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睿智、惹人深思的眸光看得渾身不自在,蘇蕎下意識的別開眼,往別處看去。
等到她收攏好情緒再擡頭時,厲庭深已經轉過了頭兒,繼續和幾個商界人士攀談着。
拿了一杯果汁,蘇蕎輕啄一口,不自覺的,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有意識、無意識的往她這裏看來。
避開自己的小身子,蘇蕎將她的身影堙沒在鼎揚的員工中,刻意拉低自己的存在感。
“誒,蕎蕎看到了嗎?那個穿淺粉色禮裙的女子!”
梁秋月挨在蘇蕎的身邊,拿下頜指了指不遠處的藤雪。
看到一臉精緻妝容的藤雪,是剛剛和厲庭深嬌笑的女人,她微蹙了下眉心。
“她是誰?”
“她是藤家的千金,叫藤雪。藤家和厲家是世交,據說厲老先生和厲老夫人都很喜歡她呢!”
“所以呢?她是厲總的未婚妻嗎?”
蘇蕎不經意的一問,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開口說這話兒時,語氣是有多麼的酸。
蘇蕎的話讓梁秋月挑了挑眉,看蘇蕎冷冷清清的眉眼間,帶着一股硝煙味,她輕笑出聲。
“厲總目前是連正式的女朋友都還沒有,談什麼未婚妻啊!”
說話的同時,梁秋月飲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不過話說回來,蕎蕎啊,你也沒有男朋友,厲總也沒有女朋友,你努把力,指不定……嘖嘖!”
後面的話,梁秋月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用了一種嬉笑做了代替。
蘇蕎就算再傻,再不懂梁秋月話裏話外的意思,她也能感受的出來,她是在把自己和厲庭深往一起湊啊!
“別開玩笑了!”
蘇蕎語氣似乎有些不悅的開了口,梁秋月只是跟着笑了笑,沒有再去接話。
“誒呀,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啊!”
不知道厲老太太在哪裏火眼金睛的瞄到了蘇蕎的存在,她穿着一身藏藍色的旗袍,頂着燙了卷卷的花白頭髮,在厲曉諾的陪同下,笑嘻嘻的來到了蘇蕎這裏。
“呃……厲老夫人!”
沒想到自己能和厲老太太再打個碰面,也沒有想到老太太到現在還記得自己,蘇蕎禮貌的回以微笑。
“也不知道你的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讓我媽時不時的就把你掛在嘴邊,連我這個做女兒的都嫉妒了!”
厲曉諾語氣帶着歆慕的開了口。
不同於其他名門淑媛,厲曉諾在法庭上辯護的凜然,讓她完全有“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勢,而且她也不是那種犯公主病,時不時就撒嬌的女孩子,她是一個很大度、有眼界、懂寬容的女孩子。
能看得出來自己的母親很喜歡這個蘇蕎,她也就跟着愛屋及烏的喜歡這個女人,尤其是這樣一個能入她哥眼睛的人,她自然是要高看幾眼。
“這話讓你說的,整的你像不是我親生閨女似的!”
厲老太太嗔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轉而又喜笑顏開的將目光落在蘇蕎的臉上。
肖百惠儼然把蘇蕎當成是她的兒媳婦的拉過她的手,親暱的將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中。
“厲老夫人,我叫蘇蕎!”
聲音柔柔婉婉,讓厲老太太的心都要跟着融化了,怪不得自己的兒子那塊死木頭疙瘩能上了心,且不說這個蘇蕎人長得多麼漂亮,連說話都讓人喜歡的不行。
“誒呀,這名字好啊,一看和我家庭深八字就合!”
厲老太太笑得更加燦爛起來,一張臉就像是迎來了第二春似的笑得都是褶子。
“媽!”
一旁的厲曉諾看到蘇蕎的窘狀,趕忙就拉住了肖百惠。
依照自己母親這樣大哈喇的行爲,哪個矜持點兒的姑娘不都得被她嚇壞了啊!
“誒呀,你拉我幹啥?”
老太太不悅的白了自己女兒一眼,她這樣拉着自己的行爲,讓老太太的臉蛋都氣得圓鼓鼓的,燙着卷卷的花白頭髮,也跟着一顫一顫起來。
“媽,您太心急了,一會兒給準嫂子給嚇到了!”
打從上次厲禕銘叫了蘇蕎“準嫂子”這個稱呼以後,厲曉諾發現她也喜歡上了這個稱呼。
乍一聽厲曉諾的話,老太太才下意識的反應過來,自己這樣心急可能會嚇到人家姑娘。
“你說你這個熊孩子,你怎麼不早點兒攔着我啊!”
老太太不情不願的說落着自己的女兒,厲曉諾都跟着皺起眉,不由得在心裏暗自埋怨着,“就您這樣說風就是雨、不按套路出牌的行徑兒,誰能攔得住啊!”
重新斂了斂情緒,老太太轉身,臉上堆着笑,再度握住了蘇蕎的手。
“蕎蕎吶,我這個老太太剛剛唐突了,沒嚇到你吧?”
被肖百惠問的一臉尷尬,蘇蕎搖了搖頭兒,淡淡的淺笑着。
不想自己再把蘇蕎嚇到,厲老太太說話開始小心翼翼了起來,時不時的還要徵求自己女兒的意見再問出口。
厲家老夫人和厲家的千金都對蘇蕎刮目相看的攀談着,明事理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個蘇蕎有極大的可能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設計師,一躍成爲總裁夫人啊!
“她是誰?”
一直對厲庭深都頗有好感的藤雪,看到蘇蕎的身邊雜七雜八的圍着厲家人,她的眼仁不免放射出嫉妒的眸光。
“她啊,鼎揚新晉的設計師,據說是厲庭深親自挑選的呢!”
一旁的姚芊芊不屑的眨着眼,順着藤雪的話答了下去。
“鼎揚的設計師?厲庭深親自挑選?”
聽着這幾個詞彙,藤雪的眸光更是帶着攻擊性的縮了縮。
———
從鼎揚會場那裏,怒氣衝衝出了門的年南辰,渾身就像是發火一樣的難受。
該死,什麼見鬼的拉布拉多犬,那個厲庭深見鬼的助理能那麼及時的出現在安全通道那裏,根本就是有意做出來這些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