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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語調淡淡的，看起來漫不經心，鬼知道她現在心裏有多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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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昨天首輔訓凌瑤華的那戲碼，接下來首輔該說：“賀傾城我給你臉了？”，或者是：“遊學？你也配說這句話。”要不然就是：“你馬上去洗把臉清醒清醒，還在做夢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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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上是沒有表情的，只有微微抽搐的嘴角暴露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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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知，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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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耐心不足，秉持着要把花樣少女花花腸子扼殺在搖籃裏的首輔大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順着給她夾了一筷子的肉，說：“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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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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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有些呆愣的看首輔，握着筷子的手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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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那雙漂亮的微挑的桃花眼，定在她驚詫的臉上，挑眉：“不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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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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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城連忙整理微張的嘴和瞪圓的眼睛，視線下移落在已經半空的只剩蔥蒜和油漬的碗碟上，又看了一眼碗裏堆得半高的油嗞嗞的肉片上，嘴角越發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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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首輔，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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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就多喫點。”首輔也不管賀傾城略帶疑問的眼神，自顧自的幫她夾菜，餐桌上大半的肉，都被首輔囊括到賀傾城的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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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喫點，是該多喫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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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腰小腿小身板，不知情的人，只怕以爲首輔閣連個小姑娘都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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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尹素和凌瑤華，對着空盤，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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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長身體呢！”凌瑤華咬着筷子，碗裏是白白的米飯，連油水都沒有撈到一點。
言下之意就是：“也不求你是個妹控，但求你做個人，雨露均沾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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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首輔輕飄飄地掃凌瑤華一眼，上下打量：“喫那麼多，也不見你腦子變聰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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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瑤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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喫飯就喫飯，幹嘛人身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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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要腦子有什麼用？一家人都整整齊齊的聰明，總得要有一個異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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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撇嘴，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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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米飯就白米飯，再和她哥說下去，恐怕連白米飯都沒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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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邊賀傾城少見的聽話，也沒看出來尹素和凌瑤華還餓着肚子，風捲殘雲似的，將碗裏的飯菜一併喫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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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最近太累的緣故，食量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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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素倒不是一個愛喫的主，家裏經營着西廂閣，什麼山珍海味珍饈玉食，在她的眼裏都是過眼煙雲，美食不比美色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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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了轉眼睛，目光落在首輔漂亮的面容上，不免嘖嘖稱奇，真是貴公子一枚，她年紀不大，見過的男子，少說也得有上萬個，但像他這麼好看的人，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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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大人，有納妾的意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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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一動，話沒有過腦子，就吐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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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轉眸看她，凌瑤華筷子“啪嗒”一聲置在桌面，搶先道：“怎麼？你對小妾這個位置有想法，想走後門，讓我哥率先給你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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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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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清奇的腦回路，說實話，她第一次見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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