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劉亞利的聲音。
但他的聲音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冷淡了，褚貞燕渾身發抖，急忙擋住劉亞利不安分的手掌。
她假裝睡着了，轉身從劉亞利的魔爪下逃了出來。
“好累……”她低語。
在黑暗中，劉亞利半撐着身體。他用如夢似幻的眼神盯着褚貞燕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他知道這幾天褚貞燕真的很辛苦。他只是撫了撫褚貞燕的肩頭，就收了手。
然後他躡手躡腳地下了牀，走到隔壁的空房間，大約半小時後，他纔回來，繼續躺下睡覺。
……
大年初一，有許多事情要忙活。
褚貞燕起得很早，直接下樓去幫邊桂蘭做飯。
劉亞欣也起得很早，但她穿上新衣服，早早地出去找同學玩。
廚房裏，邊桂蘭將買來的草魚交給褚貞燕:：“你能洗魚嗎？”
“能。”褚貞燕接過裝魚的大鋁盆，開始熟練地去除鱗片，掏魚的內臟。
邊桂蘭原本想找褚貞燕的麻煩，自從褚貞燕進門以後，她還從來沒有給她的新兒媳婦找麻煩。
她以爲像褚貞燕這樣被寵出來的孩子，做這種血腥的事是不可能的。
褚貞燕毫不猶豫地把魚洗了，沒有半點墨跡。
“媽，您打算怎麼做？是整個燉嗎？要不要切塊？要是用切的話，我馬上就切了！”褚貞燕抄起菜刀，問邊桂蘭的意思。
一旁的邊桂蘭愣了幾秒鐘：“不切，整個燉。”
邊桂蘭的心裏像是着了火，兒媳婦笨也不對，利落也不對。她拿起菜刀，開始剁肉餡，冷不丁地就把菜刀戳在案板上。
看着褚貞燕的肚子，開了口，“貞燕，你不能答應去百貨大樓上班，那就趕緊給我們老劉家生個大胖孫子，這個要求總不過分吧？”
她突然想起了昨天劉亞利的所作所爲。照他的情形，她怕是躲不了很久了。
新婚半年的小兩口，肯定是要在一起的。
“媽，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就能決定的，我努力爭取吧！”褚貞燕含糊其辭。
“家裏的醋都用完了，你去小賣部打兩斤醋回來。”
褚貞燕走出廚房，正碰上劉亞利剛從外面跑步回來。他揮動強壯的手臂，劍眉挑了挑，開口：“你出去，有事？”
“家裏沒有醋了，我要出去打點兒醋！”
“我去吧，你在家裏待着吧！”
劉亞利剛安頓下來，邊桂蘭就在廚房大喊：“亞利，過來幫媽媽乾點兒活。”
褚貞燕笑着搖了搖頭，她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婆婆幼稚可笑。
她示意劉亞利聽婆婆的話：“沒多遠，我也想出去溜達溜達，三猛子今天還沒牽出去溜呢吧？”
三猛子是劉家養的一隻土狗。
聽了劉亞利的回答，褚貞燕就帶着三猛子出去了。
在街角轉彎處就有一個打醋的小賣部。
打完醋，褚貞燕牽着她的狗在坑窪和雪地裏走着。
“看，劉亞欣！那不是你家的狗三猛子嗎？”陳嬌嬌不認識褚貞燕。可是她遠遠地就認出了劉亞欣家的那條土狗。
看了一會兒，她注意到褚貞燕在遛狗。她的眼睛眨呀眨，怪不得劉亞欣沒有提到她的嫂子。她輕輕地咳了一聲:“劉亞欣，是不是你大嫂在遛狗？”
劉亞欣很少跟褚貞燕一起出門，自從褚貞燕嫁進了劉家，劉亞欣就看不上褚貞燕，褚貞燕又胖又醜，穿着土裏土氣的衣服，整個一個土肥胖。
雖然是城裏的女孩兒，可是穿得比村裏的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