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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眼皮一翻，剛纔果然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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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賀傾城已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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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賀傾城長而舒緩的呼吸聲，凌旭低頭看她，確實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柔沉默，觀之可親。少了醒着時的張牙舞爪，多了一份恬靜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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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他也是看着她長大的，從十歲到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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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聲音低沉的開口“你是要和司辰一起去找陸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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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原本就睡得淺，聞言眼都不睜，“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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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旭的聲音涼薄了幾分：“你可知陸墨之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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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慵懶的開口，就是不睜眼：“不就是在西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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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旭一時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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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猛地睜開眼，看着他，睏意散盡：“老師如何知道的我要去西南？難道老師已經知道了我自年幼便喜歡上了鎮國大將軍陸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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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旭面色突然冷得像結了冰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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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看着他，興奮地笑了起來：“難不成老師因爲此決定要和父皇悔婚，好成全我和陸墨之將軍，讓我們雙宿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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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旭低着頭看賀傾城，臉色陡然變得陰沉。“讓你和陸墨之雙宿雙飛？”他挑眉“不如讓你們此生不復想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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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瞧着凌旭的神色，突然就不敢隨便亂說話了：“老師，弟子隨口說說的，您別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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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便趕緊閉上眼睛裝睡。剛纔她是哪裏來的勇氣和老師說那種話的，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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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旭低着看着賀傾城一下一下撲閃睫毛，知道她是在裝睡，語氣沉穩，“皇上賜婚，我不會悔婚，你就在我的身邊好好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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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的睫毛抖動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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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素來知道我的性子，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種乖乖聽話的人”凌旭用食指繞着賀傾城的頭髮，一圈又一圈，語氣發冷，面色陰沉：“你是公主，我自然是不會動你，但是陸墨之要是真敢招惹了你，我便是一定要讓他回不了京城的，你儘可以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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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默默的往離凌旭遠的方向悄悄地移了一小步，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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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旭俯下身輕笑，將賀傾城的身子直接摟進自己的懷裏：“你這麼害怕作甚？只要你不觸碰我的底線，我總是任你胡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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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癟嘴，乾脆睜開眼睛：“老師，學生不明白，你明明喜歡的是丞相的獨女何清語，爲何要這樣勉強的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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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什麼話都敢講”凌旭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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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賀傾城從凌旭的懷裏掙扎出來，端端正正的坐起來：“這句話是您教我的，要我追我所愛，難道老師原先所說，全是唬學生的嗎？”
“那你想要的那個是誰，陸墨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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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學生喜歡的是陸墨之大將軍，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了。”賀傾城豁出去了，也不顧凌旭現在嘴脣輕抿。神色幽暗，周身溫度薄涼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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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凌旭頂着一張顛倒衆生的容貌，語氣溫良平靜：“只要皇上同意悔婚，我別無他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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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側目而視，橫眉豎眼的看着凌旭，“你明明知道父皇鐵了心要將我賜婚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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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旭閉上眼，摟着賀傾城的肩，語氣平淡，面色安寧“既然這樣，公主便在我身邊安生的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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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纔不要！”賀傾城皺眉，將凌旭搭在她肩上的手打開：“我要回皇宮，我現在就要退婚！我纔不想嫁給你。你每日管着我，比父皇還要嚴厲，你就是一個大奸臣，把我的墨之哥哥派去西南的就是你！我討厭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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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話還沒說完，凌旭突然伸手，一把拽過她的手腕，猛地將她拉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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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大驚，低呼一聲，便落入了凌旭溫涼的懷中，“老師這是作甚？還要逼迫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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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旭淡笑，脣角微微勾起，手放在賀傾城的背上，“怎麼？現在害怕了就叫老師了？剛纔不是一口一個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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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不說話，她被迫靠在凌旭的胸口，隔着衣物感受他身體傳來的熱度，聽着一聲聲有力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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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嚴厲些，你還是皇室最會胡鬧的七公主，更別說對你寬容了。”凌旭沉穩平靜的說着話，賀傾城可以感受到他胸腔的微微震動，酥酥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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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旭眉眼上挑，微微低頭看着懷裏一動不動的姑娘，“你只要乖，我自然便少罰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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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當真？”賀傾城擡頭望凌旭，眼睛閃爍發着精亮的光芒，面色紅潤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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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你表現。”凌旭清冷的闔上眼休息，今日爲成親的事，他也確實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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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眼睛精明的轉了轉，“老師，其實要是我去求求父皇，你還是可以和何清語在一起的，雖然我不喜歡她那嬌縱的性子，但是隻要老師喜歡，我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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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耍這些小聰明伎倆”凌旭揉着賀傾城的髮髻：“只要皇上不悔婚，你就是首輔閣的女主人，不會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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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撇了撇嘴，“那三年前，老師送給何清語的定情玉佩，不就白送了？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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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送過別人玉佩。”凌旭冷冷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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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也不說話了，只心底腹誹，還說什麼沒送過玉佩，我可是兩隻眼睛都看見了。幹嘛不承認呀，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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