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安樂侯 >第502章 是何意啊
    在衆多護衛的環繞之下,範宇冷冷的看着對面的野利仁榮。

    一小箱金磚,再加上如此多的骷髏。對方的意思很明白,這既是收買自己,也是在警告和威脅。

    雖然這種作派方式簡單粗暴,但是不得不說壓迫感也是十足。

    “野利兄將這許多骷髏帶到我的府中,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範宇盡力壓下心中的怒火道。

    “哈哈哈哈,我此次過來,便是爲了交好安樂侯的。金子是我家大王送給安樂侯的禮物,而這些骷髏,皆是大宋在我西夏戰死的官兵遺骸。”野利仁榮拿起一顆破爛的頭骨道:“兩國交好,自應將戰陣亡將士的遺骸送還。也是提醒安樂侯與宋國,既有意掀起戰事,便難免會有無數亡魂。我西夏與宋國,當以這些骷髏爲戒纔是。”

    範宇的眉頭挑起,而在他身邊的那些護衛,則是人人臉上變色。

    這就是來示威的,什麼引以爲戒,根本就是前來炫耀西夏的戰功。就眼前這些骷髏,足以築成一座小點的京觀。

    尤其是在新軍中退下來的那部分護衛,有人甚已經將手握到了刀柄上。

    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護衛,範宇來到那兩隻木箱前,對着那些骷髏深深鞠了一躬。

    “既是我大宋戰歿將士,自當迎之。願英靈不遠,魂歸來兮!”範宇肅然道。

    野利仁榮卻是面帶嘲弄之色,看着範宇行禮,再次開口道:“安樂侯,請看我手中的這顆骷髏。乃是利斧當頭而亡,這頭骨上的面孔都少了半邊,實是悽慘。對了,還有這一個,被破甲錐直貫入腦,想必當場便死了,並無什麼痛苦。那邊的一顆,頭骨破碎只剩了面骨還在,想必是中了潑喜軍的飛石,實是讓人惋惜。還有,這個應是被骨朵直接砸入面部,想必死時痛苦萬狀慘不忍睹……”

    當着範宇,野利仁榮如數家珍,指着那些骷髏,一個個的說了過去。

    範宇指了指那隻骷髏上的小木箱,吩咐道:“這箱黃金乃是西夏大王送來的禮物,來人,將這黃金收起來。”

    雖然從他身後走出來兩名護衛,將那箱黃金擡走,可是這些護衛看向範宇的目光之中,都帶有失望之意。

    顯然他們對於範宇收了西夏黃金,表現出了一些不滿。

    “再叫幾個人來,爲我大宋的將士在前院設置靈堂。”範宇卻是不管這些護衛怎麼想的,而是接着吩咐道。

    這下子,那些護衛們的臉上顏色纔好看些,立時有人應命去安排。

    野利仁榮看範宇收了黃金,便點頭笑道:“安樂侯做事目光深遠,我家大王對於安樂侯可是非常欣賞的。只要安樂侯勸說大宋官家,從瓜沙二州之地將宋軍撤回,我西夏可與大宋永結同好,雙方再無刀兵之禍。這不但對我西夏是好事,對於大宋來說,也免了征伐的耗費和將士們的傷亡,乃是兩全其美之事。”

    “若是安樂侯能勸得大宋官家答應從瓜沙二州撤兵,我家大王還有後報,定不叫安樂侯白忙一場就是。”野利仁榮笑着湊近範宇,壓低聲音道:“以安樂侯的才智,在這大宋做個皇親實是屈材。若是安樂侯肯去我西夏,我家大王定會將安樂侯倚爲臂助。到時,安樂侯的權位,只怕還在我之上啊。”

    野利仁榮又是大棒又是甜棗,對範宇可謂是軟硬兼施。既用骷髏示之以強,又用高官厚祿誘之以利。

    範宇低頭想了想,便對野利仁榮道:“野利兄何時到的汴梁?”

    “我今日纔到汴梁,第一件事,便是來拜訪安樂侯,足見我西夏對安樂侯的誠意。”野利仁榮笑道。

    “想來野利兄鞍馬勞頓,也已疲乏了。今日不如先去西夏使館歇息,改日你我再議此事。”範宇不置可否道。

    野利仁榮也不以爲意,無論是勸說大宋官家,還是投奔西夏,這等事沒可能立刻有答覆。若是範宇當場便向他保證什麼,那才顯得不懷好意。

    而且所謂拉攏範宇投奔西夏,也只是西夏方面的試探罷了。真正的目的在於,讓大宋從瓜沙二州將軍隊撤回。

    否則的話,西夏君臣便如芒刺在背,沒有一個晚上能睡個安穩覺的。

    對着範宇拱了拱手,野利仁榮笑道:“多謝安樂侯掛懷,今日確是乏了。如此,我便不再打擾安樂侯,這就告辭了。”

    範宇送走了野利仁榮,回到前院,便看到靈堂已經搭起。那裝骷髏的木箱已經被擺到了靈堂當中,也燃起了香燭。

    “孫有才,公主可在莊園之中。”範宇問道。

    “啓稟侯爺,公主入宮去給兩位太后娘娘請安了,如今還沒回來。”孫有才急忙對範宇拱手答道。

    範宇點點頭道:“如此也好,你派人去給公主送個信,便說莊園這裏要爲陣亡於西夏的將士設置靈堂拜祭,請她這幾日住在汴梁的宅子吧。順便將鹿鳴書報社的林中友先生請來這裏,我有事情找他。”

    孫有才急忙點頭應下,便匆匆去了。

    讓人取了酒來,擺在靈前以慰這些陣亡將士的在天之靈。

    說實話,原本範宇雖然挑動了遼國與西夏之間的關係,但是對於西夏卻並沒有多大的恨意。

    可是西夏君臣卻是將大宋陣亡將士的遺骸送上門,用來威脅恐嚇自己,卻是使得範宇心中產生了極爲強烈的憤怒與恨意。

    辱及陣亡將士英靈,這是範宇向來所認爲的一大禁忌,是毫無底線的行爲。

    在野利仁榮數說這些骷髏上的傷痕之時,範宇雖然面無表情,可是實際上胸膛幾乎要爆炸。

    他在靈前飲了三盞酒,又敬了三盞酒,這才退出靈堂。

    那些府上的護衛,此時也都看着範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範宇看了這些護衛們一眼,“你們也曾是軍中之人,現在可自行祭奠這些同袍。”

    過了沒多久,便有人通報,說是林中友林先生已經到了。

    範宇將林中友請進大門,帶着對方來到靈堂前。

    林中友嚇了一跳,看着那些骷髏,他這位讀書人的腿肚子都要抽筋了。

    “侯、侯爺喚我前來……是何意啊。”林中友驚疑不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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