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命斬的,可不是一個人這麼簡單,他斬的,是自己的仕途之路!
現在好了,官位晉升沒成功就算了,自己摸爬滾打半輩子的零州牧,也一下被拿了。
這找誰說理去?
孔來萬念俱灰,滿腔恨意。
孔來沒有想到這個結果,中軍帳內大部分人也沒有想到。
刑道榮之名,在乾元那也是有名的武道強者,誰曾想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玩意。
溫九勝臉色有些難看,目光在下方掃視了一番。
“最後一次機會,誰若能拿下那秦命,封萬戶侯,賞千畝宅邸,靈石萬兩!”
此言一出,不少人暗自嚥了咽口水。
這封賞,說實話,已經是最高規格了,有的人一輩子在軍伍中建立功勳,恐怕都達不到萬戶侯這個地步。
但想歸想,現在已經非常明瞭,那秦命,就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這麼多有名有姓的大將前去,都戰死在固北城下,誰願意再去送死?
即便麾下真的有強者,誰又願意拿自己的家底去做賭注?
不過話雖這麼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元帥,既然大家無人舉薦,我這裏還有一人,堪稱戰神!”
乾元禹州府的府主,這時候緩緩開口。
戰神?
這話一出,頓時引起中軍帳內不少人的嗤笑。
之前說大話的下場是什麼?孔來就是前車之鑑,那刑道榮不算弱吧?還不是有來無回?
你這廝又吹牛逼,這中軍帳內,尚且有兩位鎮國大將,他們都不敢自稱戰神,你一個小小的禹州府的府主,也敢稱麾下有戰神?
溫九勝聞言,也是眉頭微微一皺,軍中這自吹自擂的風氣,看起來有些嚴重啊。
不過既然有人願意舉薦,他倒是開口問道:“你要舉薦何人?”
面對四周的嘲諷,禹州府府主不爲所動。
他淡淡的伸出兩根手指,道:“吾有上將潘鳳,可斬秦命!”
潘鳳?
不少人聽到這個名字,眉頭都是一緊,總感覺這個名字很熟悉,但又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溫九勝倒是眉頭一挑,道:“禹州府主,你確定那人,叫潘鳳?”
溫九勝這麼一開口,衆人紛紛一驚,一個人的形象頓時浮現在眼前。
“你說的,該不會是無雙上將,潘鳳吧?”
“此人六十年前不就銷聲匿跡了嗎?你不說,我都忘了有這個人。”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你說的可是六十年前一人一斧殺穿了乾元皇城的那個悍匪?據說當時驚動了先皇,連下十八道聖旨,聚攏諸多英豪方纔將其攔下。”
“是啊,最後好像是被先皇招攬了,被先皇譽爲無雙上將,但後來突然間就不知所蹤。”
“不可能!潘鳳是何等人物,怎麼會在你禹州府麾下?”
“同名同姓差不多。”
衆人紛紛開口。
溫九勝則是眼神一閃,對着禹州府主道:“禹州府主,不如將那人宣來?”
禹州府主聞言,朗笑道:“不用!他就在帳外等候。”
咚!
剎那間,地動山搖,衆人只覺得大地猛然一震。
直到潘鳳走入帳中,衆人這才知道,這竟然是他走路發出的動靜。
就連走路都能造成這麼大動靜,來者,莫非真的是潘鳳本尊?
待得走得近了,衆人這纔看清楚來者模樣。
花白的頭髮,但精神矍鑠,觀其年紀,的確是古稀老人,和六十年前轟動乾元的潘鳳,倒是吻合。
這樣一個老頭,在衆人印象中本該是身材佝僂,神采昏厥。
然而讓人震驚的是,此人光着膀子,一身的腱子肉比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要健碩,並且觀其氣血,相當旺盛,眼睛似乎都在閃着精光。
光是這個陣勢,就讓人發憷。
溫九勝眼前一亮,連忙站起:“敢問閣下,可是無雙上將潘鳳?”
那人聞言,淡淡道:“乾元境內,還有人盜用我的名諱?”
“那倒不是。”溫九勝連忙開口。
這要說起來,潘鳳成名之時,他還沒出生呢,這是真正的武道前輩。
“潘將軍,你可知我請你來,是何事?”
潘鳳聞言,淡淡道:“不就是殺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嗎?”
“潘將軍千萬不可大意!那秦命的實力……”
溫九勝還沒說完,潘鳳腳掌一跺,中軍帳差點塌陷。
“不用多言,取我大斧來。”
溫九勝見狀,語氣一噎,不過還是揮了揮手。
砰砰砰!
緊接着,十個人扛着一件銀色大斧,走進中軍帳內。
嘶——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就連那不曾言語的兩位鎮國大將,此時都是眼神一顫。
這是什麼戰器,竟然要十個人才能扛得動?
然而潘鳳上前,單手將其握住,而後還在手中顛了顛。
“我這戰斧,重一千三百斤,殺敵如麻!”
一千三百斤的戰器!
聞所未聞!
“好!”溫九勝直接拍手叫好。
“有無雙上將出手,秦命那廝,必然可斬!”
“呵。”潘鳳冷笑一聲,拿起大斧在手中摩挲了一下,淡淡道:“我的斧頭,早已飢渴難耐了。”
說完,他提着大斧,便是朝外走去,臨了來一句:“給我杯酒,今日我溫酒斬秦命!”
“好!豪爽!來人,備酒,準備給潘將軍,接風洗塵,慶功!”
“是!”
衆人一喝。
沒有人會懷疑潘鳳的真實實力,這是當年一人一斧殺穿了皇城的存在啊!
秦命,必死!
“禹州府主,看來這一次國戰的頭功,要被你拿去了。”
溫九勝笑道。
禹州府主聞言,淡淡一笑,施禮道:“都是元帥的功勞。”
中軍帳內,相談甚歡。
從潘鳳走出營帳的那一刻,溫九勝就已經溫好了酒。
一刻鐘過後,天外,突然有呼嘯聲驚世而來。
衆人一驚,溫九勝見狀,手一揮,一股靈力直接穿透中軍帳,朝着外面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