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還是不想生:“我怕痛。你別再勸我。”
陸茜纔不多管閒事呢:“不,我纔沒勸你,我只是告訴你事實而已。等你什麼時候想生孩子了,你就告訴我,我給你治療。”
阿美知道陸茜是一番好意:“好——”
文英聽到兩人的對話,微微詫異,新媽媽家裏一個孩子也沒有嗎?
阿美把皮箱遞給綿綿:“小公主,這些都是你的。”
綿綿軟糯糯地說道:“謝謝漂亮阿姨。你想喫什麼,我做東?”
阿美被綿綿認真的小模樣逗笑了:“你有錢嗎?”
綿綿沒說話,邁着她的兩隻小短腿跑到房間,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個陶瓷罐,她放在沙發上搖了搖:“裏面有很多錢,可以請一次。”
阿美眼淚都笑出來了:“請客的事就交給你媽媽,阿姨不浪費你的錢了。你真要想請我,等你長大後能賺錢了,再請阿姨。”
綿綿撇了撇嘴,扳着手指數:“我現在才五歲,十五歲掙錢,還要等十年,那個時候,你都老了。”
“阿姨老了,跟你什麼時候請假沒有任何關係。”
綿綿:“有關係的。老了就意味着有很多東西不能吃了,比如太硬的,比如太油膩的……”
綿綿越說越起勁,阿美聽得臉都黑了:“再等十年,我也才四十多一點,還年輕的很。小丫頭,以後不許當着女人的面說他們老,這是所有女人的忌諱,會捱打的!”
綿綿看着陸茜:“媽媽也會打我嗎?”
陸茜搖頭,笑着說:“媽媽不會打你。因爲媽媽永遠十八歲。”
阿美瞪眼看着陸茜:“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臉皮了?”
陸茜嚴肅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阿美上下打量着陸茜,從學校出來差不多有十年了,她這張臉還跟以前一樣,一點變化也沒有。
想到陸茜的醫術,阿美的眼睛突然亮了,她挽住女子的手臂,笑呵呵地說道:“有什麼能讓自己的容顏一直保持在二十歲左右的產品沒有?”
陸茜嘴角止不住一抽:“你已經很年輕了。”
愛美之心人人皆有:“不,還不夠。我想讓自己變得更年輕。”
陸茜翻了個白眼:“你那個外國老公會不會嚇到。”
阿美自信說道:“他當初看上我,還不是因爲我長的漂亮。對了,其實他看上的是你,被你打了一頓後,就成你小弟了,他說,如果對我不好,他怕你揍死他。”
聽這話就知道阿美過得很好。
陸茜再次翻白眼:“他不是喜歡我,也不是看上我。我是被我的拳頭征服了。”
阿美想到季景霆那個醋罈子,立馬說道:“開玩笑,開玩笑。”
阿美的老公是京都大學的留學生。
他第一次見到陸茜時,陸茜正在教訓一批人。
他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華夏功夫,崇拜得不行。
一回生二回熟,兩人就成了朋友。
而阿美又是陸茜的朋友,兩人在陸茜眼皮底下發展成了情侶。
阿美在邵水待了一個星期才離開。
她本來想在這邊住一個月的,她那個遠在太平洋的老公天天打電話過來催。
於是,陸茜不打算留人,把她趕出去。
坐在飛機上,文英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做夢一樣,彷彿只要睜開眼睛就會醒,回到原來的地方。
阿美見她傻愣愣的,好笑地問:“怎麼了?”
文英呆呆說道:“我,我真的坐飛機了。我也有新媽媽了,還有新爸爸。”
阿美揉了揉她的頭髮:“嗯,你放心,我們會對你好的。我們去國外住五年就回來,到時候可能也會在邵水發展。”
只要跟新爸爸新媽媽在一起,在哪都無所謂。
***
時間流逝,轉眼三年已過去。
綿綿已經八歲了,她現在是一名初一學生。
她長高了很多,皮膚還是跟以前一樣,白得發光。
現在抽條,沒以前那麼胖了,不過,臉上還是帶着嬰兒肥。
今天放學回家,綿綿一口氣衝到別墅,看到門口有三個人:“你們找誰?”
阿美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過身,笑着走過去:“綿綿丫頭,三年不見,長這麼高了。”
綿綿雖然不常見阿美,但經常打電話通信,有時候還會寄照片之類的,所以對她一點也不陌生。
綿綿激動鳥:“美美阿姨,你回國了。”
阿美點頭:“是的,回來了,以後再也不走了。”
“啊,不是說,要等五年纔回國發展嗎?現在才三年,還差兩年呢?”
