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根本就不是之前那的樂譜啊！”
落歌又驚又喜，平日清冷無溫的眸子裏迸濺出熱烈的火花來。
“那，那怎麼辦啊？”蔡菜懵了，愣在當場。
丁凡自然也察覺到了和聲帶來的變化，不爲所動，直到一曲吹完，又空中移到黃色氣息的水潭上方。
共鳴更強，優美旋律因爲兩個法陣的顫動產生了鏗鏘的音效，落歌沉醉其中，仰望着空中的丁凡，驚爲天人。
凌子風雙眼泛紅卻不自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只有跟在靈皇身邊時，纔是如此！
接下來，是藍……綠……
最後，便是紫色氣息潭水！
沒有人再有任何疑問，衆人堅信不疑，等五曲吹奏完畢，那延五天女一定能出現。
這種信念，來自丁凡強大而又堅定的氣場，讓所有不安的魂魄穩固下來，一顆心也全部放回到肚子裏。
“黑虎尊者，你，你真的沒察覺出異常嗎？”神曲接近尾聲，落歌才能從旋律中回過神來，怔怔詢問身邊的凌子風。
“我心中所想，和樂師一樣。”凌子風直言道。
“可是，我擔心，又要失望！”落歌雙眼含淚，又顫聲問右手邊的蔡菜，“酈將軍，盟主到底，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和靈皇一樣優秀，追隨他們是我無上的榮光！”
蔡菜言辭堅定，內心卻比任何人都要心潮澎湃。
忠臣如何事二主，一身怎能託二男？
唰！
五道璀璨霞光從潭水中激射而出，交錯纏繞在一起，直達九霄之上，宛若架起一道五彩橋樑。
潭水上氤氳着濃郁的靈氣，也跟着盤旋而上，附着在五彩橋四周，如夢似幻。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終於，五名身着不同顏色衣裙的窈窕女子，裙袂翩躚，玉足踩着五彩橋，降落而來。
“臥槽……”
威騰小聲罵了一句，還以爲會從水底下鑽出來，竟然這麼明目張膽，飄悠悠就下凡啦！
凌子風等低下頭顱，唯有蔡菜還在發呆，真美啊，每一個都像是精美玉雕，完美無可挑剔。
每個表情，都是風情萬種，低頭照見水中的自己，蔡菜嘆了口氣，感覺距離靈皇又遠了一步。
丁凡也穩穩心神，迎了過去。
那延五天女落地，丁凡連忙整理衣衫，正要準備作揖，不料五天女卻齊齊施禮，聲音甜糯，勾魂攝魄，但字字句句卻如重磅落在每個人的心底。
“天仁德！”
“天仁居！”
“天仁襲！”
“天仁嶽！”
“天仁良！”
“拜見靈皇陛下！”
嗡~
每個人的腦袋都是空白一片，威騰大張的嘴巴就沒閉上過，眼睛直直盯着丁凡，非得從他身上看出靈皇的影子不可。
凌子風早就有此猜測，一旦被證實，內心還是受到極大的衝擊，百感交集，熱淚縱橫。
落歌幾乎要昏厥，不得不騰出一隻手掐住人中，嘴脣抖成多邊形，這幅尊容，只怕自己都不忍直視。
一聲高亢尖銳的驚呼驚醒所有人。
是蔡菜！
沒有人比她更激動，更開心，丁凡就是靈皇！
靈皇就是丁凡！
那麼，蔡菜從始至終所愛，只是一個。
這種背叛卻不想悔改的掙扎滋味兒，蔡菜早就受夠了，如今就是脫繮的野馬，唯有撒歡尖叫才能發泄一二。
“靈皇！我終於找到你了！”
淚流滿面的蔡菜撲過去將丁凡抱住，冷靈兒神色黯然，七竅玲瓏如她，也察覺到不少蛛絲馬跡。
一旦成爲靈皇，丁凡就不再屬於自己，其餘人也不會允許一個鬼仙住在他的體內。
人界女子，爭奇鬥豔，靈界還有強強聯手的豐曼，一個鬼仙，和丁凡的未來在哪裏？
心口又開始疼了，冷靈兒一手捂住，甚至有種自私的想法，時光能回到只有她跟丁凡的日子，該有多好。
無奈之下，冷靈兒也只能隨着其他人行大禮參拜，低下了高昂的頭顱。
“屬下參見靈皇！恭迎靈皇歸來！”衆人齊呼，聲勢驚人，地動山搖！
“等等！等等！”
丁凡推開蔡菜，使勁揉着額角，一切來得太突然，而五天女也不會開這種無聊玩笑。
想了想，乾脆自己吞服一枚啓源丹，快速煉化吸收！
無數零星的記憶涌入腦海，零零總總，卻連不起來，丁凡依然記不起事情的經過，反倒是越來越亂。
不由得，眉頭擰成一個疙瘩，臉都要皺在一起。
嘻嘻！
小妹天仁良纖纖玉指擋在晶瑩的紅脣前，忍不住笑了。
大姐天仁德冷冷瞥了小妹一眼，款款上前幾步，又是一禮，聲音山泉過溪，清脆悅耳：“靈皇不必疑慮，我等所說屬實。”
“可是，我什麼都記不起來啊。真要是搞錯了，那就尷尬了。”丁凡攤手。
“怎會，這件事，在天界也不是什麼祕密。不能說盡數皆知，但也是衆仙津津樂道之事。”天仁德嫣然一笑。
丁凡卻笑不出來，真要如此，上邊那些神仙，就這麼樂呵呵看熱鬧？
那得多閒才幹得出來！
“可我爲什麼來到這裏呢？”丁凡又問。
“靈皇降落人界，自然是心懷蒼生的壯舉，其中原委極爲複雜，豈是一枚丹丸可以明朗的。等來日，靈皇迴歸靈界，答案自然揭曉。”天仁德淡淡一笑。
“嘻嘻，靈皇也不必爲難大姐，我等所瞭解，也僅此而已。。”
天仁良又笑嘻嘻插嘴，乾脆被二姐天仁居擋住，輕聲呵斥：“靈皇跟前，不得無禮！”
會不會有陰謀？
丁凡還僵在原地，天仁襲的話，提醒了他。
“敢問盟主，召喚我等下屆，所爲何事？”天仁襲問道。
丁凡有點不高興了，剛纔還說，自己在人界的事情，上頭都知道。
那延五天女齊齊下界，卻不知道任務是啥？
揣着明白裝糊塗。
過場還是要走的，丁凡將事情經過簡單敘述一遍，抱拳道：“妖孽作亂，玉宇蒙塵，唯有諸位助戰，才能多幾重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