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月笑了笑。
這一點兒青風說的,她早就已經知道了。這麼大的事情,如果說沒有人帶節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所以,現在就算是出去解釋也沒有什麼用。
所以還不如就此避而不談。
紅牆在一旁喫着水果,啃了一口,擡眼看了下眼前的青風,忽而笑了笑道:“行了,你們兩個緊張什麼。你們家大小姐心裏頭有數呢!她跟宇文銘修兩個人才不是白癡,也不是什麼容易被人給欺負的,他們是兩隻最爲難纏的狐狸,這個你們應該不是不知道吧?”
青風與明路對視了一眼,這會兒也忽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她們倒也是挺相信紅牆這丫頭說的話的,畢竟……她這點兒還真的沒有錯。
一向自己家的大小姐,那可絕對就是不能吃了虧的。
顧七月瞥了她一眼:“你倒是挺清楚的。”
紅牆嘿嘿一笑:“到底是我吃了你的東西,總不能白喫。也得幫你教教你的丫頭唄!”
顧七月倒也沒說什麼。
她有些話倒也不必說的太明,說的太清楚,若是有人能幫她解釋的話,她倒是可以小小的休息一陣子倒是真的。
紅牆挑了挑眉有些輕佻地看了青風一眼。
“話說你們這兩個丫頭也跟在你們主子身邊有一陣子了吧。本以爲是個聰明的,卻誰知道竟然這麼笨。也不知道你們家主子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就會扯上你們這麼笨的丫頭來。”
明路氣得火大。“你這話什麼意思?”
紅牆慫了慫肩。“就是我剛剛說的意思唄!你們想一想,若是你們被人給冤枉了,你們要怎麼做?難道就這麼跑出去對着衆人喊冤麼?”
“如果你們真的那麼做了,八成沒有人能聽得進去,反而會被人給罵得更慘吧?這個世界向來就是這個樣子的,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接受,事實就是這麼無奈。”紅牆挑了挑眉,忽而眉眼間帶笑。“就如同我們這樣的人,不管清白不清白,被人潑了一身的髒水,只要在青樓裏呆過,那就在衆人的眼中不可能會有清白的一天。在衆人眼中的我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是難以解釋。”
明路一時語塞。
“你的情況與……與我家小姐又不一樣。”
紅牆冷笑。“這有什麼不同?坐過牢房就是名聲不好了,誰又會真的管你解釋什麼。一個女孩子有這樣的污點,就是終身的。沒有什麼好洗地的。要麼挺胸接受,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要不然就慫着,當個烏龜王八。你越解釋,那些人會越發得瑟,也越是會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指責你。至於真相是什麼,有人在乎麼?”
紅牆語氣中帶着幾分諷刺。“這種事情你們家大小姐完全不必站出去當靶子,說白了,沒有那個必要。不解釋就是最好的解釋。畢竟就算是他們那麼多人對大小姐有意見,不過就是跟風。你越是出去反而越是容易給人留下話柄,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
青風沉默了下,這一回她似乎是真的有些明白了。
“你說的,我懂了。大概就是說真正有利益瓜葛的,根本就不會聽我們的話,對大小姐有什麼同情憐憫。而那些沒有利益瓜葛的人所說的那些,我們其實完全就不必理會。”
沒有什麼瓜葛的,幹什麼要理會?
隨他們一些話說說就算了。
顧七月瞧着青風跟明路似乎有些明白了,這才脣角一勾,很平靜地開口道:“其實就是這樣子。解釋什麼啊!我又不是人人手裏的銀子,還能做到人人都喜歡?人們不過只願意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對於其他人的死活又怎麼可能就這樣放在心上?就算是當今的聖上,也是譭譽參半,想要好名聲,也挺難的。畢竟,一件事情會有無數種人解讀,而歷史不過是由勝利的人書寫罷了。所以……”
紅牆笑了笑,補充道:“所以說,這一件事情完全就不必擔心。只要宇文大人還是想着要娶大小姐,婚事照舊,那麼其他的事情就絲毫沒什麼問題。”
顧七月挑了挑眉。
倒是難得地多看了一眼紅牆。
她是早知道這個紅牆有幾分能耐,這一回卻似乎還是有點兒小瞧了她。
這一次的事情看得出來她的確有點兒與衆不同。從見識和水平上,都絕非普通的女人。
“好了、好了。你們知道了就可以了,去讓廚房給我做點兒好喫的,我要好好地洗漱。”
青風跟明路連忙去忙去了。
紅牆嘖嘖兩聲,嘆了一句這顧七月的日子過的可真是奢侈,而後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也去分了的紅廂院休息去了。
顧七月洗漱完畢,又將自己的頭髮給絞了絞水,眼瞧着就快要乾了,有人便上了門來打擾了。
正是顧欣容。
顧欣容敲了敲門,也不管顧七月在做什麼,徑直就直接走了進來。
進來之後,瞧見了顧七月坐在榻上,倒彷彿是兩個人的關係挺好了一樣,也毫不猶豫地直接往顧七月的身邊一坐。
顧七月:“……”
這個丫頭做這種事兒這又是想做什麼呢?
顧七月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顧欣容,這會兒倒是有些不解了。
顧欣容攏了攏自己耳邊的頭髮,貌似閒聊一樣地問道:“大姐姐,可是剛剛用了晚膳?”
顧七月不想搭理她。
顧欣容倒也並不是很生氣,看了看她,又試探性地問道:“聽說了大姐姐是從林嬤嬤處回來的。也不知道林嬤嬤如今怎麼樣了!”
顧七月挑了挑眉,忽而目光如刀一般地刺向了顧欣容。
顧七月:“你問林嬤嬤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