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心中充滿擔心。
擔心的不是熊貓鐵頭,而是他自己
熊貓鐵頭銅頭鐵骨,誰能傷得了它它不傷別人已經夠好的了
自己可不行啊,自己就是一個小小的武將,在上古天帝的墳墓裏,誰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
上古大能的手段,隨便跳出來一個,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啊。
王也的警惕,頓時提高了一百二十分,風后奇門的範圍縮小一半,防禦力更加凝聚。
既然得不到鐵頭的迴應,那停在原地就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王也展開身法,繼續向前衝去。
耳邊是呼嘯的水流聲,眼前是瀰漫的水霧。
王也好像迷失在一個水流的國度一般,片刻之後,他連兩邊的河岸都已經看不到了,所能看見的,只是奔涌的河水。
王也眉頭微皺,這水流之上,到處都充滿了奇門陣法,如果不是風后奇門護身,他只怕早就迷失在空間和時間的亂流之中。
饒是有風后奇門護體,他現在也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往哪裏走能走出河道。
或許這天帝帝俊的墓中,就只有這條河
王也覺得大有可能
畢竟大大門之後就是河岸,並未看到任何其他的東西,聯想到整個大荒的風格,這墓中只有一條河,似乎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難道說八卦爐感應到的創世青蓮的部分,在河水之中
自從來到河流之上,空間和時間全都陷入紊亂,八卦爐的動靜也消失了,無法爲王也指明方向。
他不知道天帝之墓中的是創世青蓮的哪個部分,蓮子還是蓮葉,就算有心尋找,也無異於大海撈針。
不過創世青蓮這種東西,乃是天地初開的神物,就算對天帝帝俊來講,怕也是珍貴非凡,如果真有部分存在於這天帝之墓中,肯定也放在最重要的地方。
道理很簡單,問題是,最重要的地方是哪裏
王也立於河水之上,河水奔流不息,上下左右,對他來說幾乎沒有感官上的差別,他根本無法判斷哪裏纔是這天帝之墓中最重要的地方
王也回憶着自己進入河道之前的所見,這條大河的源頭,似乎是在天上,這倒真是黃河之水天上來。
可惜這水並不黃。
“應該是這個方向吧。”王也並不是很確定。
這種感覺十分詭異,他明明看得到腳下河水的奔涌,但是卻無法確定河水奔涌的方向,無論往哪個方向走,都像是順流而下。
詭異的空間感是奇門陣法造成的,王也本就修煉了風后奇門,對此並不陌生,他知道在這陣法之中,所有的感官都是假的。
可能你明明是往前走,實際上卻是後退,明明是往上走,實際卻是向下。
所以只能跟着直覺,不受外物侵擾。
選定方向,王也就沒有任何猶豫,展開全部速度,朝着前方奔去。
腳下的河水奔流不息,就好像亙古以來就是如此一般。
王也飛馳半天,眼前的景色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甚至腳下水流的速度,都與最初時一般無二。
如果換了普通人,落在這裏只怕早就已經瘋了。
但是王也經歷過這麼多事,根本不會被這點情況給嚇倒,他仿若未查一般,繼續向前飛馳。
王也自知時間不多,所以飛奔的速度,再增三分。
時間點滴流逝,有風后奇門護體,王也勉強還能感應到真正的時間流逝。
從他進入河道起,如今才過了不到三個時辰而已,但是王也卻感覺好像過了數年那麼久。
這還是有風后奇門隔絕奇門陣法,如果沒有,只怕他就真的以爲已經過了數年。
數年不要緊,如果是數十年呢自己會不會在錯覺之中,以爲自己餓死了或者渴死了
王也心中一陣戰慄,真要是那樣死了,也太憋屈了一點
想到那種後果,王也的潛力都被激發出來,最後一些神力爆炸,速度再增幾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王也感覺一身神力都要消耗得乾乾淨淨的時候,忽然感覺一股潮溼的感覺撲面而來。
風后奇門消失了
神力消耗太大,終於無法維持風后奇門
王也只感覺身體一空,整個人彷彿從高空墜落一般,天旋地轉,一時間,他不知道上下,不知道東西,感官之中,連空間和時間的概念都消失無蹤。
如果不是他勉力維持着一點靈光,只怕連神智都已經模糊,整個人陷入混沌之中,那樣可就真的死定了
咬破舌尖,王也讓自己恢復了剎那的清明,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河水的方向
沒有任何猶豫,他用盡最後的力氣,縱身跳入河水之中。
“噗通”
刺骨的冰涼讓王也腦海猛地清醒過來,河水沖刷着肌膚,王也感覺自己的身體不斷往河水深處沉去,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
這個時候,王也如何不知道這河水也有些詭異
以他如今的修爲,一般的水壓,根本不會有任何感覺,就算深入海底,也是如履平地。
但是在這河水之中,他竟然無法浮起來,而且這才下沉了多久沉重的水壓已經讓他有些難受了
天帝之墓中,果然沒有一樣東西是普通的。
王也睜開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水中情景。
還好這河水並不渾濁,所以王也勉強能夠看到周身數十丈範圍的情況。
一入河水,那種空間時間迷亂的感覺已經消失,現在的問題是,這河水沒有浮力,王也遊不上去,只能不斷下沉,而這河水奇重無比,這麼下沉下去,早晚他會承受不住。
到時候身體恐怕都會被壓成肉餅。
王也腦筋急轉,他現在倒也不是十分地擔心,畢竟他還有最後的手段,實在不行,躲進八卦爐中,總能避過這水壓。
他之所以還沒有喚出八卦爐,也是想要看看,這河水中,到底還有什麼詭異。
王也在水中下沉的速度,維持着一個恆定的速度,身上的壓力,也以一個恆定的速度在上升。
王也鼓動氣血之力,感受着身體彷彿被重錘打擊一般,這種毫無死角的壓力,正好讓他用來錘鍊一番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