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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李博的店,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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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看着很一般的衣服,可一穿到身上,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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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瞬間和人一樣,氣質得到了巨大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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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各自有自己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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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西盼選了一件米白色諾帝卡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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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友選了一雙叫不出名字的獵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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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青青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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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罕見地露出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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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李博的妻子江小燕,說了一聲:謝謝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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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感謝其他人。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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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她便又陷入沉默,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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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覺得她少言寡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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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裏想着,覺得江小燕幫她挑的衣服,將她青春的孤傲、清新、單純的美麗與哀愁,以及略帶一點點的不諳世事的感覺,襯托地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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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有人說:所有看似不經意的美麗,其實都是經過精心修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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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開始認可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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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說有笑的聊着天,已經快九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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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提出請大家喫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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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眸提出帶上李博和江小燕,蘇清越笑說:“我又沒說不叫,你這麼說顯得我本來不叫人家似的。”他說着笑起,關鵬鵬像是個初戀的男寶寶,始終陪伴在青青身旁,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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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盼,你不叫你女朋友過來嗎?”蘇清越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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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晚有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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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西盼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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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李博閉了店,他給大家推薦福建的一間孫鮎魚的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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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他們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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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服裝店出來,向南走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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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左轉大概五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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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很小,沒有包間,只有七八張四人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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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有點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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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人多,服務員給他們拼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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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菜的功夫,大家各自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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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鵬鵬和嚴西盼互相留了聯繫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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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眸拉着江小燕,像是個好奇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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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穿搭,她彷彿有許許多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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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有些衣服,看着挺一般,可是穿上去,卻明顯不一樣呢?”終於說出一個很好奇的問題,大家都愣了一下,等着江小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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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特簡單,你看很多大牌,哪有很複雜的設計,都是很簡單的。真正不過時的時尚只有兩種,一種是真正的復古,完全照搬古代;另外一種就是簡單,簡單到再挑不出要添加的細節。”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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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說,蘇清越猛地想起七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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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七老爺就是這樣,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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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裏只有他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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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熱愛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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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些服裝,我感覺也做到了說的簡單,但爲什麼不行呢?”阿眸詫異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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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簡單其實才是最難的,這要求你在每個細節,都把握嚴整不能出錯。從一個色號,到走線,再到每個設計,都必須準確再準確纔可以。但凡一點錯誤,就會走形,變成平庸。”她耐心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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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京話聽起來,有點像是說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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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也不是每句話都帶兒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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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發現,飯桌上人的普通話,包括阿眸在內,都比自己正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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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裏面,尤其是青青的口音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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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感覺,比江小燕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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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她完全沒有兒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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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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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發問,青青猛地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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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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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說道:“我是北河人,平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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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灤啊?”大家議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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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燕說:“我說你怎麼口音這麼正,原來是平灤人,怪不得。”她像是終於解開了心中的疑惑,給大家解釋:“我們這裏說,平灤人不需要學普通話和平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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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是爲什麼?”周子友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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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西盼在一旁解答起來:“因爲普通話,就是以平灤話爲基礎的。當時在挑官話的時候,需要注意到音節口型的順暢,聲調簡潔。同時,語音上易於分辨,最後定下來就是平灤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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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一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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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很喫驚,他還懂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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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嚴西盼說起來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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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母親就是搞方言學研究的,曾經就讀於平京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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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小耳濡目染,方言學與普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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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學各地的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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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菜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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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蒜燒鮎魚和其他幾個菜,都是典型的北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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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喫不太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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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阿眸,喫的倒是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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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喝的是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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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和嚴西盼,關鵬鵬明顯是北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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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他們喝酒,就像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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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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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酒興起來了,關鵬鵬打了個酒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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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起李博和江小燕的戀愛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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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不知道吧,人家倆是從初一在一起的,真真正正的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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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初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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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眸瞬間瞪大眼睛,像在看一段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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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阿眸這樣的傳統家庭,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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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燕倒是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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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笑着說道:“他媽媽就是我們學校老師,那會兒爲了拆散我倆,經常讓我寫檢查,整整三年。”回憶起往事,雖然心酸,卻又全是甜美。江小燕笑起來,李博又說:“就這都沒給我倆拆了,現在老和我說,那會兒對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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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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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和阿眸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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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眸挽住他的臂彎,臉也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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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更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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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不由得期盼,自己和阿眸也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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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遇到什麼事,都相互扶持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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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聊起來各自的狀況,周子友說自己剛分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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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西盼笑說:“我還沒有真正的戀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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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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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蘇清越、周子友與青青,他們是那天晚上的見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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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見證了,他輕車熟路搞定韓國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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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介紹了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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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之前還有那些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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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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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友也是酒壯慫人膽,說道:“你是沒有戀愛,你是戀愛太多了吧?數不清楚了,只好說自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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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並不是。”嚴西盼搖搖頭,忽然變的認真起來,“我這人放縱不羈愛自由。要是有個女孩兒,真能管住我,那我纔算是真正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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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罷衆人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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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時間不早了,他們離開了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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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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