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準確,真正的知識內容還是得看你。”蘇清越笑着回。
“不,骨架是準確的最重要。很多人做了很久的金融,都不明白金融不是簡單的數學。更多的是背後人性的博弈,我覺得這點你抓住了。”杜楠湘說:“不管人和機構,歸根結底是利益,您描述得很準確,要是我肯定不行。”
他們笑着說。
田之中也道:“老大這個人就善於抓本質。他當年就是個市場人員,跳到焦點去搞產品。很多人都不看好他,結果還不是生生搞成了。這就是抓本質的厲害之處。”
他說,本來東方駿也想說話。
蘇清越忙制止他們:“行了,再誇我要飄了。”他說,又道:“楠湘你說一點關於Pre-IPO的正經知識吧,這樣的話,串起來大家就能更清楚了。”
他說,杜楠湘於是講了起來。
“Pre-IPO輪主要是指企業在上市前進行的一輪融資。參與Pre-IPO輪的投資基金其退出方式一般爲:企業上市後,從公開資本市場出售股票退出。同投資於種子期、初創期的風險投資不同,參與Pre-IPO輪的基金投資時點在企業規模與盈收已達可上市水平時,甚至企業已經站在股市門口。因此,Pre-IPO輪投資具有風險小,回收快的優點,並且在企業股票受到投資者追崇情況下,可以獲得較高的投資回報。他們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呢?這些基金,一般都很有實力和名氣,他們給我們的幫助除了資金而外,還會爲我們引入管理、客戶、技術、上市服務等資源,還可以提高我們在資本市場上的知名度。”
她說,大家聽着。
一下子更清晰了,田之中感慨道:“還真是像老大說的那樣。我說我們公司經營很好,也不缺錢,爲什麼不直接上市,還要搞這麼複雜幹嘛!”
他們說着,聊着天。
喫完早飯,蘇清越回到屋子,先洗了個澡。
過了一會兒,張一春的電話來了,告訴他自己已經到樓下了。
蘇清越這纔下去。
一邊走一邊想着如何與何家華談有關明欣資本和一諾基金的事。
出了門,看到張一春站在車前。今天他開着一輛勞斯萊斯幻影,見到蘇清越後,微微點了點頭,叫了一聲蘇總,比以前要顯得有禮貌多了。
跟着他們上車,張一春告訴他,今天要去何家華的辦公室。
“就在最繁華的中環,您可以從那裏俯瞰全港。”張一春微笑着介紹。
“嗯。”蘇清越禮節性地點點頭。
車子向前開,看窗外高樓林立,如同一隻只鋼鐵巨獸,控制着整座城市。
下方的車道雖然窄小,卻並不太堵車。這個時候,張一春指着其中的一棟高樓說道:“就在那裏,姑父平時不怎麼在辦公室,這次你來了,他纔來辦公室。”
張一春大概的意思是:特地爲你來辦公室,你多少應該說句謝謝。
蘇清越沒有理他,只是點點頭。
繼續看着窗外。
過了一會兒,他們到了,下車後有保安迎上來,笑着叫道:“張少,電梯到了。”
高速電梯令人耳朵有點翁鳴,蘇清越稍微調整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們走出門。前臺的女士起立,鞠躬叫道:“張少好。”
張一春還是不理對方,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揚着臉往公司裏走。何家華的公司很大,看起來不止是投資業務,還有很多實業在運作。這是一個很大的集團,互聯網只是他們近期最爲看重的新業務。只不過據杜楠湘說,很多實業的投資近況都不太好。這也更能解釋何家華對悅道重視的原因了。
往裏走,很快來到何家華的辦公室。
這裏幾乎佔據了半層樓的空間,門外祕書起身微笑道:“張少好?”
“姑父讓我帶蘇總過來談點事。”張一春解釋道。
“嗯,何生在裏面,您請吧。”祕書微笑說。
蘇清越看着她,一樣年輕漂亮,讓他想起來杜楠湘。
她微笑起身,爲他們開門,說:“何生,蘇總來了。”
此時何家華正在落地窗前,見蘇清越過來,立刻迎着過來握手,笑道:“清越,快請進。”他說着,指指周圍:“這裏怎麼樣?環境還可以吧?”他說,指指落地窗,那裏能俯瞰整座港島。
“挺好的。”蘇清越微笑着點頭。
何家華請他坐下,祕書坐在他旁邊,爲他們沏茶,張一春則退了出去。
“Nicole,我的祕書,很厲害金融系的高材生。”她介紹,帶着點誇獎的意味,女子微微點頭,只是一笑。
蘇清越想,看到的卻是過去的“杜楠湘”。
不知道,她清不清楚自己的未來。蘇清越想,這一切都要靠自己了,想着這些,她給蘇清越遞過來茶盞,蘇清越微微一笑,道了一句感謝的話,說道:“何老,關於Pre-IPO名單的事,您之前說過的兩三家,我們都有聯繫。”
“嗯。”何家華點點頭,若有所思:“你那邊也有機構找你吧?”
他如此說,像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
蘇清越立刻意識到,這其實是何家華安排好的。畢竟已經拿到嶽臨島的投票權,控制了公司。那麼有些利益上的退讓,也是正常的。他恍然大悟,難怪那兩家IPO機基金不急不慌的。
一切都在何家華的掌握中,蘇清越不由得有點後怕。
想想,又說道:“我這裏是明欣資本和一諾基金。”他說着,把他們的條件講了。
何家華聽着,不由得揚了揚眉毛,顯得有些不可置信。
但是最後卻道:“這件事,清越你來做就是了,我覺得沒有問題。”他說,然後又道:“清越,我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想和你聊聊悅道的未來。畢竟悅道上市是板上釘釘的事,我是全力以赴支持你。在這個情況下我們最重要考慮的是未來,而不是當下……”
他說,蘇清越不知道他葫蘆裏又賣得什麼藥。
面色依舊平靜說道:“何老,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