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很關照她,夏梔心裏有數,也自然感激。
但此時此景,他說得越多,她越有一種洗不清的嫌疑。
所以,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說一句話,也不敢去看對面男人的眼神。
她怕,那裏的任何情緒,都會刺傷她。
連夏梔自己都沒想到,時隔多年,在他面前,她已變得敏感,脆弱。
見他不說話,沈公子不耐煩的說“喂,怎麼樣,你也得給句話吧”
霍懷琛低聲笑了笑,聲音醇厚,有點慵懶,然後無所謂似的,“既然沈公子都開口了,這個面子,我一定得給。”
沈公子這才得意的笑笑,“謝了。”
低下頭,攬着夏梔的手,又不自覺的捏了捏,“以後,你就直接去找霍二少吧,只要是他允諾過,就絕對不會反悔的。”
夏梔笑得僵硬不自在,可還是誠懇道,“謝謝沈公子,謝謝霍總。”
霍懷琛沒作任何迴應,微垂着的眸,顯得漫不經心,可淡淡的餘光,卻若有似無的掃過她肩上的那隻手。
然後,又不帶溫度的調開視線。
“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了。”
霍懷琛離開後,夏梔全身緊繃的肌肉才得以放鬆。
但隨即而來的,是股淡至不易覺察的失落。
她對霍懷琛,始終是愧疚的。
沈公子又躺到沙發上,打了個哈欠說,“阿梔,待會兒陪我喫午飯吧。”
夏梔收回亂七八糟的思緒,又打起精神來,朝他一笑,“好。”
而且,以她對沈公子爲人的瞭解,也的確放心,如果他想怎樣,是不會等到現在的。
見夏梔這麼爽快,沈公子一點點笑開,細眸眨了下,“我就喜歡你這點兒,不矯情。”
夏梔笑笑,沒有說話。
會所外,一輛賓利飛馳正安靜的停在那裏。
霍懷琛點燃一支香菸,夾於指間,緩緩吸一口,再慢慢吐出菸圈。
透過煙霧,漆黑的眸愈發幽暗。
連衡坐在駕駛位,從車鏡中看眼自家總裁,這都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不知道他在等什麼。
可既然霍懷琛沒有吩咐開車,連衡也只能坐在那裏不動。
霍懷琛又點燃一支香菸,狹小的車廂內已被煙味填滿。
他只是吸着,視線瞥向會所大門。
過去了這麼長時間,足以發生很多事兒。
沈公子說過,她以前是跟他的
不過也是,混建築這行的,利益空間都很大。
爲了促成一單生意,女業務員通常都懂得利用自身優勢。
而且,得到的回報,遠比她們的付出要大得多。
所以,沈公子幫她介紹成了一單生意,她又通過這種方式回報,應該也是習以爲常了吧
黑眸驟然緊縮,其中冰冷的寒意,陰森森的。
將菸蒂扔掉,霍懷琛闔上眼睛,冷聲吩咐“走吧。”
車子這才緩緩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