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一變:“站着別動——”
勇子看着陸茜,嘴裏流着哈喇子:“我要飛,飛,飛……”
兩隻手像小鳥一樣,拍着翅膀。
雙腳一躍。
整個人往樓下墜。
陸茜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她風一般的速度衝了出去,抓勇子的手。
但速度還是慢了一拍。
“勇子——”悽慘絕望的聲音在高空迴響。
勇子媽面色蒼白,直接暈死過去。
眼看勇子就要墜落到地上了,陸茜利用法力,讓他的身子懸在空中。
這一幕,凡是是看不到的,只看得到勇子一直在往下墜。
陸茜跟着跳下去。
有法力的加持,她的速度要快很多。
“天啊!這,這到底是咋回事,咋有跳樓的,還兩個?”
“那……那不是副院長麼,她……她怎麼也跳樓了?”
“快,快準備墊子……”院長看到陸茜也往下跳,差點沒嚇出心臟病。
這一天天的,怎麼就這麼多事。
陸茜若是在醫院出了事,他這個院長也活到頭了。
“院長,什麼墊子?”有人問。
“軟軟的,摔到地上,不疼的那種。”
“可是醫院沒有這種啊。”
“搬幾張牀過來也可以。”
“好,好……”
這邊發生這麼大的事,路人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天啊!有人跳樓。”
“兩個,快看。”
“過去看看到底咋回事!”
快落地的時候,陸茜一個翻身,抓住勇子的手臂,安安穩穩落到牀上。
衆人看到這一幕呆了,腦海一片空白,無法去思考剛剛發生的事。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陸茜,就只有勇子不害怕,他眼裏沒有一點焦距,拍手叫好:“我飛起來了,還要飛,姐姐,還要飛……”
陸茜看着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額頭上劃出幾道黑線,扣住他的手腕。
精神錯亂!
聽到聲音,劉珊珊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尖叫起來:“啊啊啊……陸醫生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
說着說着,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嗚嗚嗚嗚……剛剛差點嚇死她了。
院長雙腳一軟癱坐在地上,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還好,還好沒事。”
陸茜跳下牀:“這是誰的病人?”
在場的人,沒一個點頭的。
陸茜又看向劉珊珊:“病人家屬還在樓頂,你去叫她下來。”
劉珊珊擦掉臉上的淚,重重點頭。
不到五分鐘,勇子媽就來了,她看到自家兒子安然無恙地站在面前,抱住他又是哭又是笑:“勇子啊!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我上個廁所,你就跑了,這次是陸醫生救了你,那下次呢?嗚嗚嗚……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怎麼辦?媽媽只有你了……你不能出事。”
悽慘悲痛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字字觸碰到淚點,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勇子推開他媽,擺動着她的兩隻手:“飛,還有飛,媽媽帶我飛……我要飛。”
勇子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命都差點沒了,還飛什麼飛?”
勇子看着陸茜:“姐姐,姐姐帶我飛……”
陸茜走過來,視線落到勇子媽身上:“你帶他來到辦公室一趟。”
***
勇子媽一臉感激地看着陸茜:“陸醫生,謝謝你。”
陸茜讓兩人坐下。
勇子乖乖坐在椅子上。
勇子媽有些拘束。
陸茜笑着說:“坐吧。我叫你過來,是想了解一下,你兒子是什麼情況?”
一說到這個,勇子媽的淚水稀里嘩啦就出來了。
陸茜傻眼,她剛剛沒說錯話吧:“那個,那個,你別哭啊!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欺負你呢?”
勇子歪頭看着哭得傷心不已的婦女,伸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清澈的聲音乾淨好聽:“媽媽,別哭……”
勇子媽忍住:“我不哭,我不哭。”
勇子:“好孩子不能哭。”
勇子媽哭笑不得,她深吸一口氣,斷斷續續說着勇子的事:“勇子以前很聰明,十歲那年,他發現他爸帶野女人回家,他知道後,用鞭子打他,綁起來折磨他。”
“我那時在外地出差,等我發現的時候,他在櫃子裏待了兩天兩夜。”
“後來就變了。不愛說話,整個人傻乎乎的,看到人就笑,還流哈喇子。”
勇子媽說着說着又哭了:“那個男人不是人,勇子不過是碰見他的齷齪事,就這樣對勇子。再怎麼說,勇子也是他親生兒子啊!爲了一個野女人,連親兒子都不要了……”
陸茜其實不喜歡聽人家的私事,但這又關係到勇子的病情不問不行:“後來呢?”
勇子媽眼神放空:“後來勇子看到他就怕,剛開始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慢慢發現了蛛絲馬跡,最後我們離婚了。勇子歸我。”
陸茜眉頭緊蹙:“既然你前夫爲了那個女人連親兒子都不要,爲什麼不早離婚,反而是你發現他和別的女人有姦情後才離婚?”
勇子媽拭去臉上的淚:“我家裏條件好,父母都有工作,兄弟姐妹也多,也搞得好,他想利用我孃家的關係往上爬。我發現他在外面亂搞後,一封投訴信送到他單位,以前是主任,現在只是普通職員。”
陸茜輕輕點頭:“大致情況,我已經瞭解了。想要完全治好勇子,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你要配合我。”
勇子媽一聽能治好,激動地站起身:“陸……陸醫生,真……真的能治好嗎?”
陸茜讓勇子媽坐下:“只要好好配合肯定能的。這段時間,你要好好注意他的情緒。剛剛觀察一下,我發現只要好好和勇子說,他能聽進去。還有,他現在不能聽一些負能量的話。”
勇子媽虛心問:“什麼是負能量?”
陸茜:“就是不好的話,或一些事。在治療的這段時間,最後別和太多人住一起。”
勇子媽:“我們在住院,醫院沒有單獨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