躁,反而是那種躍躍欲試的興奮。

    媽媽這是把她們當遊戲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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