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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先是在環路上走走停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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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上了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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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樣沒快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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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因爲堵車，他們不得已又下了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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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有紅綠燈的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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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40分鐘就能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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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堵了他們一個半小時，還沒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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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峯坐在副駕駛，不停看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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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催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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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覺得，他做得對。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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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這個時候，催是毫無意義的，只能徒增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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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排周子友問肖玉坐過飛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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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玉說，很小的時候坐過，去外地，但是具體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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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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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啊，怎麼了？”肖玉反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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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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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聽出來周子友的聲音不太對勁，回頭看他，微笑着問：“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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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點，因爲……”周子友話到這裏猶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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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陳峯也聽到後面的議論，怎麼也是堵着，動彈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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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插話進來：“說說，說說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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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勁兒比蘇清越還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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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一大哥，坐飛機遇到暴雨，風雨交加，最後迫降到粵廣白雲山機場。他和我說，當時下降時飛機顛簸，氧氣面罩都掉下來了。等降落，他們領導打電話，要他趕緊坐下一班飛機回去。大哥死活說，我這輩子只坐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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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夠嚇人的，你趕緊閉嘴吧，你這張烏鴉嘴。”肖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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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除了風切變，其他天氣很難影響飛機安全。”蘇清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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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峯也寬慰說：“其實飛機是所有交通工具裏，故障率最低的。”他說：“但是由於事故的後果，經不斷傳播，甚至是被放大，導致人們的恐懼被放大了。事實上公路的事故率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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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一番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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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這時又啓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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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依舊沒插話，她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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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點的時候終於到了機場的航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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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趕忙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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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往裏走，就看到航站樓裏裏外外，都有一些拿着相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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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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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廳裏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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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是專業的，蘇清越立刻從他們的設備判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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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有人用着和關鵬鵬一樣的1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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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友看着稀奇，問道：“這幫人幹嘛的？攝影師聚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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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肖玉噗嗤笑出聲，問道：“你平時是不是不看娛樂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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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看了，誰閒着沒事看這沒營養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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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罷，肖玉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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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給你解釋解釋，他們就是娛樂版塊的記者，專門在機場盯各種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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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有病啊，天天盯着這玩意兒！”周子友的口氣裏帶着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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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插話道：“你嫂子就喜歡看這些，還有千千萬萬的女孩兒。另外我們這次找關鵬鵬，找青青，也是要這樣製造爆點。世界上有很多的經濟模式是由無聊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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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說，周子友立刻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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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忙說：“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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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友，青青的稿件，你要多看看他們怎麼寫，配合鵬鵬纔會更好。”蘇清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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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玉此時在一旁感慨：“不過娛樂明星也夠倒黴的，天天被他們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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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這麼說，我覺得這關係像共生。要是完全沒了媒體，誰知道明星在做什麼。沒了傳播媒介，明星的名氣也會很快回落的。”蘇清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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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不由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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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陳峯往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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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驚訝的看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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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猶豫議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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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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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蘇清越隨後敏銳的發現，他們的目光停滯在青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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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他們不會把青青當明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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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已經端起了長槍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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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讓青青進去，快點！”蘇清越立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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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製造一種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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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對方真的以爲青青是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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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周子友讓青青走到自己面前，肖玉夾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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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擋不住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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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峯此時也上來幫忙，青青不說話，一直低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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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紅着，徑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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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記者甚至想把鏡頭懟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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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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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的朝對方一笑，說：“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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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想說，我不是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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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立刻搶白：“各位不好意思，我們趕時間。”他說着，煞有介事護着青青，心裏琢磨着，青青剛纔的反應有點不對，到底哪不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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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時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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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的是手續辦的很順利，他們不但很快過了安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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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飛機竟然沒有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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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連廊走去，蘇清越注意到，不時有人看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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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人議論：“小小年紀的，這麼多助理，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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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搖頭嘆氣，有人說世風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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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被批駁的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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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解釋：“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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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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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卻連忙阻止她：“別說話，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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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這才停止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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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上了飛機，把行李放好，青青剛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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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個小孩，拿着紙筆，上前說：“姐姐，你能給我籤個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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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罷，小臉羞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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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有着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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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地看着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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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大人微笑着看他們，估計是剛纔他們被記者圍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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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還以爲青青是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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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臉紅了，尷尬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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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孤傲，變成了一個鄰家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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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終於抓住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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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最近一直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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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青青到底少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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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自信，太過侷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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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話不笑罷了，一說話一開口，馬上感覺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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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太過羞澀和拘謹，極大降低想象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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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她剛說：“對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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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立刻打斷她：“你給人家孩子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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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只好照做了，字寫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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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有人議論：“看見沒有，還是小明星呢，要不然怎麼會坐經濟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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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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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起身去找空姐，簡單說了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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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姐很負責任，給她拿了個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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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止待會兒再有人來，青青受到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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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帶上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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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忽然覺得這個感覺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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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意識到，等到了江海，他要對青青提出更多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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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輔導她如何面對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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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如何做，這時起飛廣播響了：“請大家調直座椅靠背、收起小桌板、打開遮陽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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