綿綿記性可好了:“她是英英姐。哇塞,跟三年前相比,簡直換了個人似的,漂亮多了,皮膚也白白的。電話裏說英英姐現在是初二學生。”
阿美捏了捏綿綿光滑的臉:“是的,以後你們可以一起上學,一起回家。”
阿美老公叫金來,自打綿綿出現後,他一直用寵溺的眼神看着她,還用蹩腳的中文說道:“她是陸茜的女兒,長的好漂亮,簡直跟她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綿綿聰明,一眼猜出金來是誰,用標準的英文跟他對話。
意思就是,歡迎來邵水,你以後也算是半個華夏人,我們要好好相處,不同的,可以問我們,我們很樂意幫你……
金來豎起大拇指:“哇塞,好厲害,這英語絕了!”
阿美一臉驕傲地看着自家老公:“茜茜兩口子那麼厲害,他們的女兒肯定不會差。不過,我們的女兒也不差。”
文英也聰明,只是底子很薄弱,所以剛到國外那會,阿美是親力親爲教英語。
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兩年的努力,她終於能說出一口流利的英語了。
***
阿美買的別墅離陸茜家有十來分鐘的距離。
她想買近點,可惜沒了。
次日早上,文英跟阿美一起去商場置辦日常用品。
文英的親生母親也在同一家商場。
是文英先看到她親生母親的。
她想回避,卻被她母親叫住:“文英——”
文母喊的小心翼翼。
不是怕,而是不敢認,因爲這個女孩穿得太好,也漂亮。
一個人再怎麼變,五官還是會有以前的影子。
文英聽到文母喊她,沒有慌張,而是很淡定地看着阿美:“媽媽,她是拋棄我的親生母親。”
阿美能跟陸茜玩到一起,自然是性格相投,也是個護短的,一聽這個女人就是拋棄文英的親生母親,氣的不行,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下來,語氣特別不好:“她都拋棄你了,還喊你幹什麼?”
文英想了一下,說道:“可能是想確認一下是不是我,如果是我,肯定會問我要錢。”
阿美是個很開明的家長,她把這件事交給文英處理:“你做了怎麼做就怎麼做?”
文母看到文英真的停下來了,更加確定她的身份,她走過來,指着文英的鼻子罵:“死丫頭,你去哪了?這幾年,你到底去哪了?離家出走,這麼多年,一封信也不給家裏寫回來,死丫頭,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文母越說越起勁,說到最後,還揚手想打文英。
不過,被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阿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語氣冷厲:“好好說話,動手動腳幹什麼?”
文母很有底氣地說道:“我跟我女兒說話,關你什麼事,你又是誰?”
阿美冷嗤一聲,沒說話。
她把主場交給文英。
“很不巧的是,她是我養母,你是拋棄我,趕我走的親生母親。”
看熱鬧的人,聽到文母的話,立馬站到她這邊。
這會又聽到文英的話,覺得自己不能只聽一面之詞。
文母臉色一變:“你放屁?”
文英:“我有沒有放屁,找派出所的季所長就知道了。當年,我被你趕出家,被人販子拐走,是季所長派人救出我們。”
“他問我們要地址,要一個個把我們送回去,我求求他,別送我回去。”
“後來,他親自跑了一趟,你們那時在幹什麼,還記得嗎?”
“在喫飯,有肉,有排骨。一聽季隊長說,我被人販子拐走了,你還說,拐走也好,反正在家也養不起你,萬一遇到有錢人買了我,還到好地方了。”
“你當時是這麼說的。”
“三年過去了,我都把你們全忘記了,你怎麼又出現在我面前?”
“不過,就算出現也沒事。因爲我的戶口在我養母戶口底下。”
“這件事我知道,當年鬧的沸沸揚揚,很多人拿着錦旗去派出所。”
“是啊!還上報紙了呢!說我們邵水的警察同志很厲害,一出手就把人販子的窩點全端了,還安全把孩子們救回來了!”
“連警察都能作證,這女孩說的肯定是真的。”
“天啊!天底下居然還有這樣的媽媽,太狠毒了。”
“你們有沒有人認識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她家裏有幾個孩子,要是有兒子,千萬別嫁到她家裏去,會被折磨死的。”
連親生女兒都捨得放棄,更不用說是兒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