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冰霜的聲音仿若駭人又鋒利的刀刃一般,讓人害怕和恐懼。
趴在地上如死狗一般的捲髮男已經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了,他渾身像被車碾了一般,連呼氣都覺得痛。
“沒有,沒有同夥,就……就我們兩個,真的沒有同夥。”捲髮男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
季景霆把人交給劉大涵,又去了另一間審訊室。
片刻後,另一間審訊室傳來痛苦的慘叫。
劉大涵生怕季景霆把人打死了,心臟倏地跳了跳,快步走過去。
剛到門口,季景霆就出來了,劉大涵忍不住問道:“人沒死嗎?”
季景霆淡淡掃了眼劉大涵,反問:“你覺得我是那麼沒腦子的人!”
他後臺再硬,也不能隨便殺人。
傷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劉大涵面容一僵,立馬說道:“所長是最睿智,最厲害的人,但孩子和媳婦,是你的軟肋,我怕你一生氣,就把人打死了。”
季景霆冷嗤一聲:“直接打死,多不好玩,生不如死才痛苦!”
劉大涵覺得那兩個人販子是真倒黴,南下發展的那麼快,很多工廠招工,隨便找份工資也能養一家人,怎麼就這麼想不通,幹起了拐孩子的事!
還偏偏拐所長家的兩個寶寶,不打他們打誰?
***
三天後,國家領導把醫院的後山批下來交給陸茜:“你想怎麼設計都行,國家不會管!”
陸茜就是不想讓國家參與:“嗯——”
陸茜低頭看着所有的文件和批條,臉上露出一抹笑,終於拿到了。
待領導走後,陸茜着手找建築公司,把後山包給他們。
劉珊珊看着後山的面積圖,微微一驚:“這麼大的面積,全建醫院嗎?”
陸茜拿筆在面積圖上做記號:“我要建的醫院,肯定是華國最好的醫院,面積要大,設備要好。等新醫院建好,把老醫院改成住房。”
劉珊珊覺得這樣挺好的,就是要花費不少錢:“重新改的話,哪有那麼多資金。”
陸茜眼裏帶笑:“國家會撥款的。”
陸茜的話,劉珊珊自然是相信的:“若是這樣,那太好啦!”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劉珊珊和陸茜忙得不可開交,陸老太帶着兩個孩子來醫院找過陸茜好幾次,都見不着人。
不是去找建築設計師,就是找市領導。
這段時間,她下班比較晚,到家時,已是晚上九十點左右,兩個孩子都睡着了。
小綿綿牽着陸老太的手,撇了撇嘴,頗爲委屈地說道:“綿綿很久沒看到媽媽啦,綿綿想媽媽啦!”
陸老太揉了揉綿綿的頭髮,耐心說道:“綿綿,哲哲,媽媽想把醫院擴大,打造華國最大,最頂尖的醫院,所以會比較忙。等媽媽忙完這段時間,就會空下來,到時就有大把時間陪你們兩個玩。”
小綿綿都不怎麼信了:“媽媽醫術那麼好,很多病人點名找媽媽。這麼忙,就算沒忙建醫院的事,也會在手術室給病人做手術。以前還好,再晚也會按時下班,這段時間,連影都看不到。”
這麼小的孩子,就算不是陸茜帶大了,但經常住在一起,也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
又加上陸茜醫術好,能力好,兩孩子以她爲榜樣,所以相較於季景霆,兩孩子更喜歡陸茜。
陸老太沒看到陸茜,也不急着回去,她帶着兩孩子來到陸小明辦公室。
陸小明站起身,立馬迎上來:“奶,綿綿,哲哲,你們怎麼有空找我這了?”
小綿綿瞪眼看着陸小明:“綿綿去找媽媽,媽媽不在。小明舅舅,媽媽那麼忙,爲啥你這麼閒?不是說醫院很多病人嗎?綿綿咋沒看到什麼病人?”
陸小明走過來抱起小綿綿,伸手在她鼻尖上輕輕颳了一下:“上次病毒事件,對醫院創傷很大,病人流失很多,一下子哪有那麼快恢復。你媽媽也是趁着這段時間病人少,想把建醫院的事敲定下來。”
小綿綿嘟嘴看着陸小明:“就你好玩,一點也不忙。”
陸小明大喊冤枉:“小丫頭,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小明舅舅很忙的,你媽不在醫院,很多事,大家都會找我。”
小綿綿纔不信,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陸小明也是真的忙,剛說完,就有醫生來找他。
“奶,你們在這坐一下,我去去就來!”陸小明把小綿綿放下,跟找他的醫生離開辦公室。
小綿綿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還真有點忙。”
陸老太低頭看着綿綿:“我們是回家,還是去哪?”
看說,又看向小哲哲:“你呢?”
小哲哲的視線落到綿綿身上:“看她吧。”
稚嫩的聲音有着幾分嚴肅。
綿綿想了一下說道:“外祖母,我們去醫院後山看看吧!”
陸老太不贊成:“很多人在砍樹,去那裏幹啥!萬一撞到哪,怎麼辦?”
綿綿粉嘟嘟的臉滿是認真:“外祖母,綿綿會很小心的。媽媽最近一直在忙建醫院的事,綿綿想去後山看看媽媽在不在那裏,只看一眼就走。”
陸老太拗不過綿綿,只好同意。
她牽着兩孩子的手往後山走去。
***
山大,工人也多,還有數不清的挖土機。
綿綿看着滿山的人,微微驚訝:“外祖母,好多人。”
陸老太也很驚訝,請這麼多人,工錢就要不少吧。
不愧是國家扶持的項目,只要有錢,請多少人都不在話下。
綿綿鬧着要來後山,陸老太依着她,不過,只在踏平的地方走了一圈,沒入深山。
綿綿越走越不對勁,她昂頭看着陸老太:“外祖母,這不是去深山的路,這是回家的路。”
小孩子拗起來,她一個年過半百的人也奈何不了,所以不能和她硬碰硬,只能換種方式:“綿綿,外祖母年紀大了,走不了幾步就很累,我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