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厲總!”
她皺着眉,小聲的呢喃着,窘迫的樣子,生怕厲庭深再繼續說一些五迷三道的話,會讓年南辰對她的誤會加深。
“你他媽的活膩了吧?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蘇蕎的丈夫!”
從來不會掩蓋自己情緒的年南辰,踹了一腳身前的矮几,站起身,對着電話咆哮出聲。
沒有將年南辰的咆哮當回事兒,厲庭深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所以呢?”
“所以你不想手殘腳斷就離我的女人遠一點兒!”
一句“我的女人!”,厲庭深發出一聲輕嗤。
笑意越發深邃的在他的眼仁中集聚,剛掀開薄脣想要說些什麼,被跟着急得幹跺腳的蘇蕎,焦灼的從他手裏奪回來了手機。
手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蘇蕎雖然鬆了一口氣,但也感受到了手裏重新握着一個燙手的山芋,是有多麼的令她忐忑。
貼合着手機的聽筒,年南辰聽到了女人細微的喘息聲,不均勻的發出,他當即臉上就浮現出鐵青色的冰冷。
“蘇蕎,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了,剛剛接電話的那個男人是誰?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
大半夜的不回家,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走在一起,年南辰用腳丫子也能想到兩個人之間絕對不可能是什麼清白的關係。
年南辰的,讓蘇蕎直蹙眉,她就知道,厲庭深剛纔的話,絕對讓年南辰多心了。
只是,就算她和厲庭深走在一起了又怎麼樣?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沒有他想的那麼不堪!
一再平復着思緒,她語氣柔緩的解釋,“我和他之間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們只是……”
“那是什麼關係?”
年南辰咄咄逼人的逼問着。
被年南辰像是受審的犯人似的質問着,蘇蕎腦仁兒都在泛疼。
她蘇蕎就算是他年南辰名義上的妻子,也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而他霸道的連點兒私人自由的權利都不給自己,這真的讓她覺得自己快要被他逼到窒息了。
“反正不是你和蘇菡之間的那種關係!”
抑制不住心裏長久以來積壓的怒氣,她反駁出聲,卻沒發現自己看似平淡的語氣中,竟然帶出來了幾分情緒。
而這幾分情緒,牽扯出了女孩子在和自己男朋友負氣的意味。
“那他爲什麼說他是你的男人?”
“年南辰,他說是,你就要信嗎?你就這麼喜歡往你自己的腦袋上戴、綠、帽子嗎?”
雖然她在至今都不知情的情況失去了第一次,但潔身自好這四個字,她還是知道該怎麼寫。
雖然她不知道厲庭深是不是出於刺激年南辰的目的才說了“我是她男人”的話,但是她不喜歡厲庭深這種污辱年南辰的同時,也把她的人格給踐踏的一錢不值的行爲。
“既然你說你沒有給我戴-帽子,那就把你和那個男人的關係給我說清楚了!還有,我讓你八點鐘回年家,你爲什麼沒有回來?而且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又爲什麼不接?如果你沒有做那些不光彩的事兒,就把這一切都給我解釋清楚了!”
被不亞於刮耳光一樣話,無情的鞭撻着,蘇蕎捏着手機的力道都加重了起來。
“我臨時出了點兒狀況,我有打電話給你,不過你沒有接!至於你說的那些不光彩的事兒……”淡淡的長出了一口氣,她眼仁清亮無比的看着街道對面的霓虹燈,“我不是你,做不出來那些事兒,不要把我和你當成是一丘之貉一樣看待!”
仰着白皙的小臉,在暈黃的路燈燈光反射下,蘇蕎巴掌大的清秀面孔,被灑下了綽綽約約的淡黃色,讓人從一側看去,有一種夢幻又不真實的感覺。
“蘇蕎,你活膩了吧?”
聽出來了蘇蕎平靜語氣的話語裏,透着譏誚之意,年南辰在電話另一端怒火中燒的張揚着鐵青色的臉。
本就是疲倦不堪的一整天,讓蘇蕎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情再去和不講理的年南辰繼續纏鬥。無視他狂哮的話,蘇蕎揉了揉額角,淡淡的輕啓潤色的脣:“已經很晚了,如果你沒有什麼事兒,我先掛了!”
從早上碰到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強烈感的厲庭深,再到中午喫飯碰到年南辰和蘇菡,她這一天就像是打仗一樣,完全是備戰狀態。
“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在蘇蕎準備掛掉電話的一瞬間,聽到蘇蕎旁邊有車子疾馳而過的鳴笛聲,年南辰趕忙開了口。
“不用!”
清冷的回了兩個字,不等年南辰再和她說些什麼,蘇蕎已經“啪!”的一聲,絕然的掛斷了電話。
耳邊少了呱噪的聲音,蘇蕎長吁了一口氣,將目光由遠處收回。
轉身的瞬間,她看見厲庭深挺括的身子,以指間夾着煙的審讀姿態,長身而立的站在路燈下。
暈暈圈圈的燈光將男人本就高大的身影拉長,由於蘇蕎正對着厲庭深的原因,他的鷹軀,將她完全籠罩在他的身型下。
沒有想到厲庭深居然還在,蘇蕎的眼仁跟着一滯。
但很快,她平復下心頭的不寧,垂下眸子。
知道自己不能總這樣和這個男人對峙,也不能不打招呼就唐突的離開,蘇蕎攥了攥小手。
“厲總,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禮貌的頜首後,她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步子剛剛邁出去,手腕就被一隻乾熱溫度的大手攥住……
出於本能反應的回過頭兒,蘇蕎錯愕的對視上男人一雙黑而發亮的眸。
漩渦般沉寂的雙眼,帶着她看不穿深意的盯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是被買主相中的一件物品一樣,被審時度勢的打量着。
被厲庭深的眸子盯得渾身不自在,蘇蕎慌然的別過小臉,一邊掙扎着小手,一邊紅着臉,輕動着朱脣。
“厲總,請你放開我!”
沒有放開蘇蕎的意思,她越是掙扎,他捏着她的力道,也跟着暗自加重。
掙脫不開這個男人的桎梏,蘇蕎的耳根子都跟着發燙了起來。
“你……”
“這裏這個時間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