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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場內已經看不到各色各樣的禮物了，只有《武俠大世界》的買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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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買菜車，幾乎都可以看到七彩的公仔，毫無顧忌地露着兩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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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很多玩家都是空着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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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門來華絡領買菜車，然後再去逛別的展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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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計劃按部就班進行，效果非常好，蘇清越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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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決定把後備預留的買菜車全部發貨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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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餘地也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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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展位裏，熱鬧喧譁，人來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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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鵬鵬一直在展位周圍，想盡一切辦法，抓拍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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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認爲，如果說買菜車，是從線下到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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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青青勢必是從線上到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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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步更難，更需要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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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還是少多少有點緊張，看着那些來來往往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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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絡的工作人員也不特意留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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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雪山的冷空氣，讓他們不由自主地驚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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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留下來，跑到後臺體驗遊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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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絡的展臺，漸漸排起了長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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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等着整點領買菜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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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爲了乘涼，順便玩玩遊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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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廠商的展臺好不容易聚攏的人氣，逐漸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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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有從華絡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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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空空如也的買菜車，微笑着走進他們的展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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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會尷尬地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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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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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錶，已經下午五點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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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閉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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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決定到場館別處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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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囑咐關鵬鵬繼續拍青青，今晚大家挑出最佳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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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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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遊獵鷹的展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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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個玩家，剛從華絡展臺出來，拉着空空的買菜車，就進了遊獵鷹展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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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剛纔沒拿下的禮物，給我吧！”玩家進去便說，理直氣壯地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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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獵鷹的員工情緒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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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惱羞成怒，有悲憤不已，還有咬牙切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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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被人強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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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一下午，他們就不停地給《武俠大世界》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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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精心設計的禮物，被人塞進華絡的買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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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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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幫玩家，也毫不顧及他們的感受，都是很野蠻的把禮品扔進小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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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如七彩的公仔，連條腿都露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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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們只要見到華絡的人，就會氣不打一處來，投射過滿是恨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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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輝更是咬牙切齒，目光像小時候被人欺負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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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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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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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告訴自己，然後緩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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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各個展臺都能看到華絡買菜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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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遠的員工，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被人隨意地塞進買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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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是連個臉都露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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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個屁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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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悔不當初，應該把LOGO放在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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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這半天，自己被人玩的，簡直是沒面子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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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還不算，可以預見到後面兩天，這樣的局面還會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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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可是業界翹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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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七彩展臺也擠滿了人，看着是挺好，但不能仔細觀瞧。
因爲排隊的玩家，全都拉着《武俠大世界》的買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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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一看，就像華絡的玩家，包圍了七彩公司的展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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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們也很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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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太懂，遊戲公司設計出一個公仔多麼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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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生產出來，又花了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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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公司還指着他們在場地裏抱着，或者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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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個鏡，打個廣告，烘托一下氛圍，增加一下知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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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成想，人家直接當着他們的面，把公仔塞進買菜車，毫不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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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的還腦袋朝下，往裏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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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子合上，兩條腿在兩側耷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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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副總裁劉昊，整張臉都是鐵青的，全程一句話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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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工作人員實在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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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提醒那個玩家：“兄弟，你可以把腦袋放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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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潛臺詞是，好歹把我們的LOGO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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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那個玩家隨口便回：“你懂啥？腦袋在底下，兩條腿分開省空間，待會兒還能繼續放別的。”他語罷，又道：“而且你們這公仔腦袋這麼軟，放到底下，正好可以防止有些脆弱的手辦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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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蘇清越都能感到七彩的員工，就要背過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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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能看着別人，還把公仔的腦袋往下按了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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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想笑，覺得自己這狀態，有點像小時候，做了惡作劇，笑看結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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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得意，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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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他們，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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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天成盛世，見拉着華絡買菜車的玩家，剛拿到禮物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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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還有同爲玩家的男孩，抱着天成盛世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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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兄弟，你這個買菜車是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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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買的，你整點過去就能領。”玩家給另一玩家耐心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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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看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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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失望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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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盛世的員工，總算出了口氣，還想着，總算能露出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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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那個玩家提醒了對方一句：“你要不試試看？也許今天他們還會發最後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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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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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盛世請來的記者，還對他們的媒介說：“你這現場除了Showgirl，感覺畫面全是《武俠大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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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一臉無奈，只好說道：“你就多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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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記者又擡起鏡頭，按下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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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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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已經不讓人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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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碰上七彩公司的市場總監出來透風，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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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蘇清越戴着華絡的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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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直接走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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詰問：“你們華絡也太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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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們怎麼了？”蘇清越裝傻，顯得更可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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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什麼買菜車，這也太缺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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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弄啊，誰攔着你了啊？”蘇清越一臉無辜，攤開雙手，“你們今晚就下單，加個急沒準第三天上午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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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像你們，就會整這些邪門歪道的東西。”最後了，他沒辦法只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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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偷不搶，不違反道德不違反法律，不知道你說的歪門邪道是什麼？我們只不過真實展現了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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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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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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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歪門邪道的是技術？”感覺這位市場總監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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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技術！也是技術。技術立業啊！”蘇清越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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