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牧並不覺得那些煉丹師能有什麼力量能反抗得了何家,常年尊貴優渥的生活早就讓他們鬥法技能退化了。
不過東牧一開始也並不需要他們做出些什麼成果來。
在何氏內亂衝突的第二天,一羣“社會閒散人員”堵了何氏的大門。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有一個聯繫不上了的丹師朋友
對於這羣人,何氏也不能全抓起來,因爲裏面還有其他四個世家的人,畢竟誰還沒個丹師朋友不是。
如果何氏派出一個元嬰修士以大欺小,那其餘四家估計也很樂意來個以多打少。
於是衆人開始僵持扯皮起來,在這段時間裏,匯聚在何氏門前的人越來越多。
再加上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在其中鼓動情緒,混亂終於不可避免地開始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出的手,反正等東牧趕到這邊的時候,何氏的大門早就被人給擠破了。
東牧看着殘破的大門,他掐指一算,立刻朝着反方向遠離,果然,跑了沒多久,身後就有一道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
光柱中有滾滾魔氣升騰,無數冤魂於其中不斷哀嚎,就在整座城市即將化爲鬼蜮之時,千峯城內上千座黑色的山峯齊齊震動,硬生生地將那魔氣給壓了下去。
隨後便是全城戒嚴,許進不許出。
當天晚上就聽到何家老祖化身成天魔逃了出去,現在還潛伏在千峯城中的消息,一時人心惶惶。
東牧知道這事之後不得不對何家老祖豎起大拇指,真是個狠人。
沒有天魔丹,想要容納天魔氣就要接受魔氣灌體,魔氣那玩意兒是能隨便就用的嗎
對修士的身體起來說,吸納魔氣就跟毛孔喫屎一樣。
接受魔氣灌體的唯一後果就是身體被魔化,整個人最終變成那具天魔的傀儡。
東牧琢磨了一下,估計是那天魔在地下被鎮壓得受不了了,想逃出去,於是想辦法誘惑了壽命即將到頭的何家老祖,然後打算借殼上市,金蟬脫殼。
如果要是天魔丹真的被練成了,那隻天魔更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何氏老祖變成自己的傀儡,甚至進一步圖謀整座千峯城。
當掌控千峯城的五家全變成了天魔手中之物,那它便可以直接逃得生天,逍遙自在了。
可惜,這一切計劃都被一個小心眼的掌櫃給破壞掉了。
東牧呲了呲牙,對自己收集和數術推算出來的消息很是滿意。
只要天魔本體沒出來,那就還算不得什麼大事。
也不知道小十九怎麼樣了,反正肯定沒有被練成天魔丹。
只是由於最近的動亂,大街上的商販少了很多,東牧想喫點好喫的都不知道去哪,只能選擇自己動手。
前些日子他趁着動亂房價便宜,在一個比較靠近千峯山的地方買了一套獨門小院。
在院子中堆了一個簡易烤架,然後從洞天世界裏弄了一隻小白剛處理好的羔羊出來,抻成“申”字型架在火上烤。
“沒想到你這廚藝也不錯啊”
攤主鼻孔擴了擴,他能嗅到那些佐料的氣味。
對於這種身邊突然出現個什麼人的情況東牧完全不驚慌,畢竟在青松門都習慣了。
第一個這麼做的是君婉兒,然後就是空雲,藥道人
反正他一個都打不過
至於能打過的,像玄蒼這種,都老老實實地走大門。
不過你憑啥啊
東牧手指頭一勾,正打算引動佈置在院子中的陣法,只見那攤主單手一按,所有陣法立刻跟死了似的,了無生機。
東牧:
得,又是一惹不起的大佬
“哎,快點翻動一下,快點”
東牧只好默默地烤起了羔羊。
當烤全羊完全成熟之後,攤主自己拿出一把銀色小刀,在整隻羊上面切着吃了起來。
“恩恩,可以的,你這手藝,很不錯你是怎麼知道的”
“什麼怎麼知道的”
“玉筒裏的丹方。”
“哦,偶然看過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攤主看了他兩眼:“反正你這點修爲也蹦不出什麼水花,沒問題。”
東牧當時就想掀桌子。
“不過你這事辦得不錯,讓我們找到了機會。”
“你們”
“我們來到千峯城五百多年了。”攤主眯着眼睛:“自從預感到那頭天魔的封印有鬆動跡象後便一直在做準備,不能讓先人的犧牲白費。”
東牧神情一動:“千峯獄是你們放在這裏的”
攤主搖搖頭:“不是我們,但是將千峯獄鎮壓在這裏的那位前輩卻跟我們關係不錯。”
“那你們爲什麼不直接找掌管這裏的五個世家,按照你所說,他們應該是這裏的獄卒吧”
“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不管是堅固的封印還是堅定的信念,都會被它侵蝕,如今的五氏已經不再是當年的五氏了。”
東牧瞅準了一塊後腿肉,一刀下去,切掉整隻後腿。
“你來找我做啥,不會只是來喫烤肉的吧,畢竟你們還沒抓到那”
話說到一半,東牧怔住了,心裏頭升起一種不秒的感覺。
與此同時,院子裏想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攤主往嘴裏連着塞了好幾口肉:“稍等,來了。”
還不等東牧藏起來,攤主就拉開了院門。
門外站着一個老頭,一個身材佝僂,白髮蒼蒼的老頭。
那老頭擡起渾濁的眼睛,嘴角流着口水:“肉,肉,肉”
當他看見院子裏的烤肉之時身體一竄便撲了上去,狼吞虎嚥,其喫相兇猛之極。
東牧警惕地看了看那老頭,然後繞着牆角走到門口,對着攤主道:“這就是”
“嗯哼,就是他,何家的老祖,被魔化之後身體發生變異,對食物的渴望會愈加濃烈。”
東牧咬了咬牙:“那爲什麼偏偏跑到我這裏,這食物的味道絕對不可能傳遞出這個院子的。”
“那可能就是你運氣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