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又呆滯，又激動，又很是悲慼的鐵娘子，沐芸嫿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纔好。
“嚐嚐。”沐芸嫿將一杯還有那麼一點黃的水遞給鐵娘子。
雖然那水黃，但是已經聞不到半點怪異的汗味了，更別說其他味道了。
這種也不算乾淨的水，卻讓鐵娘子小心翼翼的雙手接過，彷彿對待什麼寶貝一樣，手都不敢抖一下，就怕一個不小心，撒落了一滴珍貴的水。
“真的有水……”鐵娘子看着手中捧着的水，喃喃不敢置信。
“試試看，雖然這顏色看着不怎麼好看，但味道還是可以的，以後買到更好的布料，水會變得更清透一些。”沐芸嫿解釋。
鐵娘子趕緊搖頭點頭，“夠了夠了，這已經很好了！”
這樣的水，她都已經有多久沒有見到過了！
說句不好聽的，一羣爺們不洗澡沒什麼，可是她們那一山的姑娘啊，能跟爺們一樣邋遢？
可問題是喝得水都很困難，更別提洗漱了。
就算是喝的水，也滿是沉澱，渾濁，淤泥，還帶着泥土和其他東西的腥臭。
這樣的水，對於鐵娘子，不，應該對於她們整個山頭的人來說，都已經太久沒有見過了，太久沒有奢望過了。
鐵娘子小心的將碗遞到嘴邊，小小的抿了一口，那毫無雜質的水落入口中的時候，鐵娘子都捨不得將這一口水吞下去。
沐芸嫿不奇怪鐵娘子這幅模樣，當初採集出水的第一天，這石山軍多少人都跟鐵娘子一個模樣。
“還有很多，想喝，管夠！”倘若是之前幾天，沐芸嫿還真的不敢誇下這種海kou。
但是麼，現在她可以了。
這都個月過去了，他們的採集水量絕對是夠喝了，奢侈一點每個人用來擦個臉也能勉強供應上了。
不過大家都渴的太久了，用來擦臉這樣的事情，除了沐芸嫿和百里重華，她暫時還沒見着誰用。
不過她要用，誰也不會說她的，畢竟這水怎麼來的，靠她來的。
“好……好喝！”鐵娘子一口之後，再也控制不住身體的渴望了，雖然還是一小口一小口，保證沒有一滴水漏出嘴巴的喝完，但那速度，絕對的快！
看着空了的碗，鐵娘子哭了，“我有個乾妹妹，特別好的小姑娘，才十二歲，渴死了……”
鐵娘子只說了一個，可沐芸嫿知道，這樣的人絕對不止一個，甚至還有更多都是渴死的。
石山軍也有這樣的人。
人可以不喫東西，但人不能沒有水。
“從今往後就好了，會更好的。”沐芸嫿拍了拍鐵娘子的背，安慰了一句。
鐵娘子哭着又笑，笑着又哭，自己都不知道該是什麼表情，瞧着山坳裏面彷彿晾曬衣服一樣的景象，真的是想不到，想不到她無意中來投靠的山頭，竟然還有這樣的寶貝！
真的是寶貝！
比黃金還珍貴的寶貝！
《幽幽此愛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