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會長，我爲剛剛發生的事情向您道歉。”
進入天唐居之後，唐雪漫第一時間表示歉意，當她微微躬身時，黑瀑般的長馬尾繞過雪頸，搭在香肩，就算有再大的怒火，都會被這幅畫面徹底消融不見。
何況，唐銳本就沒有把唐雨煙等人的罪過，聯繫到唐雪漫的身上。
淡笑的擺了擺手，唐銳道：“沒這個必要，反倒是我該謝謝你纔對。”
“您言重了。”
唐雪漫搖搖頭，接着把唐雨煙幾人簡單說了說，“剛纔那幾人，除了唐雨煙還有點實力人脈，其他人在唐門都沒什麼根基，所以纔敢在今天這種特殊的場合，跳出來逞風頭。”
林婉兒聞言，立刻提出不解：“既然根基不深，那這些人幹嘛要找我們的麻煩，就不怕給自己惹火上身嗎？”
“可他們這樣做，就有機會討好唐烈，成爲其麾下一員。”
唐銳笑了笑，解釋道，“面對這種誘惑性，顯然讓他們忽略了風險，何況我在武盟給出的排名中居於末尾，更讓他們感覺是毫無風險。”
唐雪漫不禁眼眸亮起，由心的讚歎開口：“唐會長果然才智過人，一眼就看透了這些人的心思。”
“原來是這樣。”
林婉兒也恍然大悟，而後小臉一板，沒好氣的說道，“我就說那個排名是有作用的，你還說這說明不了什麼！”
“咳咳……”
唐銳頓時喫癟，哭笑不得。
他的確不認爲這排名會成爲影響順位之爭的關鍵因素，可不代表這些唐門子弟也是同樣的想法啊。
唐雪漫亦是淺淺一笑，解釋道：“除了這些，諸位長老無意間透露出來的一些消息，也是讓這些尋常子弟對唐會長有輕視之意的原因。”
“長老透出的消息？”
幾個女孩不由相視一怔。
唐雪漫點點頭，主動向唐銳反問：“這與長老們選擇把唐會長進入順位之爭有關，不如唐會長再來猜一猜，看看具體是什麼樣的消息？”
倒不是她在考唐銳什麼，而是經過剛剛的閒聊，再加上唐二公子不時在她耳邊對唐銳大加讚賞，已經讓她對這位唐會長生出了莫大的興趣。
唐銳思索片刻。
然後目光變得清明：“我想，應該是因爲鮎魚效應吧？”
唐雪漫嬌軀不禁一顫。
全然沒想到，她只小小提示了一下，唐銳就想到了這一層。
“那是什麼意思？”
孔雀一腦袋問號，“這跟鮎魚有什麼關係？”
“這是個比喻。”
唐銳笑着解釋，“諾威人喜歡以沙丁魚爲食，尤其是活魚的口感爲最佳，可讓他們煩惱的是，在他們捕撈到活沙丁魚之後，這些活魚卻總是在返回港口的途中窒息而死，後來，有個聰明的諾威人往沙丁魚的魚槽中丟入了一條鮎魚，這鮎魚恰好就以魚爲食，見到自己的天敵，活沙丁魚不再安於現狀，而是瘋狂躲避，反而解決了缺氧問題，全部活蹦亂跳的回到港口。”
林若雪微微皺起黛眉：“雪漫小姐，你的意思是說，唐門長老希望唐銳能跟鮎魚一樣，刺激唐進和唐烈的成長速度，這樣最終的勝者，才能真正配得上第四順位的位置？”
“照這個意思的話，唐銳不就成了一個陪練嗎！”
黎瓶兒忿忿不平道。
鮎魚效應更多被運用在商場之中，最近的電動汽車熱潮，便是一個著名案例。
當然，特斯拉在這其中也牟取了巨大利益，但終歸到底，這是個外來品牌，不可能如蔚來理想之類，成爲神州的親兒子。
放在唐銳身上，不正是同樣的道理麼？
唐銳被選入順位之爭，這樣的殊榮，遠比什麼新八旗的示好拉攏要榮耀的多。
但問題是，唐銳的順位之爭也就到此爲止。
他不會成爲第四順位繼承人，甚至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贏下這場順位之爭的機會。
“也不能這麼說。”
唐雪漫汗顏一笑，“這些都只是唐天策長老的個人看法，其他長老未必就是同樣的觀點，而且，二公子也會在儘可能推波助瀾，爲唐會長提供幫助的。”
話雖這樣說，但林婉兒和黎瓶兒的情緒已經低落數倍。
而就在同一時間，那些揣着打小報告心思的唐門子弟們，已經抄了另一條路線，提前找到唐烈所在的休息室。
公佈最終結果之前，三位競選者，都有各自的休息室。
“唐烈公子，事情就是這樣。”
“雪漫姐突然出現，幫那個唐銳解了圍，但我們考慮過了，一致認爲雪漫姐這麼做，不過是爲了後面更好的羞辱唐銳。”
“畢竟二公子的脾氣您也清楚，天性純真，卻又喜怒無常，如果比誰更擅長捉弄別人，恐怕沒人會是二公子的對手。”
衆唐門子弟七嘴八舌，向唐烈輸出自己的觀點，而唐銳，始終輕闔雙眸，靜靜養神。
直到不遠處倚着牆面的唐司空突然開口：“公子，傳聞二公子回京當日，曾經在唐銳的協助下，徒手攔下過一架失控狀態的飛機，您覺得，二公子會不會在那時候和唐銳成了朋友？”
這話一出，衆子弟的聲音全都戛然而止。
徒手攔飛機？
那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嗎！
而重中之重是，唐二公子在那時候結識了唐銳，如此一來，唐雪漫之前的做法就能說得通了。
唐銳，獲得了唐二公子扶持！
“咳咳！”
有人發出訕笑，欠身後退，“唐烈公子，長老們應該已經在天唐大廳了，我們也先過去了。”
如若有唐二公子扶持，那順位之爭鹿死誰手，還真的說不準啊！
既如此，他們就不好太親近唐烈，萬一抱錯大腿，屆時可就沒辦法收場了！
就在他們快要退出房間之時，唐烈猛然睜開了雙眸。
“司空。”
“是。”
一聲輕喚，唐司空便心領神會，閃身到衆子弟面前，手中蝴·蝶刀耍的眼花繚亂，“各位當這裏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便走麼？”
衆子弟們頓時傻眼，僵立當場。
“即使他和唐二哥成了朋友又如何？”
唐烈笑吟吟開口，“我身後同樣有一桐姐扶持，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們都忘記唐銳存在的意義了嗎？”
衆人眼神逐漸清澈了幾分。
皆因他們想起前兩日所聽到的一個重要信息。
鮎魚效應！
唐銳的橫空出世，並非是唐門長老對唐烈、唐進感到失望，而是想利用他這條鮎魚，讓兩人變得更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