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一下,“我不會,要不,你去問問別人。”
“什麼?”田翠翠的表情就像看到了鬼一樣,“貞燕,你在跟我開玩笑吧?你怎麼能不會織毛衣呢?你又不是什麼大小姐,織毛衣又不是什麼技術活,你媽也應該教過你吧?”
“教過,我沒學會。”褚貞燕點點頭:“我真的看不懂這個。”
田翠翠顯然不相信,看轉念一想,如果褚貞燕連一件毛衣都沒織成過,那她就是個沒用的傻瓜。
這麼一想,她更看不上褚貞燕了。
不會做任何事的傻瓜!
她能嫁給像劉亞利這樣優秀的人,上輩子得積了多大的德?
田翠翠越想,越覺得不甘心,越看褚貞燕越覺得自己委屈,連目光都開始發狠了。
“貞燕,別怪我話多昂,織毛衣並不難,如果你連這個都學不會……”她略帶諷刺地說道。
褚貞燕聽懂了田翠翠的畫外音。
如果她想學,這並不難。
她不動聲色地接了田翠翠的話:“可現在也沒人教我呀,你有沒有時間教我呀?”
“這個……”田翠翠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這個話茬兒她頓時不知道怎麼接了,她的水平也不高,也經常出錯,但她認爲褚貞燕是如此的愚蠢,自己的水平應該足以教她。
田翠翠猶豫了一下:“成,但是這兩天我要練習跳舞,我有空的時候就教你。”
田翠翠特意提到了演節目的事兒:“這日子過得快着呢,你準備了嗎?不管怎樣,咱們的節目就是湊個數,誰會注意咱們呢,總之我不會害你的。”
機械廠是個上萬人的大廠,如果褚貞燕卻在職工們面前出了醜,作爲褚貞燕的丈夫,劉亞利必然會受到牽連,對他來說,再次得到提升可沒那麼容易。
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她嫁的男人是牛建偉,只要把牛建偉提拔到官位上,她就會自然而然地跟着雞犬升天。
褚貞燕順着田翠翠的話點了點頭,只是笑了笑,沒吭聲。她要等到晚會上再徹底打擊田翠翠。
兩個人相視一笑,田翠翠的心中就有底了。
說到底,褚貞燕是個傻瓜。
原本還怕她變聰明瞭,敢情還是蠢豬一個。田翠翠意味深長地拍了一下褚貞燕的肩膀,就等着篝火晚會上的人看褚貞燕出醜了。
田翠翠客套地問:“你真不來我家喫幾口了?”
“真不去了。”褚貞燕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田翠翠回到家裏,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她心情不錯,吃了幾口飯菜,她無法掩飾自己的喜悅。
興奮地跑到房間裏,將衣櫃裏的舞衣拿出來試穿。
……
晚上,劉亞利匆匆回來,安頓了褚貞燕几句,就又匆匆地走了。
他說,晚上,他們技術科還要開會,這幾天就一直住在單位宿舍了,給了她一堆洗浴票。
劉亞利不回來睡覺,褚貞燕一個人過的更自由自在。
她表面不顯什麼,只是折進房間,又走了出來,“我已經幫你洗了這套工作服,替換穿,穿髒了就抽空拿回來,我再洗。”
“你睡覺的時候要關好門窗!”即使住在有門衛的家屬院裏,劉亞利仍然囑咐道。
劉亞利看着離他不到一步的媳婦,他冷冽銳利的墨眸緊緊地看過去,眉毛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