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失敗了,那肯定是身死道消,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別人也就罷了,畢竟無論李世民還是蘇護,都是大男人,他們一身修爲,就算沒了王也,在亂世之中建功立業也不難。
但是李秀寧和蘇妲己都是他的女人,尤其是蘇妲己,傾國傾城,卻又沒有足夠的能力自保。
說實話,王也最不放心的,就是她。
自己活着,自然可以庇護她,但是如果自己死了,哪怕是蘇護,只怕都無法保護她的周全。
至於把蘇妲己託付給李世民,王也可沒有那麼心大。
把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託付給一個男人,哪怕這個男人是自己最信任的大舅子,那也是在考驗李世民啊。
王也從來不願意去考驗人性,所以他對蘇妲己的安排,主要還得靠着李秀寧來幫忙。
當然,這些安排,他都封在錦囊之中,除非他死了,否則沒有人能夠看到。
安排好一切之後,王也就感覺到一陣陣的疲憊傳來。
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血脈斬斷,一身力量化爲烏有,自己現在真的是比普通人還要脆弱啊。
連之前那強橫的肉身,都徹底失去了力量。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現在的身體,比當年自己剛剛穿越到諸天萬界的時候,還要虛弱。
那時候,起碼是個正常的年輕人身體。
現在,說他是老弱病殘都不過份。
微微閉目,片刻之後,王也睜開眼睛。
眼前是兩張嬌俏如花的俏臉。
李秀寧和蘇妲己擔憂地看着王也,嘴脣微微動了動,卻是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王也一笑,開口道,“不必擔心,我沒事。”
沒事?
不管怎麼看,他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夫君,要不然,我們不管這些了,我們找個誰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隱居起來,就我們三人,好不好?”
蘇妲己眼眶發紅,柔聲道。
“躲不了的。”王也搖搖頭,他可以躲,但是李秀寧是大荒血脈,她怎麼躲?
難道等着有一天被天帝帝俊抽去力量,變成廢人而死嗎?
再者說,王也如今的情況,如果只是躲起來,恐怕活不了多久。
想要活下去,那就得不惜生死去拼命,想想也是諷刺。
要活,就不能怕死。
怕死,那就真的會死的。
“放心吧,我這一生,經歷過無數事情,每一次,我都活了下來,這一次,也不例外。”王也沉聲道,“我可捨不得你們兩個。”
王也伸手,一左一右,掐了掐兩女嬌豔的臉蛋。
他用足力氣,站起身來。
“男人,沒有不行的時候,好了,你們兩個乖乖等我回來——”
“夫君你要去哪裏?”李秀寧驚呼道。
王也現在連走路都困難,他還想去哪裏?
李秀寧實在是不放心王也再次離開。
“我要去療傷。”王也抱了抱李秀寧,說道,“我這傷勢,在冀州是治不好的,所以我得出去走一走,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兩女也沒有別的辦法,最後只能依依不捨地送王也離開。
以往王也離開的時候,直接飛身就走。
但是這一次,他已經沒有了飛天之能。
李秀寧兩人不管他的拒絕,強力給他安排了一輛馬車。
如果不是王也怎麼都不同意,她們甚至還要安排一個馬伕。
這讓王也有些哭笑不得。
坐馬車,他還真是好久沒有經歷過了。
不想讓兩女失望,王也駕着馬車離開冀州城。
知道他離開的人不多,只有寥寥幾人。
駕着馬車離開也有一個好處,畢竟沒有多少人會想到,堂堂冀州侯王也,會用這種辦法離城。
而且王也發現,有一輛馬車,確實是方便了許多。
否則的話,以他現在的情況,真要是靠兩條腿走路,一天只怕都走不了十里路。
那樣對他的計劃來說,可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王也之所以堅決要離開冀州城,主要是因爲他不想死在冀州城,就算真的要失敗,他也想死在無人之處。
王也實在看不得別人爲了他哭泣落淚的樣子。
安坐馬車之上,任由馬匹自由前行。
王也感應着體內的狀況。
他的身體,現在用支離破碎來形容那是恰如其分。
體內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經脈之中,有一縷縷的火焰不斷流淌,不斷修復着那些裂紋。
往往剛剛修復,新的裂紋便又再次出現,如此循環往復,一刻不停。
火焰稍微停止一些,那些裂紋,就好像要把身體給撐開一般。
也就是火焰在時刻不停地修復着軀體,王也的身體,才避免了變成一堆碎肉。
不但身體如此,他的神魂,也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狀態。
王也現在就好像是把自己的身體和神魂,當成鑄兵材料,用九天玄火日夜錘鍊,期待着有朝一日,可以把自己的身體鑄造成一件聖兵。
但是肉身和神魂,畢竟不是真的鑄兵材料。
王也以前用九天玄火鍛體,也僅僅是提升身體的強度和力量而已。
如今他的身體已經支離破碎,想要修復,已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就好像一件瓷器,如果是摔碎了,還能粘到一起。
但是如果這件瓷器已經變成了泥土,那再想粘到一起,也只是一堆土,變不成瓷器。
想要把它們變成瓷器,那就得重新燒製。
王也的情況,雖然和這些不盡相同,但是也大致如此。
他要用他身體和神魂的材料,重新鑄造一具軀體出來。
這具軀體,說肉身也行,說是聖兵,也完全沒有問題。
只見王也張開嘴,一道流光飛入嘴中。
那是一件天材地寶。
天材地寶入口,王也體內就好像熔爐一般,將那天材地寶融化。
火紅色的汁液,進入王也肉身的縫隙之中,想要將縫隙填充起來。
片刻之後,王也張嘴噴出一口混合着火紅色汁液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