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安樂侯 >第443章 皇后的意見
    光化軍是座大宋的軍州,因此其奏報也是送往政事堂,而不是送到樞密院。

    這名文吏本意是巴結一下呂相公,卻不知這話使得呂相公有些尷尬。

    樞密使王德用聽到這文吏的話,便笑道:“如此正好,還請呂相公將那光化軍的捷報取出來一觀。”

    蔡齊沒好氣的對那文吏道:“我們這裏議事,你且出去。”

    他竟然直接將那文吏給趕了出去,顯然也是心中不爽。

    呂夷簡無奈,將那份光化軍送來的捷報找了出來,看了一眼內容,與新軍的報捷文書內容沒多少出入。

    這份捷報又送到了王德用的手中,他看完之後,不由笑道:“這位小曹國舅竟沒看出來,如此有勇有謀,不再是那個搗蛋的小子。”

    “王相公,曹傅是外戚。”蔡齊皺眉提醒道。

    只是這話落在王德用的耳中,卻是分外的刺耳。

    王德用瞥了蔡齊一眼道:“外戚又如何,外戚還不能爲國殺敵立功了?莫非蔡相公,還怕曹傅這外戚專權不成。我大宋的外戚多爲將門,也沒見哪個外戚亂了國本國政。”

    蔡齊被王德用訓斥,臉上便有些掛不住,“王相公說的輕巧,可是歷代都有外戚專權的先例。我大宋現在沒有外戚弄權,不代表以後不會有。”

    “呵呵。”王德用冷笑,“我大宋好不容易有了一支象樣些的軍隊,卻要都被送到河西的瓜沙二州那等飛地。那等窮荒險惡之地,一個不好便是全軍覆沒。明知如此,新軍將士可曾有半點怨言?沒有怨言,便皆爲忠勇之士。曹傅更是身爲皇親,也一樣並無二話。如今立了些功勞,你蔡齊還要質疑不成。”

    這話問蔡齊有些不好回答,便沉着臉不再開口。

    呂夷簡搖了搖頭,打圓場道:“王相公何必如此激烈。蔡相公也是爲了我大宋的安危着想。我知王相公體恤將士,也願意爲新軍將士們爭一份功勞。你們都沒有錯,只是着眼之處不同罷了。我覺得,此事涉及到曹傅,還須問問官家的意見爲好。以他的身份,還是與其他將士有所不同的。”

    對於這一點,王德用倒是沒有反對。

    不管怎麼說,曹傅也是官家的小舅子,官家不會抹煞他的功勞,這就夠了。

    三人拿着兩封報捷文書,一同去了崇政殿求見官家。

    趙禎聽說一下子來了三位相公,還以爲是發生了多大的大事,便命陳琳將三人請進殿來。

    “三位卿家,你們此來,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成。”官家趙禎問道。

    樞密使王德用上前一步,躬身道:“啓稟官家,我等此來,是有一個大喜訊。”

    趙禎一聽喜訊,便是精神一振,反正總比壞事強。

    “王卿,你且說說是何喜訊,能勞動三位朝中的相公齊至。”趙禎心情放鬆下來,不由笑着調侃道。

    王德用看了呂夷簡一眼,伸手示意,“請呂相公將這兩封奏報,交予官家御覽。”

    “這等喜報,臣便不說出來了,請官家看看便知。”呂夷簡躬身將兩封捷報捧於手中道。

    “陳琳,去將那奏報取來。”趙禎偏了偏頭道。

    陳琳急忙將奏報取過來,送到了趙禎面前。

    趙禎打開奏報,只是看了一眼,臉上便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不錯,這新軍做的不錯。看來安樂侯果然是有一手的,組建的新軍竟然有這等戰力。我大宋其餘官軍,用了一年餘的時間,都沒能平定的張海之亂,居然在新軍面前如同土雞瓦狗一般土崩瓦解。安樂侯的功勞莫大,實是有本領。”趙禎笑着讚道。

    下面三個相公卻是一臉的懵,原本三人還想要討論的,是曹傅的功勞問題。

    現在可好,官家看了捷報卻是念叨起來安樂侯範宇。

    王德用此時拱手道:“官家說的不錯,安樂侯確實有功。但是平定張海之亂,這一戰中功勞最大的,還是曹傅。曹傅雖爲皇親,卻是不避矢石身先士卒,實爲智勇雙全。臣原本以爲,曹傅不過是個紈絝子弟,誰成想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一戰,曹傅便再非惜日的吳下阿蒙了。”

    當面誇官家的小舅子有出息,這讓官家趙禎也臉上有光。

    而且王德用誇的很有技巧,先貶後褒先抑後揚,使得聽者皆有動容之感。

    呂夷簡與蔡齊兩人都盯着王德用,心中皆爲不恥。馬屁拍到這等地步,已經出神入化了。

    “王卿莫要再誇曹傅,此子性子頑劣。如今能有這點成就,也虧了安樂侯的教導之功。”趙禎卻是又將話引到了範宇的身上。、

    實是這些日子,範宇做的事情都讓趙禎有些喫驚不已。既有琉璃門窗,又是望遠鏡,又是水銀鏡的,還弄出來了焰火這等炫彩迷目的東西。

    前兩日出行拜祭列祖列宗,趙禎命人燃放沖天彩炮,着實的使得許多大臣和百姓們驚呼不已。

    而且這幾日來,宮中也正在更換琉璃門窗,寢宮之中換好之後,宮中的光線果然明亮許多。

    一樁樁一件件的,讓官家趙禎都記住了範宇的好。

    “官家,我們三人一同過來,便是想請官家拿個主意,如何爲曹傅敘功。”呂夷簡頓了下,又接着道:“如今張海之亂平定,新軍便要借道青塘轉戰於河西之地。臣等以爲,曹傅身爲皇后娘娘的幼弟,不宜涉及河西那等未卜險地。”

    對於呂夷簡的話,趙禎聽了卻是嘆口氣。

    “曹傅之功該如何敘,便按着朝廷的法度來就是。不可因曹傅爲皇親,便有何特殊之處。”趙禎臉上此時也沒了笑容,“另外,曹傅雖爲皇后幼弟,卻也已經入了軍中。我大宋其他的將士可赴河西二州,那曹傅有什麼不可以的。豈可因爲他是皇親,他的身家性命便比其餘的將士們更貴一些。理應一視同仁,不宜區別對待,否則新軍的軍心也就亂了。將這等軍心已亂的軍隊送去河西那等險地,結果已不用想。”

    別看趙禎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在此之前,他就已經問過皇后的意見。皇后已經懷孕,趙禎卻是怕皇后會爲幼弟操心才問的。

    雖然皇后是女子,但是出身將門,亦是知道些軍中之事。趙禎的這番話,大都是皇后所說。

    如今趙禎對着下面三位相公講出來,卻是使三位重臣皆爲之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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