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干擾了海倫娜的思路，
她蹲在牛皮前打量着思索着，
手中的膠皮手套完整帶上的時候……
海倫娜已經有了一段清晰思路，
“利木贊牛，這塊牛皮應該來自於利木贊牛！”
臥槽……衆人心裏面同時的心聲……
從牛皮身上找線索，我怎麼就想不到呢？不對……鬼才想得到啊！誰看得出來哦！
沈浪嘴角抽了抽，“您也太便態了呀，怎麼看出來的呀？”
海倫娜沒有太多解釋，一句“我是農場子女”就把沈浪打發掉了。
嘛……如果從小就在農場忙活……認識一塊牛皮也很正常吧。
沈浪有注意道，在海倫娜的右手腕處有一串洋文紋身，看上去……似乎是一個名字呢……
鑑證科的同時把計量尺掛在牛皮身上，
海倫娜撫摸着牛皮細細摸索着線索，
牛皮縫合處有着鋼絲線纏合，
憑藉着手感，
海倫娜分析道，
“這是市面上能買到的最粗的氟碳魚線。”
簡簡單單又發掘到了第二條線索！
沈浪再傻也意識到自己和對方的差距了……好像思考頻道完全不在一個級別呀……
海倫娜命令着鑑證科的同事，
“拍照記錄，然後沿着這裏切開來就可以了。”
用小小的手術刀沿着魚線縫起來的部位切開，
裏面死去的男子終於得以面世，
上半身光着膀子，
兇口處有凹陷的傷口！
下半身穿着一條黑色的褲子。
沈浪說道，“真慘。”
費利看出點名堂，“這血跡，還很新鮮。”
海倫娜鼻子嗅了嗅，“沒有一點味道。”
爲了避免被海倫娜懷疑，
沈浪蛋疼的舉起手機自拍，
波蘭這邊沒有那種對死者忌諱顧及，
沈浪一邊尬笑一邊和屍體拍照留念，
旁邊的費利笑得可開心啦，
拍照結束，
沈浪還得把照片打好馬賽克發給自己媳婦分享……這日子太難過了……
海倫娜感覺沒有什麼好在意的了，於是道，“將屍體從牛皮裏搬出來，然後等法醫過來吧。”
衆人在案發現場呆了十來分鐘，
法醫與她的隨行人員終於趕來了，
和沈浪記憶中電視劇裏的那種帥哥靚女不同……
法醫是一個將金髮盤盤好的胖女人，縱使濃妝豔抹過了，但是看歲數也絕對超過四十了，身材豐滿……或者說有點肥……深藍色的牛仔夾克，白色的襯衫揭開了幾枚鈕釦，這讓她兇前鼓鼓囊囊的……一條紅色的齊膝紅裙，一雙高跟鞋，走起路的時候會發出‘噠噠’的輕響聲。
沈浪柔了柔自己的臉頰，“我的天，這電影裏面好像就沒有一位好看的妹子呢！越是沒有花瓶角色……越是代表這種電影硬核……”
波蘭的法醫又被稱爲病理形態學家，這位金髮老女人的名字叫做艾沃娜·比爾斯卡，法醫經驗豐富，是弗羅茨瓦夫法醫界的權威人士。
“你好。”
“你好。”
艾沃娜和海倫娜簡單的寒暄了一句，
這位胖胖的法醫女士艱難的蹲在死者面前查看，
憑藉死者身上肌膚的變化，
艾沃娜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此人死於兩個小時以前。”
海倫娜詢問道，“死因是窒息嗎？”
艾沃娜說道，“這就得看解剖結果了，海倫娜。”
“不解剖，你自己認爲呢？艾沃娜？”
“我的猜測和你一致。”
沈浪摸了摸鼻子，加入了高智商探討，“我也是這麼想的，新鮮的牛皮革在陽光會進行熱脹現象，外界的熱氣流置換掉裏面的空氣，受害者就這樣活活給悶死了。”
沈浪有點蒙圈，“我說錯了嗎？”
艾沃娜笑了，“傑西卡，熱脹，不是往外面膨脹，而是往裏面膨脹，這塊新鮮牛皮把受害人裹起來以後，在陽光下暴曬，牛皮會開始乾硬收縮，把人箍得無法動彈，最後窒息而亡。”
納尼，居然敢質疑我的物理！
沈浪不服氣的辯解道，“不對啊，那我們抵達現場的時候，牛皮怎麼一直是鼓鼓的啊？”
“收回我剛纔對你的稱讚，傑西卡，看來你什麼都不懂啊，會主動剪開牛皮只能算是瞎貓撞見死耗子了。”
海倫娜凝望着死者說道，“根據附近攤位工作人員說明，起初發現的牛皮收縮的很緊，當時就處於的第一階段熱脹，牛皮收縮，讓受害人窒息而亡。一段時間以後牛皮之所謂會鼓脹起來是第二階段的原因了，因爲受害者已經變成屍體了，他體內的無用氣體會自發性的溢出來，從而讓牛皮變得鼓鼓的。”
費利疑惑道，“無用氣體指……？”
沈浪此時也終於搞懂了，“二氧化碳，屁，屍氣……”
emm……丟人丟大發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做數學大題用錯了公式，但是最後結果卻莫名的得到正確答案，然後因爲全班就你一個人得出正解，所以被老師點名上臺進行解題解答……那麼尷尬。
沈浪尬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費利在一旁安慰着他，
“傑哥，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趕快振奮起來吧。”
“太丟臉了……唉……”
艾沃娜吩咐道，“小夥子們，把這位先生舒展開，這樣我屍檢更容易點。”
鑑證科的小夥子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男人的手腳平鋪開來了，屍體已經很僵硬了……每次掰開四肢都會發出‘咔咔’的聲響……而且屍體本身還會自動的抽搐着……這是身體本能的反應，可能剛纔的動作出動了他哪裏的聯動關節了吧。
男子的肚皮，肚臍眼下面，有着一大串的字母……‘ZWYRODNIALEC’……這個單詞在波蘭語裏面有敗類的含義。
沈浪眨眨眼說道，“哇，居然印上了敗類稱號哎，看來仇恨值很大喲。”
費利笑嘻嘻的附和着，“這稱號感覺有點酷呢。”
艾沃娜嚴肅的瞪着這兩人，
嚇得沈浪和費利趕緊收攏好表情，
淦……我又不是過來上學的啊……不過這波蘭大媽的表情好像我小學老師啊！
蹲在地上觀察了好久，
海倫娜終於緩緩站起來了，
“現在可以肯定了，皮革是用純種利木贊牛製作而成的。”
大家驚訝的看着她，
沈浪眨眨眼問道，
“純種的……那又如何咯？”
海倫娜繼續說道，
“傑西卡，純種牛在我們波蘭都是有護照的，還會登記有身份號碼，它們每一頭都是需要註冊的。你和費利抓緊時間調查下附近的飼養場吧。”
“噢……厲害啊！”
沈浪和費利再一次折服於海倫娜不拘一格的偵查手段！
從利木贊牛的身份着手，不愧是你呀，海倫娜。
沈浪開始在手機上調查本市有關利木贊牛的相關信息，一行人動身準備返回……
與此同時，
漂亮的黑髮新聞女記者和她胖乎乎的攝像師助手一同從市場外面趕來，女記者名字叫做艾格尼絲*萊納爾奇克，黑色中分型的秀髮，臉蛋不錯，大眼睛大鼻子大嘴脣，身材苗條纖細，黑色外套白色襯衣，米白色長褲與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