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喬安好這樣,陸子熠心疼不已,但也無能爲力。
只能在一旁不停的鼓勵着她,然後不停的打名片上的電話。
電話不知道打了多少遍,陸子熠都已經快要放棄了,遲遲無人接聽。
“喂——”
就在兩人都有些絕望之極,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是醫生嗎?我……老婆發燒了,你快過來看看。”
陸子熠的聲音響起,在聽到老婆這兩個字時,喬安好的脣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演戲也好,真實也罷,她已經滿足了。
額頭上的冷汗緩緩從臉頰流下,可喬安好卻是面帶笑容。
“再忍一會,醫生馬上就來,到時候給你打一針就不難受了。”
陸子熠不停的摸着她的頭髮,就像安撫小孩子似的安撫着她。
喬安好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想說話,可開口就是無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分鐘對於喬安好來說都像是過了一個小時。
她以前也發燒過,可從來沒有現在這麼痛。
最重要的是,小腹那裏隱隱作痛,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裏面踹着。
“實在不好意思,我來的太晚了。”
十分鐘以後,老醫生終於來了,趕緊帶着眼鏡走到了喬安好跟前。
“你把她抱到裏面去,我來給她檢查。”老醫生招呼着。
陸子熠也沒有廢話,直接將喬安好抱進去。
本來他是想在裏面看着的,但卻被老醫生攆了出去。
見陸子熠一臉無奈的離開了,喬安好不由得笑了起來。
越跟陸子熠相處下去,越覺得他就是個大男孩,可愛而又天真啊。
“這位女士,你的症狀不單單是發燒。”老醫生給喬安好看了一會兒。
之後便拿儀器過來給喬安好試探,緊接着認真的把了把她的脈。
喬安好以爲自己生重病了,緊張的道:“醫生,我該不會是……”
“你的月事多久沒有來了?”
沒等喬安好把話說完,老醫生就打斷了她,顯然不想她胡思亂想。
聞言,喬安好逐漸陷入了沉思。
仔細算下來的話,按道理這幾天就應該來了,但究竟是哪天她並不清楚。
想清楚了以後,喬安好這才道:“應該就這幾天了。”
“那上個月有沒有同過房?”老醫生接着道。
額……這個問題着實令人難以回答。
喬安好不由得紅了臉,猶豫了片刻後,方纔羞澀的點了點頭。
仔細聯想老醫生說的這些話,喬安好瞬間便明白了什麼,瞪大眼睛道:“不可能的,時間上對不上啊。”
她現在絕對不能懷了陸子熠的孩子,她不想讓孩子成爲二人的牽絆。
如果陸子熠因爲孩子不跟她離婚,那她就徹底毀了他的幸福。
“萬事皆有可能,我看你比較像是喜脈,只是現在還不太平穩。”老醫生不以爲意的道。
人家畢竟從事醫學行業多年,有些東西真的一眼就能看出來端倪。
“這幾天月事沒來的話,回去就到大醫院檢查,若真懷孕了,那就恭喜了。”
喬安好是真的愣住了。
跟陸子熠在一起那麼多年了,前兩年去寺廟一直是求子,結果沒一次成功。
今年她沒有求子,總不至於那麼巧吧?
喬安好緊咬着下脣,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陸子熠。
老醫生過來給喬安好掛水,喬安好趕緊提醒道:“醫生,多餘的話先不要跟我先生說,我想等確定了再告訴他。”
確實現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懷孕,如果不是懷孕就告訴了陸子熠,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好的女士,我會幫你保守祕密。”好醫生笑了起來。
聽他的語氣,怎麼看都像是確定了。
喬安好抿了抿脣,雙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肚子。
難道她這裏,真的有了小陸子熠嗎?
如果真的有了孩子的存在,那到時候他到底會不會要呢?
老醫生給喬安好掛上水以後,就出去通知陸子熠進來照顧了。
“怎麼樣了?有沒有舒服一點?”
陸子熠趕緊走到了喬安好跟前,俊臉之上有着難以掩飾的擔憂。
見他如此,喬安好點了點頭,虛弱的笑着道:“我還好。”
“醫生怎麼說的?是不是就是發燒?”陸子熠緊盯着她。
喬安好稍微遲疑了片刻,輕聲道:“是啊,我就是着涼引起發燒的。”
懷孕的事情她沒法告訴陸子熠,畢竟有沒有懷孕連她自己都無法確定。
掛水期間,老醫生又到了別的診所。
怪不得這裏沒人,陸子熠也沒跟老醫生髮火,原來這邊只有他一個醫生,這麼大年紀了還要好幾邊跑。
“郊區這邊經濟條件太差了,醫療水平也跟不上,爲什麼就不改善呢?”
這個問題喬安好早就想問了。
如果不是特意過來這邊,她還真不知道臨城還有如此落後的地方。
陸子熠解釋道:“不是不想發展,而是無法發展,這邊經常會有泥石流,颱風,暴雨等自然災害,太危險了。”
“那他們爲什麼還要住在這裏?”喬安好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
許是跟她的家庭條件有關,喬安好真的很難理解這些人居住在這的目的。
在這種地方,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丟了性命。
既然如此,爲什麼不到別的地方,爲什麼不選擇躲避呢?
“喬大小姐,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含着金湯匙出生的。”陸子熠撇了她一眼。
郊區這邊有很多的人家,還有很多的村莊,怎麼可能讓他們全都搬走。
更何況哪裏都要有人居住,住在山腳下本來就容易遭遇各種自然災害,這是無法避免的。
提到經濟上的問題,喬安好就理解了。
她抿了抿脣,眼神頓時變得堅定,“回去以後,我準備在這邊建一家醫院。”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你……”陸子熠脫口而出,繼而又道:“差點忘了,你也是學醫的。”
“醫者往往難自醫,我只是不想讓老醫生一個人那麼辛苦罷了。”喬安好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