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英、張淑嫺和褚貞燕住在一棟樓裏,但不是同一層樓。
剛一進門,就看到田翠翠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往外走,迎面走來三個人。她禮貌地打着招呼。
只是她看到褚貞燕時,她突然僵住了。
“貞燕?”以前在院裏,褚貞燕也就跟田翠翠還有幾句話說。今天她怎麼和趙春英、張淑嫺一起有說有笑地回來的?
田翠翠越來越不能理解褚貞燕了。
特別是她今天穿的這一身運動裝,利落幹練地很。
田翠翠原本以爲褚貞燕還在睡覺,就算她起牀晚了,可還有褚貞燕這頭懶豬墊底啊。
“才起牀呀?”褚貞燕點點頭,對她笑了笑。
田翠翠的臉突然僵住了,她跟褚貞燕以前就這麼說過無數次!
她笑着揉着頭解釋道:“昨晚我打掃屋子晚了,我早上就多睡了一會兒,你們都買完菜回來了?貞燕今天怎麼能這麼勤奮呢?”
田翠翠解釋完後,也沒有忘記踩褚貞燕一腳。
褚貞燕說:“早起買菜新鮮呀。”
話落,她隨着趙春英和張淑嫺上樓,一起回了家。
田翠翠在樓道門口停了下來,氣得渾身發抖,她暗自低吼了一聲,有什麼大不了的?她那副德行,遲早會被劉亞利拋棄。
田翠翠不禁想起了昨晚牛建偉的話,張心瑩,廠長的千金,從海外留學回來了。
田翠翠不談自己,就光拿海外留學回來的廠長千金一壓,褚貞燕就不可能站起來了。
人家是什麼身份,褚貞燕算個屁呀!
田翠翠薄薄的嘴脣微微翹起一道弧線,眼睛裏充滿了冷酷狠厲,她腳上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開了。
……
下午,家屬院的佈告欄上就貼出通知了。
這證實了趙春英和褚貞燕上午所說的話,正月十五傍晚六點,準時在厂部足球場舉行篝火晚會。
負責阻止這次活動的家屬部分的負責人正是趙春英。
這次的篝火晚會很隆重,特別邀請了七八個總廠的宣傳部的文藝骨幹來幫忙助陣演出和主持。
褚貞燕和一羣職工家屬包圍了公告欄。
“又要準備節目了,不是有宣傳部的人嗎?總是拽上咱們這些家屬幹什麼呢?”
前面的女人們抱怨道。
後面又有人隨聲附和。
“真是的,一幫職工家屬嘛,能有什麼才藝呢?每年都搞這個,又比不過那些文藝骨幹,這不是故意讓大家難看嗎?……”
“通知已經發了,現在發牢騷也沒有用了。我還是演去年的節目。總之,咱們就是湊湊熱鬧,真正的演出還是要看那些宣傳科的文藝骨幹的。”
褚貞燕正在聽着,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貞燕,你打算演什麼?”田翠翠在褚貞燕身後湊過來,擡起脖子,一副等着看笑話的神色。
田翠翠是一個喜歡錶現自己的人,可以在別人面前展示自己,她簡直太高興了,反倒是迫不及待地想看褚貞燕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