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恆這次出征不比上回,需杜元同先行帶着一隊人馬回去部署,易恆則帶着兵馬糧草輜重取道龍門,在邊關換上古蜀的軍服,喬裝成駐軍守軍的模樣趁機潛入古蜀,陳兵聖京,恃機攻入,而這一切的行動都需要保密,所以易恆這次出征並沒聲張,朝中亦不聞動向。
長壽宮解了禁足,宮中氣氛恢復如常。
佟裳閒時陪着皇上一道過來探望她。
素熙被關了幾日,也不知是心情不好還是怎麼,等長壽宮開門的時候,她卻病了。
佟裳他們到時,素熙正坐在牀上吃藥,皇上過去道:“皇姐病了這些時,怎麼還不見好轉?”
素熙道:“一點小恙,皇上不必掛懷,皇上叫人送來的蜜餞我吃了,很好喫,皇上的身子怎麼樣?”
皇上道:“除了偶爾腿上還覺得麻木以外,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覺。”
“皇上也要好好保養身子纔是。”
兩人說了會話,皇上因養心殿還有事,便提前回去了,臨走時,他趴在素熙耳朵邊道:“皇姐,你放心,朕不會說出去的,母后若是追究,朕也會替你求情的。”
素熙眼框微紅,摸了摸皇上的頭,嘴脣蠕動着,卻說不出話來,原來那天早晨皇上什麼都明白,卻又特地讓她明天一早去請安,爲的就是保她平安。
皇上朝她笑笑道:“所以皇姐,你要快點好起來,朕還要聽你說故事呢。”
“皇上乖,外頭宮人還等着呢。”
佟裳送走皇上,轉身折返回內殿,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下,“皇太后要我來跟你說,攝政王已經答應杜元同的請求,向古蜀增調援兵,杜元同答應奪位成功後迎娶公主爲王后,不過……若是不成,公主也不必爲此煩惱,娘娘會另爲公主擇一門親事的。”
佟裳道:“太后娘娘絕無此意。”
素熙冷笑不語,“你又不是她,你怎麼知道她沒這個意思。”
佟裳道:“公主不也說了嗎?公主只是愛而不得,而太后娘娘放棄的卻是此生最愛的人,誰輸誰贏已經很清楚了。”
素熙怔怔看她一眼,對立的情緒漸漸消弭,“那你呢,你恨我嗎?”
佟裳搖頭道:“我一點都不恨公主,現在公主找到自己的歸宿,我替公主高興,那杜元同看着是有些不着調,不過細想想,他也有他的好處。”
素熙被關了這些日子,每天都在良心的譴責中度過,這會聽見她這番肺腑之言,忍不住抱住她痛哭出聲,“我還以爲你再也不會原諒我,我還以爲會失去你這個朋友。”
佟裳在她背上輕拍,“公主也是要做王后的人,還這麼哭鼻子叫人笑話,快擦擦。”
素熙吸了吸鼻子,破涕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