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勞之終於知道自己心中那一股不安來自於何處了。
這場對秦武軍的圍剿,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到關於那秦命的任何身影,也沒有得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
秦命,似乎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兩軍交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都沒有見過敵軍的主帥?
這……
從另一個角度說,如果他是秦命,即便大火燒山,以他武王境界的修爲,仍然是可以走出一戰!
這,纔是一位國士,應該具有的素質!
可到了大火封山這等地步,那大餘山上,仍然是沒有任何關於秦命的動靜!
副將聞言,也是聽出劉勞之的意思,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喃喃道:“我也奇怪,這秦命,難不成自始至終,都不在秦武軍中?”
這話聲音不大,但卻剛好被劉勞之聽到。
他的臉色驟然一變!
那秦命,不在軍中!
那他在哪?
不可能吧……打了半天,他的假想敵,根本就不曾和他交過手?
就在他這個念頭冒出之際,身後玉門關方向,突然傳來巨大的靈力波動!
劉勞之以及一衆北府兵將領,轉頭一看。
只見後方塵土飛揚,喊殺聲,突然震天而響!
有數道強橫波動,幾乎有無敵之威,強勢衝破了他們的包圍圈,撕破了他們後方的防線。
數以百計的北府兵將士被一種強大力量,掀飛而出,置於空中。
如同一柄利劍,橫插而來,在這大餘山包圍圈,狠狠的撕出一個缺口。
近了。
人影近了。
劉勞之遠遠看去,武王氣息瞬間迸發而出。
“七個人!”
副將驚呼。
劉勞之的眼神變得難看起來。
僅僅七個人,便是敢硬衝他五十萬大軍陣營?
而當他的目光落在七人中,那一道瘦削年輕的身影之時,他的目光頓時一震!但下一刻,他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是秦命。”
劉勞之聲音有些嘶啞的開口。
“什麼?秦命!”聽到劉勞之所言,北府兵各大將領臉色紛紛一變。
“那秦命,不是在大餘山上嗎?”
“嗯?怎麼會出現在後面?”
副將見狀,連忙從儲物戒中拿出一份畫像,畫像之上,赫然便是秦命的模樣!
“是他!真是他!”副將遠遠看去,下一刻他臉色大變,震驚而呼。
“圍上去!既然來了,那就把他留在這!”劉勞之眼神不知爲何,忽然變得陰狠。
“是!”副將得令,便準備立刻調動兵力,對秦命等人進行圍堵。
但此時,劉勞之忽然渾身顫抖,眼神中浮現一抹驚恐。
“等下!等下!”他連忙開口。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緊緊地落在秦命等人的身後。
那裏,還有十個人!
十個人,皆是身穿明黃色蟒袍,其中一人,衣袍之上繡的是金龍!
“大殿下!”劉勞之渾身一顫。
皇室的十位殿下,怎麼和秦命等人在一起?
他們不是應該在那祕境之中嗎?
這十位殿下,竟然全都是一副被綁架的樣子!
“我天……”
饒是劉勞之這麼多年混跡戰場,這個時候也不由得在風中凌亂。
他們皇室的十個皇子,貌似……被秦命給綁架了?
他們不是進入玉門關的一處祕境之中了嗎?
唰!
這個念頭一起,劉勞之瞬間想通了一切!
“怪不得打了這麼久,那秦命絲毫沒有露面。”
“原來,他從始至終,都不在軍中!”
“他,竟然偷偷潛入了玉門關,看樣子,還進入了那個祕境!”
至於在祕境中究竟發生了什麼,現在,應該也很明顯了。
但這並不是主要的。
主要的是,現在的秦命等人,竟然把十個皇子擺在他們前面,以十位皇子的血肉之軀,強行開路!
“撤!”
“散開!立刻散開!”
“不要攔!都給我散開!”
劉勞之猛然大喝,同時恐怖的武王氣息爆涌而出,直接是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掌拍出,那攔在秦命身前的諸多北府兵士兵,竟然被劉勞之一巴掌給拍成了肉泥。
但劉勞之卻不得不這麼做!
那可是皇室的十個皇子啊。
西梁皇室,總共才這麼十個皇子。
萬一出了紕漏,西梁皇室危矣!
誰敢攔!
誰敢抗下這個責任!
在劉勞之的強大震懾力下,北府兵迅速讓出一條道路,給秦命等人讓行。
秦命等人,竟然還主動放慢了腳步,大搖大擺的走在北府兵的包圍圈之中,一步一步地朝着大餘山走去。
而對於北府兵主動讓行這一行動,都在秦命的預料之中。
李長青等人眼眸微亮,心中對於秦命,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隊長真是狡詐……不是,真是機敏啊!”
“有這十大皇子在前面開路,這劉勞之,果然不敢動手了!”
“你看,你們還是挺有用的。”李長青看着自己身前被秦命以特殊手段禁錮住行動的西梁十皇子,緩緩笑道。
西梁十個皇子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他們行走在自己的軍隊之中,可遭到敵國挾持,卻偏偏不敢多言語。
他們突然覺得,來到玉門關,本身就是個錯誤!
他們就不該來到此處!
丟人啊!
數十萬北府兵看着他們國家的皇子,一臉的疑惑,那種注視的目光,如芒刺背,即便是西梁大皇子,這個時候也是緊咬牙齒,對於秦命,早已是充滿恨意!
此時,秦命帶着十大皇子,緩緩來到大餘山腳下,而他們,距離劉勞之的指揮所,僅僅只有三百米的距離。
秦命遠遠的看了一眼指揮所中的劉勞之,雖然他沒見過後者的模樣,但從後者的氣息,仍然能夠分別出他的身份。
秦命朝着劉勞之淡淡點頭,嘴角,竟然還是帶着一抹從容的微笑。
隨後,秦命上山!
劉勞之緊握着拳頭,瞳孔中瀰漫着無盡煞氣!
無恥!
這個秦命,竟然用這種方法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