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霍雪。”
“請問你與霍齊是”都姓霍
“姐弟。”
姐弟
監護人不來也就算了，怎麼還叫個未成年過來添亂餘清萍不高興了，而霍雪卻極快進入狀態，出聲問道。
“你們最後一次看見霍齊是在哪裏”
餘清萍眸中的不悅更甚，“霍齊的家長怎麼辦事的你們以爲我們在開玩笑嗎公安已經到了，我們一邊忙着處理警察的問話，一邊通知聯繫你們，你說要過來，我們一下子就來接了，可爲什麼”
“電話我接的，這件事我來處理。”
“不行，必須通知監護人”餘清萍皺眉。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我的父母知道這件事。”霍雪寸步不讓。
“你”餘清萍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小孩子事情就是多。“這件事非同小可，現在不通知他們如果後期鬧起來”
這時霍雪對上餘清萍的視線，幽黑深邃，冷漠堅毅。
“我會解決。”
瞧着霍雪斬釘截鐵把話說到這裏，餘清萍也頓住了，她根本沒有可以反駁的。
另一名老師也在旁邊出聲提醒：“餘老師，你看”
餘清萍伸手揉了揉眉心，喟嘆道，“行，也別怪我沒提醒你，我不知道你們姐弟的關係怎樣，但你要記住，這是一條人命。他是你親弟弟，做事三思而後行。”
最後這幾句話聲調下沉，餘清萍盯着霍雪，似乎想要看透她的想法，霍雪眸中深意更甚。
這位老師，必然也是知曉這姐弟倆的過往。
另一位老師則沒有聽出什麼不同，終於鬆下一口氣，介紹道，“霍雪，你好，我是這次帶隊農家樂的負責人梁有山，這位是霍齊的班主任餘清萍餘老師。”
梁有山是個男老師，長得不算高，皮膚也稍黑，笑起來很陽光，在這個以鐵飯碗爲榮的時代裏，沒有穿彰顯身份的職業教師裝，而是隨意套了幾件普通的t恤，上面有卡通動畫的圖片，一看就是個孩子王。
陽光俊颯、活躍好動、年輕有爲、心胸開闊。
而餘清萍顯然比梁有山活得細膩多。她上身是一件雪紡的襯衫，胸前繫着柔軟潔白的蝴蝶結，嘴脣抹了口紅，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柔和，髮尾微卷，保養的極好，如果不是王晴整日整日唸叨，倒是瞧不出餘清萍是個做了十幾年班主任的三四十歲婦女。
嘴角緊抿，分毫不松，嚴厲兇狠，犀利毒辣。
年輕警官嚴峻的輪廓彷彿附上了一層寒芒，流暢的面部線條如刀削般，英俊冷肅，周身冷漠的氣息怎麼也斂不住，勁銳的指關節輕輕敲幾下桌面，沒有規律卻能叫人心煩意亂。
嚴盛擡了擡帽沿，面對一個小孩子，口吻依舊嚴肅認真，“所以最後一次見到霍齊的時候你們發生了矛盾是嗎”
“是”劉大寶坐在小板凳上，侷促不安的來回挪動着腳，雙手交搓，盯着嚴盛胸前銀白色的編制號，眼底帶着絲絲崇拜和膽怯。儼然一副同齡小孩子該有的緊僵。
嚴盛眉眼冷酷，快速用筆記錄。“好了，現在來描述一下”
村子裏，孩子們正聚集在一起小聲討論，看見老師帶着個小哥哥走來，不由得心生探究，靠近了些。
忽地一個黑瘦的男孩拍腦門，指着霍雪，頗爲興奮。
“你是霍齊的姐姐”
劉大寶的所有侷促不安一下子拋到腦後，他霍地一下跳起來，疾步蹦跳着奔到門口。
劉大寶一聲洪亮的姐姐響徹全場。
所有人回過頭來時。劉大寶已經扒拉在警察臨時詢問處的大門，想要跑過去，腳卻又懸空在門檻，也不敢王外挪。
嚴盛淡淡接過下屬遞來的資料翻了幾下，聲音不大，卻依舊能傳進劉大寶耳內。
“他最後往哪個方向離開的你還記得嗎”
“記得，就是那裏，一直往河邊那裏去了。”劉大寶站在門邊沒動，手指卻指了指方向。
“回答問題的時候請面對我。”嚴盛的嗓音恍若銳利冰錐一般直刺而來，戳在門口排着隊的年紀還不大的孩子心尖上，不由得哆嗦了幾下。
像是剛從冰域歸來的寒者。
劉大寶只覺如芒在背，趕忙轉過身去，而霍雪卻跟了上去。
“霍齊去河邊做什麼”
“不知道”
意識到劉大寶的話語中的突兀延緩，嚴盛眉頭將鷹隼般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不知何時走到門口的霍雪，彷彿要衝破無盡的阻力，穿透所有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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