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霍懷琛應酬回來,喝了酒的關係,他身上的酒味很重,夏梔就去廚房爲他衝了蜂蜜水,還讓他衝了澡以後,早點休息,省的明天早上起來頭會痛。
對於夏梔的安排,霍懷琛倒也乖乖照做。
還在夏梔遞過來蜂蜜水的時候,他藉着酒意,死皮賴臉的纏着夏梔,親了親她的脣。
夏梔看着黏人的霍懷琛,只覺得這個男人有時候就像是毛頭小子,總想着藉機佔便宜。
等霍懷琛再去沖澡的時候,夏梔把霍懷琛的衣褲拿去髒衣筐那裏,準備明天洗了。
翻他西褲兜的時候,她從他的褲兜裏看到了一張消費單,是一家花店的消費單,上面顯示霍懷琛在花店裏提前訂了一束冥花。
想到再過兩天就是霍懷琛大哥霍懷珵的忌日,夏梔斂了斂睫羽。
這些年,不管霍懷琛多忙,一到霍懷珵的忌日,他一定會放下手裏全部的工作,過於墓地那裏祭拜。
對霍懷琛而言,霍懷珵好像是他心底裏一塊永遠也不會癒合的傷疤。
關於霍懷珵的死,夏梔也有聽霍老夫人提過,說是當初爲了保護霍懷琛,所以纔出車禍去世。
所以這麼多年來,霍懷琛對小睿的好,更甚於小朗和安迪,小睿畢竟是他大哥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骨肉。
等霍懷琛再從衛浴間裏出來,夏梔正在幫他找明天上班穿的換洗衣物。
回頭看用毛巾擦頭髮的霍懷琛,她說:“過兩天是大哥的忌日,我沒有什麼事情,我陪你一起去吧。”
夏梔嫁到霍家這幾年,霍懷琛從未帶她過去祭拜過霍懷珵,以往,霍懷琛不提,她也不會主動去說,在她看來,霍懷琛和他大哥一定還有很多話要說,自己在,不合適。
所以她恨乖巧的規避這些。
而今天,她卻很想陪霍懷琛去祭拜一下她大哥,不爲別的,只因爲她身爲霍家的一份子,這麼多年來也沒有盡過一份作爲弟妹的義務。
“如果你不介意,我、我還想帶小睿一起過去,畢竟他是大哥的兒子,而且小睿長大了,很懂事兒,我覺得他應該去看看他的爸爸。”
霍懷琛不是沒有想過帶小睿過去探望自己大哥,只是他總覺得小睿生活在一個幸福有愛的圈子裏,就不要讓他知道他父親離世這樣血淋淋的事情了。
而且小睿問他爸爸是怎麼死的,這要讓他怎麼回答?
說是當初爲了保護自己,出車禍離開的嗎?
很顯然,他並不願意告訴小傢伙這件事兒的真相。
出於私心也好,出於替小睿着想也罷,他覺得他一個八歲的小孩子,還是不適合知道這些事情。
默了一會兒,霍懷琛說:“如果你想去,就和我一起去吧,小睿的話……還是等他再大一些好了。”
夏梔並沒有問霍懷琛原因,在她看來,霍懷琛有他自己的考慮和打算,自己作爲他的妻子,只需要無條件的聽從並且相信他就好。
霍懷琛點頭“嗯”了一聲。
——
兩天後,霍懷琛和夏梔兩個人驅車前往墓地。
霍懷珵所在的目的,位於帝都西郊,依山而建,一側有水,是一處閒適安靜的地方。
找到霍懷珵的墓地,霍懷琛和夏梔兩個人把事先備好的冥花放在墓碑前。
兩個人一身肅穆的黑衣,即便是事情已經過去好些年,但是霍懷琛依舊攏着眉,氣氛凝重,一如這件事兒是他心上揮散不去的陰霾。
夏梔看墓碑上霍懷珵的照片,眉頭不自覺皺起。
霍懷珵離開的時候,才30歲,照片裏的他很年輕,也很英俊,相比較霍懷琛往日裏略顯冷酷的模樣,他給人的感覺偏儒雅,好像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做派。
沒有避着夏梔,霍懷琛倒了兩杯酒,開始和在天堂的大哥敘舊。
兩個酒杯碰在一起,而後他把其中一杯酒灑在地上,然後飲了自己手裏的那杯酒。
待酒飲盡,他像是個無助的大男孩,開始絮叨起來,表情也隨之變得豐富。
夏梔在一旁聽霍懷琛時而說小睿的事情,眼裏是欣慰,可在他流着淚,說到那一句:“哥,你要是親眼看到小睿現在的樣子該有多好”的時候,她沒有控制住,也無聲留下了眼淚。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一生的遺憾,對霍懷珵來說,沒有看到小睿長大,是他這輩子最深的遺憾。
霍懷琛和夏梔兩個人在墓地待了好一會兒,直到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才讓本來深沉凝重的氣氛,變得單一。
唐菀然一手拉着小睿,一手捧着一束冥花,穿着得體又肅穆的黑色小西裝和裙子,出現在墓地這裏。
對於唐菀然的出現,霍懷琛和夏梔兩個人皆有些詫異,尤其是她身邊,竟然還帶着小睿。
畢竟,在霍懷琛的印象裏,自己大哥離世以後,只有起初的那前兩年,她有和自己來過這裏。
後來,霍懷琛因爲唐菀然在墓碑前懺悔說她愛的人不是霍懷珵,而是他霍懷琛,讓霍懷琛無法接受,所以以後,他再也沒有和唐菀然一起來過這裏。
而且據霍懷琛所知,他不提,唐菀然也沒有自己來過這裏,等同於說,她已經有整整六年沒有來過這裏看望她的丈夫了。
臉上的驚訝稍縱即逝,霍懷琛很快恢復常態,看着模樣顯得難受的唐菀然,還有她一旁的小睿。
霍懷琛能理解唐菀然想膈應自己,纔來的墓地,可是她還帶着小睿,不難想象她居心叵測。
果然,唐菀然領着小睿走上前,說:“今天是懷珵的忌日,我帶小睿來拜祭他。”
夏梔注意到被領來的小睿,知道唐菀然又一次去了學校接小睿,她微皺眉,然後走上前,蹲在小睿跟前說:“小睿,你昨天不是說今天要學新的知識嗎?今天請假了,新知識還能跟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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