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安樂侯 > 第457章 心胸狹窄
    時間不長,開封府的兩名公差便帶了一位身着青色官袍的年輕人,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

    此人雖然相貌還算不錯,但是顧盼之間卻有些畏縮之意,顯然並非理直氣壯之輩。

    范仲淹與包拯兩人見了,不由互相對視一眼,都覺出對方可惜之意。

    “來者可是張謨?”范仲淹也沒有拍什麼驚堂木,反而和顏悅色的問道。

    範宇也上下打量着這位張謨,思索着對方爲何要找自己的麻煩,這裏面又有什麼原因。

    張謨聽到范仲淹問話,便躬身道:“下官正是祕書省修撰張謨。”

    “你可知道,本官爲何要讓你傳你到堂。”范仲淹淡淡的問道。

    “這個……下官便不知道了,還望範知府可以告之於我。”張謨急忙拱手道。

    範宇聽到對方否認,不由的撇嘴一笑。這傢伙到了這個時候,還想着有些僥倖心理。既然開封府敢傳他到堂,便定然是掌握了一些東西。

    就張謨這等心思,實在是無法瞞得住人。

    “有人狀告於你,你可知道你觸犯了我大宋的律法。”范仲淹盯着張謨道。

    “下官一向只在祕書省中,少惹是非。自問亦不是多事之人,何來觸犯我大宋的律法。”張謨拱手道:“還請範知府明示於我,纔好容我自辯。”

    范仲淹將包拯替範宇所寫的狀紙交予旁邊的書吏,命其唸了一便。

    “安樂侯狀告於你,罪名便是誣告皇親公器私用,你可有何話講。”范仲淹面無表情的道。

    張謨立時大搖其頭道:“範知府,安樂侯狀告於我,卻是無憑無據,這如何能使人信服。”

    範宇聳了下肩,對張謨道:“張謨,想必你也已經認出來,我便是安樂侯。你說我狀告於你無憑無據,卻是有些草率了。你既然敢蠱惑秦香蓮,併爲其書寫狀紙,便要知道你已經犯了律法。如今你所書寫的狀紙便是物證,而秦香蓮便是人證。你說無憑無據的,卻是十分可笑。”

    張謨面色一陣紅一陣白,卻是顯出心中極度掙扎。

    包拯對此只是搖了搖頭,便不再看這傢伙。這等事已經是十分明顯,定然便是張謨所爲。

    “人證物證俱在,張謨你還要抵賴嗎。”范仲淹淡淡的道:“若是讓我這開封府動了刑,你可也是白挨。給你十息的時間考慮,否則本官便要用刑了。”

    說完,范仲淹便閉目養神,也不再看張謨。

    範宇卻是將這張謨的表情變化看了個夠,只見張謨的忽而咬牙切齒忽而面露悔色,倒很是精彩。

    最後,張謨的臉上卻是一片頹然。

    “不錯,這都是下官做的。”張謨知道抵賴也是無用,若是真的被范仲淹用了刑,也是無謂的受折磨。

    與其最後被收拾一頓再招了,還不如現在就招了,少喫些眼前虧的好。

    范仲淹搖了搖頭,“身爲祕書省修撰,你又如此年輕,大好前途卻是徒生波折。只怕今後,你便要蹉跎半生了。”

    “這等人,雖然才學文章是夠了,但是品性不端難當大任。若是被他論資排輩混上高位,那纔是朝廷的不幸。”包拯卻是毫不留情的道。

    他爲人素來剛正,最是見不得的,就是這等背後搬弄是非的奸猾小人。

    因此,在言語之間,也並無半點情面可言,充滿了鄙視。

    範宇卻是看着張謨道:“你我本應不識,想必也應該無仇無怨。讓我想不通的是,你明知害人之罪安不到本侯的頭上,卻又因何要如此想要我過一遍堂白白的麻煩一趟。雖然麻煩一點,卻是於我毫無損傷。你如此損不得人,還要不利己,卻是爲何。”

    “下官不過是想要出口氣而已,並無其他想法。”張謨現在也是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道。

    “出氣?本侯並不認得你,甚連見都未曾見過你一面,何來出氣之說。”範宇不由得挑眉道:“你這等說法,簡直不可思議。”

    張謨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安樂侯可知,我爲何要以徐綬之名來代寫狀紙?那徐綬與我相熟,甚至我還指點過他的文章。可是他自中了探花郎之後,兩眼便長到了頭頂之上。整日裏只知道與狀元等人廝混,卻是忘記了我的指點之恩。”

    “就爲了這點小事?”範宇愕然不已,“你是有多小的心眼,便爲了此事,也要害一害徐綬。”

    “當然不會爲了這等小事。”張謨臉上的冷意更重,“他爲將作監丞,隨着安樂侯立了些功勞,因此鹽鐵司對他也有些信重。在他外放就職之後,這將作監丞便是炙手可熱之職。徐綬得鹽鐵司信重,更有推薦之權,他便應推薦我這對他有指點之恩的。卻不成想,徐綬竟推薦那許當。許當何德何能,放榜名次還在本官後面。徐綬分明就是故意如此,他是恩將仇報!”

    “所以,你便假託徐綬的名字寫了狀紙,爲的便是驚動於我,要利用本侯再去收拾徐綬?”範宇都驚了,“你還說自己不是小心眼,不但你自己的心胸極其狹窄,甚至還將本侯也想成了與你一般心胸狹窄之人。說實話,你搬弄是非誣告本侯,都沒能將本侯氣到。可你將我想成與你一樣的小人,卻是讓本侯好生氣憤。”

    不光是範宇如此氣憤,包拯與范仲淹兩人,也是極其的驚訝。

    “本是同年,在大考之前互相觀看品評文章是再平常不過之事,怎的到了你的口中,便成了指點之恩?若是如此,豈不是徐綬對你的恩情更重。要知道,他的放榜名次可是比你高。而且爲了這等小事,你竟想要污人名聲構陷於對方,實是可笑又復可憐。”包拯也是被氣壞了,世上竟有如此自以爲是之人,真是開了眼界。/

    范仲淹冷哼了一聲,撇了下嘴角道:“張謨啊張謨,以你之才本當有一番作爲。可惜,你自己心思狹隘,卻是難以造就。安樂侯上告於你的罪狀,你既然都已經認了,那便籤名畫押吧。”

    命人將其供狀拿到了張謨的面前。

    張謨卻是仍舊面色憤然,“認了此罪,也不過是去邊地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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