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少主救回來!”
“我改主意了,不要活口,直接殺了那小子!”
莊妍兒見一衆手下都不動了,幾近癲狂地催促道。
見還是沒人動,她甚至衝過去衝着其中一人的腿上就是一腳。
“去!給我去!殺了他!不擇手段!”
即便如此,還是沒人敢動。
蘇其世的手下嚥了嚥唾沫,看着腳下開裂的地面,只覺得莊妍兒真是個瘋婦。
現在衝上去,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你們不去是吧?好,我去!”
莊妍兒看沒人幫她,一把抽過其中一人腰間的手槍,跑到了夏瑾汐身邊。
她一把拽住夏瑾汐的頭髮,把槍口對準了她的腦袋。
“林燁,你再動一下,我立馬打死她!”
“瑾汐!”
夏無缺看到女兒被俘虜,着急想過去。
可莊妍兒又衝他尖叫道:“你也不準過來!”
於是,他只能停住了腳步。
見莊妍兒居然癲狂至此,夏瑾汐看向林燁。
沒有恐懼也沒有絕望,只有滿眼盛不下的愛意。
“林燁,你不用管我,做你想做的就好。”
“如果能爲你而死,也算我的榮耀了。”
“你千萬別管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林燁手裏還抓着蘇其世的腦袋,見夏瑾汐如此,眸中的殺意散了幾分。
“瑾汐……”
蘇其世此刻雖然滿口血沫,但看到林燁被夏瑾汐牽制住了,忍痛大笑起來。
“哈哈,林燁,你不是要救她麼?現在救一個給我看看?”
“告訴你,再碰我一下,妍兒就會打爆她的腦袋!”
就算林燁可以以內力攔下子彈,但莊妍兒的槍口直接抵在了夏瑾汐的腦袋上。
以他的速度,根本攔不下來!
於是,林燁陷入了默然。
見他如此,莊妍兒鬆了一口氣。
她勾起笑容,看向夏無缺:“你不是想救你女兒麼?”
“這樣吧,你上前,殺了這小子,女兒我還給你。”
說完,又看向林燁:“你要是想救瑾汐,又不想被殺,也行。”
“自斷雙手和全身筋脈,
這樣,我就放過她!”
自斷雙手和筋脈,跟死也沒什麼區別了。
莊妍兒此言,是要逼着夏無缺動手。
這樣,無論是夏無缺殺了林燁,還是林燁殺了夏無缺,夏瑾汐都不可能獨活。
如此,則是把林燁逼到了絕境!
“爸爸,林燁,不要啊!”
夏瑾汐剛大喊了一聲,莊妍兒便使勁卡住了她的脖子。
瞪着一雙恐怖猙獰的眼睛,喝道:“我讓你說話了嗎!臭表子,給我閉嘴!”
此時,林燁緩緩站了起來。
他漠然地看向莊妍兒,沒說話。
莊妍兒冷笑道:“怎麼,想好了?”
林燁道:“想好了。”
“是麼?那你說說看,是你自己自裁,還是……”
莊妍兒話還沒說完,下一秒,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
因爲林燁拎着蘇其世的頭髮把他拽起來,以手爲爪,生生捏碎了他的顱骨!
蘇其世臉上的得意還未消散,連恐懼都沒來得及,眼中便只留下一抹迷茫。
他到死,都沒想明白。
林燁不是已經被趕出靈醫門了麼?
他不只是一個大夫麼?
爲什麼他這麼強,這麼猖狂!
看到蘇其世死,莊妍兒瞳孔驟然放大。
她尖叫了一聲,恐懼和憤怒讓她瀕臨崩潰!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林燁扔掉了蘇其世的屍體,朝前踏處一步。
“你不是要我選麼,這就是我選的。”
“蘇其世,必死。”
“你,也是。”
看到林燁一步步朝着她走過來,莊妍兒心底的恐懼終於徹底將她佔領。
“別過來!我殺了她!”
說完便準備扣動扳機。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槍聲並未響起,她的手先沒了知覺。
一直龜縮在旁邊觀望的熊祁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對莊妍兒道:“手,你的手……”
這時,莊妍兒才緩緩低頭,看向了自己拿槍的那隻手。
只聽金屬哐當落地的聲音響起,莊妍兒一低頭,便看到了自己光禿禿的手腕。
不知何時,她的右手竟被人從手腕整齊切下!
“啊!”
遲來的疼痛讓她撕心裂肺地尖叫起來,鮮血噴涌而出!
林燁已飛身上前,一腳便把她踹飛了出去。
自己背身一擋,將夏瑾汐護住,沒讓她濺到鮮血。
地面上,還有一柄不知何時飛出來的利刃。
一道倩影落在了窗口:“少主,十一來晚了。”
林燁瞥了一眼還在嚎叫的莊妍兒:“不晚。”
說完,低頭看向懷中的夏瑾汐:“我纔是,來晚了。”
夏瑾汐一對眸子猶如扯下了半片月色,皎潔而明亮。
她對着林燁一笑,溫柔蔓延:“不,你來得正好。”
看着她溫柔的眼睛,和滿臉的傷痕,林燁只覺得胸口一陣酥麻的疼痛。
他把夏瑾汐打橫抱起,朝着門口走去。
“程十一,留下一個活口。”
“讓他回去告訴玄武宗,
三日內,我必登門!”
“其餘人——全滅!”
說完,一隻腳便踏出了房間。
莊妍兒從疼痛中回緩過神來,恐懼讓她面目猙獰:“不!林燁,你不能殺了我!”
“你已經殺了蘇其世,玄武宗不會放過你的!”
“留下我,我會替你說情的!”
“我會證明,今天是個意外!”
林燁停下,背對着她道:“我爲什麼要你替我說情?”
莊妍兒愣了愣:“玄武宗可是宗門啊!
那是俗世都不敢招惹的武道宗門啊,
他們一旦對你下追殺令,你絕不可能活下去的!”
話音落,等來了林燁的一聲輕笑。
他微微偏頭,以餘光看向莊妍兒。
“你以爲,我爲什麼要留下一個活口?”
莊妍兒想到了一個可能,可她不願承認,也不會承認。
她心裏還有最後一絲希望——他不敢!
對,他肯定不敢!
他一個大夫,怎麼可能敢跟武道宗門作對呢?
然而,林燁接下來的話,讓她體內的血液寸寸凝固。
他道:“我留活口,就是爲了讓他把今天的事一字一句地轉達給玄武宗。”
“我親自登門,不是爲了致歉。”
“而是,讓玄武宗從京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