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曉得。”
青風一聽自己的月例漲了,心瞬間就嘭嘭跳了起來。
這多少年了,她的銀錢都是一樣沒有變過。
從一開始入府之後,她的錢就沒有留到手裏分毫。老爹知道她在顧府做事,也是從一開始就打聽到了她的銀子多少。便每到月例發放的日子,就來要錢。
她們家的人口衆多。
雖則她在顧府裏掙錢的銀錢也不少,可是要養活自己的父母,還要養活自己的弟弟們。那些錢根本就不夠。
她從來沒有跟大小姐提過漲錢的事,本以爲大小姐那樣尊貴的人,不知柴米油鹽貴的,一定是想不到的。可這大小姐跟蕭公子分了手,卻如同一夜之間就開了竅一般,竟然什麼都知道替人考慮了。
顧七月這邊卻是心底開始算自己的銀錢。
之前得了蕭家三萬兩,她拿了五千兩出去施粥放米,算是掙了一波的顧家和蕭家的好名聲。
她當然是以蕭顧兩家共同施粥的名義去做的,這蕭家也說不上什麼話來。而後兩萬兩又捐給了書院,算是解決了她上學的事情。
之後便是真的該準備她的柴米油鹽了。
顧言卿不過是個小官兒,平日裏的例銀也不多,還要養家餬口的,那也不容易。她想給自己的丫頭們漲銀錢,怎麼也得想着能多掙點兒錢。
她手裏的五千兩,若是開個藥鋪,估計是保不住的。
而且……
她還得給自己打一打名氣。行醫若是沒有名氣,那便沒什麼用,得用多年的時間去熬着。很多的人若不是家傳的實力,熬大約也是熬不出來的。
“陳酒。”
忽而顧言卿掀了馬車的簾子。
“大小姐……”
陳酒連忙將馬車停了下來。本來就身處在鬧市,也不可能多快的速度。所以停下來也挺容易的。
“沒什麼大事。你往前面的衚衕裏拐一拐,我們去見個人。”
“是。”
陳酒點頭,便驅趕着馬車聽從顧七月的吩咐。
到了深巷子裏,他很快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家開堂問診的醫藥鋪子。
他聽從了大小姐的吩咐,並沒有直接往前方靠近,而是隻停在了路邊瞧着。
大小姐不可能在此時拋頭露面,所以需要他來傳話。
他便盯着那一家的鋪子瞧着,等到有一名年約四十左右的身穿着醫者服的白袍中年人走了出來,他便立刻向顧七月稟告。
“大小姐,你要找的人這時候已經來了。”
顧七月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嗯,繼續瞧一瞧,然後把動靜說給我聽。”
“是。”
這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顧七月讓林嬤嬤去找的以前給杜夫人坐堂的大夫。他跟在杜夫人的身邊,那手藝不一定學了八成,可也有個三四成。
杜夫人一身極好的醫術,那水平自然非同一般,也並不是其他的人能比得了的。
聽着陳酒說着不遠處的問安堂藥鋪的大小和規模,她此時在心底盤算着。
好像……
她若是隻花一點兒的錢,也整不出來那麼大一間的藥鋪的樣子。身上的錢那麼少,還要邀請這樣的醫者,這可都是銀子呢!
正在思考的時候,忽而她聽到了馬車外一陣的吵鬧聲。
“陳酒,外面什麼事?”
“大小姐,有一羣人來到了這藥鋪鬧事。”
“去打聽一下怎麼回事。”
“是。”
陳酒便很快下了馬車,混入了人羣中。趕車的人臨時替換成了明路,明路在一旁給着自己家的小姐做着提示,她倒是對這一樣的工作感覺很興奮。
“大小姐,這陳酒做事就是不一樣。他直接就混入人羣裏,看着就跟沒事兒人一樣的,竟然誰也沒有注意到。”
明路算是個可靠有水平的說書人,在她的描述中,陳酒的特點基本上都被講了出來。
顧七月自然知道陳酒是個有本事的。只是顧家這麼有能耐的小廝,以前竟然沒有人發現。若不是她多了個心眼兒把這個人給留下來,估計他大概還會被當作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來對待。
若是真的如此,那就有些太過於可惜了。還好的是,她算是手比較快的,把這樣的人才給留了住。
……
陳酒很快就回來了,順便把打聽回來的消息說給了顧七月聽。
“那位大夫沒錢了。那羣人要把鋪子給頂掉。聽說是他後來娶的那個娘子欠了賭坊大把的錢,如今人跑了。錢卻是沒有了。這一家的藥鋪子估計是留不住了。”
顧七月有些意外,不過這聽起來算是他比較倒黴一些。
娶了個不靠譜的女人,結果把自己的一生都算是給斷送了,想一想這人也是真的挺可憐的。
不過……這倒是對她來說算是個機會。
“只是這一家的藥鋪沒了?你回頭仔細打聽打聽這大夫到底是欠了賭坊多少錢。”
陳酒應了,不過很快又開了口。
“大小姐,您可是要打算幫這位大夫?如果要幫他的話,那就不必了。這賭坊瞧着是打定了主意要奪藥鋪的,應該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而且,大小姐估計身上的錢也不大夠用。”
“怎麼說?”顧七月聽得出來陳酒此時的話裏應該是有話。
陳酒也沒有遲疑,便直接把自己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大小姐,這賭坊我之前有了解過的。以前我一個兄弟有欠過他們的錢,最後硬是廢了一條胳膊才把錢這一回事給了了。就這樣,他家裏頭也因爲高額的利息給賠了個精光。所以,我知道點兒賭坊的內幕。這位大夫家裏頭本就是這麼一個藥鋪值錢,他家那個娘子哪裏有臉面能讓這賭坊借她那麼一大筆錢?其實應該是早就已經簽了文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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