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安樂侯 >第151章 怪不要臉的
    範宇並沒死心,又問了張唐卿、楊察、徐綬其他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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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五人也都有了年後的去處,顯然審官院已經定了這些新科進士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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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們都已經委了官職,而且是外放的地方官,那麼宮裏喜事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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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範宇有點摸不準,但是又不放心,倒是有些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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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範宇決定還是從陳世美這裏突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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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兄,象你這般出衆的人物,定有大族結親,想必嫂夫人也是大戶人家的吧?”範宇對陳世美旁敲側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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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世美微笑搖頭道:“侯爺說笑了,我出身微寒,又一心讀書。家鄉雖然有人提親,卻也被我婉拒。只爲先帝的勸學詩中曾道,‘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男兒欲遂平生志,五經勤向窗前讀。’。如今金榜提名,雖只二甲頭名,卻也算是應了先帝的詩中所述,又何患沒有良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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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來如此。”範宇心裏咯噔一下,口中卻道:“陳兄能立下這等志向,並且得償所願,甚是讓人敬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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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裏哪裏。”陳世美急忙搖頭道:“侯爺也是貧寒出身,卻是幫着包欽差在陳州出謀劃策,又送太后回宮立下功勞。我若和侯爺相比,便不算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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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宇擺手嘆道:“我家中已經沒有了親人,我認太后爲義母,卻從來沒將她當太后來看。若說在這世上還有親人,便唯有李太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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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了。”陳世美也跟着道:“在三年之前,我父母便雙雙染病去世。也是那時起,我在閉門發奮讀書,一心想要光耀門楣。如今我已是進士,卻也算是了結這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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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宇也不好接話,這陳世美父母去世居然說‘巧了’,他總不能說恭喜吧,畢竟大家說的是傷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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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志者事竟成,共勉之。”範宇端起酒盞,對着陳世美示意而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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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潘樓的瓊液美酒度數不高,頂多十幾度,但是喝得多了也一樣會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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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張唐卿便在衆人的勸飲之下,喝得臉紅脖子粗,講話都大了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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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位同年,我等此次一聚,下、下次便不知何時。”張唐卿臉已紅透,端着酒盞道:“放官之後,便天南地北,難得一見。還望大家書信往來以通有無,莫要負了同年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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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綬也舉盞應和道:“狀元郎所說之意,我等亦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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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見苗振嘿嘿一笑道:“趁着還沒正式任職,我等今日不但要一醉方休,還要填平欲壑。之前我便請了幾位女校書,酬唱應答巧笑嫣然。既可花解語,又能工詩詞,還可‘攜伊手,眷戀香衿繡被’,諸君莫負好時光,今日樂無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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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察不由臉上變色,立時起身斥道:“苗兄豈可胡鬧,這汴梁的勾欄小娘子也是能請得起的?動輒便要數十貫錢一位,這還只是飲酒酬答,良宵一度更是其價不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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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宇還以爲楊察要直斥其非,沒想到卻是怕消費不起,不由得鄙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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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兄且放寬心,今日宴飲有張兄,但這風雅之資都算我的便是。”苗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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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兄家中豪富,楊榜眼且請放心,對他而言不過九牛一毛。”楊諤倒是知道些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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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的娛樂場所,消費之高,遠不是平民百姓可以想象。升斗小民,十五文錢,便可在汴梁市上喫飽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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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勾欄小娘子只斟一盞茶水,便要數百文錢。若是頭牌之類的,哪怕是說句話,都要以貫計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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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振輕輕擊掌三下,包廂的門便被推開,流水行雲似的進來七個姿容皆爲上選的小娘子。在坐每個人身邊一個小娘子,倒是誰也不缺。顯然苗振早細心安排好了,要讓同年們都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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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宇不習慣這場合,假裝不勝酒力,便告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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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了了狄青與楊文廣,便要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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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他們三人剛剛到了潘樓外,沒走幾步,範宇就又看到了陳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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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兄難道也不勝酒力嗎?”範宇上前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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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世美一回頭,看到範宇便急忙拱手道:“侯爺面前我不講假話,在下也不喜這等放縱浮躁之事。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回去讀些書來得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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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宇搖了搖頭道:“我非士子,提前告辭並無問題。但陳兄與他們可是同年,你若就這樣早一步離開,怕是會讓他們心中略有不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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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倒不會。”陳世美笑了笑道:“大家都是讀書人,豈能如此心胸狹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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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宇呵呵了一聲,便對陳世美拱了拱手,“如此,我便告辭了,陳兄也早些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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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分開,範宇便帶着狄青與楊文廣回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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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陳世美今天說過的所有話,範宇都持懷疑態度,可是他卻沒有半點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懷疑,這就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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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宇問他可曾娶妻,家中還有何人,這陳世美說都沒有,堪稱滴水不漏。但偏偏範宇暫時還做不了什麼,只能先靜觀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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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範宇不由得心中埋怨官家。若是早些告訴我宮中有何喜事,無論是不是與這個陳世美有關,也好讓自方便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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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範宇剛剛進了西作坊,便看到徐綬頂着兩個黑眼圈哈欠連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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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花郎,你昨日玩的可曾盡興?”範宇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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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不要再提了。那些勾欄女子雖然容貌出衆,可也是刮骨的毒藥。”徐綬一副不堪回首的樣子,“今日早間起來,我就感覺,自己好似變成了一團泥。不但站都站不穩,到了現在也還沒有緩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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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宇哈哈大笑道:“徐兄這探花郎可是白叫的,這不是人如其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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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綬面有得色道:“昨日侯爺與陳兄走的早,便多了兩個小娘子出來。一個與唐兄甚是說的來,便跟了他。另一個與我也甚是相合,便跟了我。可想而知,昨晚對付兩個小娘子,其間兇險之處險死還生,直叫人顧此失彼難以招架。不過,我非軟弱之人,死戰不退,終得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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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宇心道,這貨怪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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