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凌沒有回答惠兒的話,而是擡起頭看着沈婉問:“娘,我還能繼續叫你娘嗎?”
沈婉笑了笑,溫柔地看着他道:“只要你願意叫,那我永遠都是你的娘。不管你信不信,在我心裏,你跟安安是一樣的。”都是她的孩子,都是她想要守護的人。
“我能夠感受得到。我與娘和安安疏遠,不是因爲我討厭娘和安安。我是爲娘不是我娘而難過,是在爲娘要丟下我帶着安安離開而和娘賭氣,因爲我覺得娘不要我了。”宋子凌將自己這些日子,一直都憋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沈婉伸出手,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宋子凌的臉,“抱歉子凌,娘不能再陪在你身邊,看着你成長。我沒有辦法再待在皇城,也不能帶你走,因爲就算我想帶你走,也會有一羣人攔着。但我並不是不要你了,也不是不愛你了,不管我走到哪裏,你都是我的孩子。等我在江州安頓好,會給你寫信,告訴你我和安安的住處。你要想我和安安了,可以來江州找我們。我和安安的家,也永遠都是你的家。”
“嗯嗯,”宋子凌點了點頭,其實他的心裏也很清楚,就算是娘要帶着他和安安一起走,他也不會跟她一起走。因爲在這皇城,他不但還有一個娘,還有爹,奶奶,外祖,外祖母,舅舅。他走不了,也不能走。
因爲天色已經晚了,若宋子凌這會兒再調頭回去,到皇城的時候城門早就關了,所以沈婉便提議,讓宋子凌先隨她們去前頭的城鎮歇一晚,明日再回皇城。
喫完飯,她們便逛起了夜市,雖然已經是寒冬臘月,但是這晚上的夜市還是挺熱鬧的,因爲天氣寒冷,人說話的時候哈出來的氣都是白霧。
宋子凌抱着小子安,挨着沈婉走着,貪婪地享受着,這溫馨卻又即將逝去的時光。
麪攤兒前,雞皮鶴髮的老者,正在賣着又紅又大的糖葫蘆。沈婉走上前去,要了五串兒糖葫蘆。五個人,一人一串。
惠兒拿着糖葫蘆笑着道:“夫人當我和小齊神醫也是小孩兒嗎?還給我們買。”
齊衍瞧着手中的糖葫蘆笑了笑,幼時他爹就經常給他買糖葫蘆喫。幼時他是吃了不少糖葫蘆,大了倒是沒怎麼喫過了。
沈婉咬了一口糖葫蘆,立刻被那山楂的酸得眯起了眼睛,“不是小孩兒,也可以喫糖葫蘆的。”
看着這糖葫蘆,她便又想起了,還是小胖墩兒的宋子凌,手裏那這糖葫蘆,擋在她身前保護她的場景。
啊……有一點兒懷念呢!那時候的子凌是雖然還是一個熊孩子,但是也蠻可愛的。
小安子還是頭一回喫糖葫蘆,舔了一口,就愛上了那甜甜的滋味,他雙手抓着糖葫蘆的籤子,流着口水舔着糖葫蘆。
把糖衣舔完了後,他咬了一口糖葫蘆,酸出了眯眯眼兒,將沈婉她們都逗笑了。
沈婉怕籤子戳着他,又把把山楂球取了下來,讓他用手拿着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