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窗戶都沒開,屋內充斥着奇怪的味道,是久睡後揮發出的汗水,裏面還混合着沐浴露面霜等雜七雜八的香味。
丁凡不由打了個噴嚏,好厲害,真沒想到,人後的小菜心,居然如此的邋遢。嗯,這跟家風有關,下面的兩個女人,也挺過分的。
“姐,你怎麼把門都弄壞了”蔡欣不滿嚷嚷。
“快把衣服穿好。”蔡菜命令道。
“我穿着呢”
“跟沒穿什麼區別”蔡菜看到妹妹還想掀被子,連忙補充一句,“丁凡在外面呢”
“啊,你怎麼不早說”蔡欣慌了,她眼睛近視,剛纔根本沒看到丁凡,這回可糗大了,都被這個壞小子給看光了。
蔡菜皺着鼻子,揮動着手過去把窗戶都打開,蔡欣也慌亂地套上睡衣,隨便攏了攏頭髮紮好,拿溼巾胡亂擦了把臉,又戴上了眼鏡。
“丁凡,你進來吧”蔡菜喊道。
丁凡這才走進屋內,揮手打招呼:“嗨,小菜心兒,聽說你的腿沒了,哥擔心着呢”
“哎,天降橫禍啊。”蔡欣嘆口氣。
“少貧嘴,快給她看看,到底得了什麼病”蔡菜着急道。
看到蔡欣的第一眼,丁凡就已經確定,這小妮子只是患上了懶癌,不想上班而已。樓下的那三位到底是懶界的前輩,不用看就能做出精準的判斷。
倒是蔡菜,心裏雖有疑惑,但對這個妹妹關愛有加,怕年紀輕輕有個閃失,甚至不惜低頭請丁凡來看病。
“就是這條腿,感覺不到了,很想有一個柺杖。”蔡欣指了指左腿,睜着眼睛說瞎話,絲毫不臉紅。
啪
蔡菜一巴掌打上去,蔡欣身體一抖,極爲不滿道:“姐,你打我幹什麼疼死了”
“都能感到疼,裝病是不是”蔡菜反應過來。
“我沒有,能覺得疼,感覺不到腿。”蔡欣還在嘴硬。
“你,簡直氣死我了。”蔡菜火冒三丈,又舉起了巴掌,蔡欣更不幹了,直接出言不遜,“蔡菜,管好你自己得了,早點嫁人,少管我。”
“你纔多大,就想跟樓下那仨混喫等死嗎”蔡菜咆哮。
“我也沒下去跟他們打麻將啊”蔡欣反駁。
“別吵架,別吵架,有話好好說”
丁凡上前將兩姐妹分開,湊到蔡欣身邊,笑道:“小菜心兒,凡哥我可是妙手神醫,什麼疑難雜症都不在話下。”
“吹吧”
蔡欣嗤之以鼻,以前在資料室的時候,就經常跟丁凡鬧着玩,這小子滿嘴跑火車,從來沒個正形。
“真的感覺不到左腿”丁凡問道。
“是啊,早晨醒來,腿沒了,可把我嚇壞了”蔡欣說得煞有其事。
“昨晚有什麼異常嗎”
“我看了一部鬼片,上面的女鬼就少了一條腿,跳得還挺歡快。當時把我嚇壞了,總往自己身上聯想。”蔡欣雙手擺着,很入戲。
“有麻煩了,你眼圈發黑,額頭也發黑,尤其是印堂這裏,白色的煞氣,這是遇到鬼的標誌,肯定是鬼把你的腿給鋸走了。”
“就是這樣,我想起來了,睡覺的時候,好像感覺有人在鋸我的腿,可怎麼都醒不來。”蔡欣卻很配合,順着丁凡的說法,繼續編着瞎話。
“蔡經理,我說真的,小菜心兒的狀況必須重視,你去接一盆冷水,給她的頭上衝一下,先把附着的鬼魂攆走,我馬上就給她下針,這種情況,只怕要兩個月,才能把腿給找回來。”
丁凡一邊安排,從包裏取出了針盒,拿出一把亮晶晶的銀針。蔡菜遲疑了下,也明白丁凡是故意的,但還是向外走去,要去浴室接冷水。
冷水澆頭,再配合銀針刺骨,想想這個感覺,蔡欣就不禁打了個寒顫,急忙說:“姐,別去了,鬼已經跑了,我感覺到腿回來了。”
“哈哈,還是膽小鬼。”丁凡笑道。
蔡欣的謊言被揭穿了,蔡菜又好氣又好笑,難得換上了和氣的表情,俯身問道:“妹妹,跟姐說說,怎麼不想去上班”
“沒意思啊丁凡調走了,每天的工作就是打字打字打字還要整理資料,忙得昏天黑地,也沒什麼意義,我太難了”蔡欣拉過被子,將頭給矇住。
蔡菜用力將被子扯開,更湊近地說道:“萬丈高樓平地起,要想成功,必須從基礎開始。”
丁凡暗自爲蔡菜點了個贊,這話說得有水平,卻是廢話,估計蔡欣根本聽不進去。
果然,蔡欣惱火道:“姐,你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憑什麼你就比我優秀,整天翹着腿抽着煙,領着一羣男人吆五喝六,一個月的薪水比我一年還多換你去打字,三天就能把電腦給砸碎”
蔡菜不由一愣,從沒想過,妹妹居然還帶着這麼大的情緒,這不能相比,她的身手一流,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技術型的人才。
蔡欣雖然是大學生,但並沒有什麼專長,其實蔡菜心裏很清楚,白亦菲如果不考慮她的面子,可能蔡欣的水平連整理資料都不合格。
“小菜心,別這麼跟你姐說話,蔡經理最關心的人,只有你。”丁凡插口道。
“丁凡,你要覺得她好,娶她啊虧你還是資料室走出去的呢,不知道里面幹活什麼滋味兒啊。”蔡欣不客氣道。
“說什麼胡話呢,算了,我也不管了,反正家裏的東西我都不要,全給你。以後,我也不是你姐。”蔡菜徹底被激怒了,丁凡相信,如果牀上這位這不是她的妹妹,早就一通暴揍,打成半身不遂,真的就感覺不到腿了。
“他們都身體很好,吵架都比我嗓門大,哪來的家產等我頭髮白了繼承一套別墅啊哼,爸其實最偏心你,還不是特意給你存了一大筆錢,想怎麼支配都由自己說了算”蔡欣道。
“你聽好了,那筆錢我一個子兒都沒動,隨便拿回去,做人要有骨氣”蔡菜氣懵了,一陣頭暈目眩,向前走了兩步,差點就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