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哥今天出了車禍,也不知道他腦袋那時候是怎麼想的,明明司機開的好好地,他突然將司機從車上拎了下來,自己坐進了駕駛室,然後直接開車衝向了一輛大貨車當時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真的覺得他瘋了,這是有多想不開,才能拿雞蛋去碰石頭啊。後來靜下心來的時候,覺得事情很不對勁,我很好奇到底發生過了什麼,能夠讓他豁出命的去擋住大貨車。然後經過調查,我發現,在那輛大貨車衝過去的方向,站着一個女人。”
站着一個女人難道是,是自己
轟
李落雨腦袋裏突然好像被什麼炸了一樣,炸的她看着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虛無起來。中午的時候被西裝男擡走的那個擔架,還有在文斌的小屋裏看到的擔架,腦子裏想不通的所有事情一下子都想通了。
“竟然是爲了我”
可是爲什麼呢他不是心裏都是白月光嗎,爲什麼,爲什麼爲了救自己,不惜以身犯險呢
雙目無神的呢喃了一句,心臟好像被什麼劇烈的撞了一下一樣,特別的難受。
李落雨失魂落魄的跟在魏瑤的後面,走到了一間無菌室外面。
此時的莫旭北正在準備縫合傷口,可是因爲體質的特殊,麻藥對他根本沒用。
在第一針扎進皮肉裏的時候,李落雨明顯的看到了他身體瑟縮了一下,眉頭輕輕蹙了起來,額頭上的汗水刷的就落了下來。
即便如此,莫旭北也只是表情嚴肅,咬緊了牙關,愣是沒有發出一聲聲音。
就連李落雨這樣一個旁觀者都能感覺到疼痛,更何況是當事人呢。
看那在燈光下閃爍着冷光的尖針扎進皮肉裏,李落雨感同身受的打了一個哆嗦。她的心,跟着抽了一下,小手下意識的揪緊了領口的衣服。
“他,不扎麻藥嗎”
“恩,因爲小時候的意外,他在醫院裏治療了好久,經常需要扎針,麻藥也用了不少,最後,身體就變得對麻藥越來越免疫了。到如今,麻藥對於他而言,效果已經是微乎其微了。”
文斌的話讓她的心酸澀不已,腦海裏不由得想象出小小的莫旭北。病弱的躺在醫院裏,每天喫許多許多的藥,小小的手臂上扎滿了針眼。
這麼一想,李落雨控制不住的心疼房間裏的那個男人。
站了不知道多久,她看到,魏瑤可算是將自己醫療器具收了起來,然後開始給莫旭北包紮腿上的傷口。
這時候,她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也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在剛剛她一直屏住了呼吸的。
她這是在擔心他嗎
魏瑤處理完了莫旭北腿上的口子,並沒有直接將人推出來,而是將雙手伸向了莫旭北的頭。
“他的頭”
“恩,頭上的也有一道大口子,只是他被送過來的時候堅持不肯去醫院,瑤妹只能暫時做了一個緊急處理,止了血,上了藥就包紮了起來。莫哥這個從來都不在乎自己形象的人,今天難得的堅持不肯用紗布,說是活像披麻戴孝難堪死了,氣的瑤妹差點沒弄點乙醚把莫哥迷暈過去。”
李落雨卻笑不出來,看着無菌室裏的男人,她的心裏就好像打翻了調料瓶一樣,五味雜陳的十分複雜。
無菌室裏折騰了好久,當莫旭北被推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好像被人從洗澡水裏拎出來的一樣,渾身都是溼嗒嗒的。
“現在怎麼樣了”
文斌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昏迷過去的莫旭北,擔心的詢問了一句。
“該縫合的都縫合了,其他的口子也已經消毒處理好了,只是這段時間阿北就得在家休假一段時間了。”
聽說什麼沒有什麼大事,文斌鬆了一口氣。
“公司那邊沒事,我可以暫時處理,實在拿不準主意的話跟他開個視頻會議在決策就是了。”
“車禍的事調查結果出來了嗎”
想到中午的時候,管家着急忙慌的聯繫自己,自己見到的渾身是血的好兄弟的情景,魏瑤臉上的玩世不恭就維持不下去了。
“恩,結果已經調查出來了,現在應該都在莫哥的郵箱裏了,等會莫哥醒了,應該就會處理這件事情了。現在咱們回我那邊”
這段時間莫旭北的行蹤一直有人暗中調查,這是幾個兄弟都知道的,爲了確保不破壞兄弟的計劃,他們決定將莫旭北安置在文斌的那間小屋裏。
幾人再次回到了文斌的小屋,折騰了這麼久,天都黑了,大家都沒有喫飯,已經飢腸轆轆的了。
好在,文斌的小屋裏的 冰箱定期都會讓人送些喫食過去,爲的就是預防自己偶爾過去的時候不會餓肚子。
鍾叔是全能型選手,做飯什麼的自然是不在話下,很快就給大家準備好了飯菜。
飯菜是很家常的,不過勝在味道十分的不錯,大家喫的都很滿意。
莫旭北是一個小時後醒來的,醒過來的時候,李落雨正受文斌的委託,輕手輕腳的用溼毛巾給他擦汗。
“你醒了口渴嗎,要不要喝點水”
莫旭北看上去很憔悴,脣瓣都起了白皮了,李落雨轉身就倒了一杯溫水,詢問的看向他。
他小幅地的點了點頭,李落雨立刻上前,小心的將手臂伸到了他的頸後,將人半扶了起來,就着她的手,叼着杯子,他咕咚咕咚的將一杯水喝了個乾淨。
“還要嗎”
“不用了,我夠了。”
莫旭北的聲音有些沙啞,白眼球裏都是帶着紅血絲的。此時的他哪裏還能看到往日裏的冷漠,整個人柔軟的不像話,看的人忍不住心裏發軟。
“那個,你餓不餓,鍾叔煮了粥,你要不要喝一點”
中午出事到現在,她只喝了幾口水,連飯都沒有喫一口,肚子早就餓了。
可能是感應到了主人的意識,莫旭北的肚子適時地發出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