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裏,兩個人距離五十多米的距離,讓得林端根本看不清楚對方的面貌。
但對方的聲音,卻是那樣的熟悉。
不僅僅是剛纔聽過,在以前,自己也聽過!
“爸?”
林端不確定的開口。
“呵呵,這纔多久沒見,你連我這個老丈人都不認識了?”對方笑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林端。
當對方走到林端面前的時候,藉着微弱的星光,林端才終於看清楚了來人的樣子,這才終於確認,眼前之人,的的確確就是沈箐瀋海的父親,自己的老丈人!
只不過,他頭上戴了假髮,眼角微微上翹,整個人和正常相貌不太一樣。再加上剛纔天黑,林端上了出租車之後,也就沒有注意。
乍然見到沈父,林端非常的喫驚:“您怎麼來了?”
沈父笑了起來:“我怎麼就不能來。”
“趙英野要負責照看你父母還有盼盼,家裏一個人都不能少。他脫身不得,身邊的人忠心是有,但是實力不足,就只能我這把老骨頭跑一趟了。”
沈父說着,摘掉了頭上的假髮,拿下了眼角貼着的膠帶,整個人面上的皮膚立刻鬆弛下來,這才恢復到林端熟悉的樣子。
“學着點,下次出門,就用我這種方法。你今天的僞裝還是太拙劣了,要不是運氣好,能跑得出來纔怪呢。”
說着,他將一個小包丟給了林端,裏面是一整套的僞裝用品:假髮,膠帶,拉線,脣膏……甚至還有胸墊和臀墊!
林端看的頭皮發麻,總不能自己以後出來,還要女裝吧。
“你這個身材,其實可以配個長裙什麼的,戴上假髮打點粉底,再戴個墨鏡或者美瞳,也能以假亂真了。除非親自上手,不然是很難看出來的。”
親自上手?
林端只覺得一陣惡寒,忙不迭地擺了擺手:“用不着用不着。我這樣就挺好。”
沈父忽然看着林端,猛然來了一句:“你有沒有想過,沈箐可能是男人?”
林端一愣:“您別開玩笑了。沈箐她怎麼是我老婆,怎麼可能是男人!”
“我是說,僞裝成一個男人。”
沈父說着,揚了揚手中的假髮:
“你一個男人化裝成女人接受不了,但女人化妝成男人,還是稀鬆平常的。我和趙英野在豐海幾乎找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她人,要麼她早就不在豐海了,要麼肯定是做了僞裝,類似我這樣的。”
林端頭大如鬥:“她這是爲什麼啊,好端端的。”
“爲什麼,爲了找你唄。”沈父嘆了口氣,“她始終認爲你和她離婚是有苦衷的。問了我好幾次,我都守口如瓶。結果反而越發加深了她的懷疑。而且趙英野又派了人在你家附近盯梢巡邏,她不起疑心才叫怪了。”
“所以就連你現在也不知道她的下落?”林端緊張的問。
沈父搖了搖頭:“她如果畫個妝變成別人,除非她自己自曝,不然誰能認得出來?”
林端有些六神無主,沈箐下落不明,他如何有心思再在安家呆下去。
“你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設法找到安如虎和那個組織來往的資料!有了那個,我們才能對他們一網打盡!”
林端聽了,有些無奈的道:“我現在被安如虎推到前臺,來吸引安如溙父子的注意力,根本沒辦法調查這些事情。而且,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這就是我讓趙英野把你約出來的原因。”沈父拍拍林端的肩膀,嚴肅的說:
“我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都會在省城呆着。你每天晚上十點,都來六環山找我。我給你補補課,教你一點保命的東西。”
想到沈父曾經的警察身份,林端不禁來了興趣:“教我打拳?這來得及嗎?”
一般的格鬥技巧,學個皮毛根本沒什麼用,以當下的情況,就算林端是格鬥天才,在段時間裏,也別想成爲什麼大高手。
和劉俊這樣的保鏢組長對上,他就是一個輸的下場。
但有總比沒有好。所以林端還是很上心的點頭說:“那我們就開始吧。會個三拳兩腳,也總比啥都不會強。”
誰知,沈父卻搖了搖頭:“教拳的事情先放到後邊,你現在最應該提高的,是你的車技。”
“車技?”林端愣了愣:“我會開車啊。”
“我說的可不是普通的開車,是相對極限一點逃生車技。”
林端忍不住笑了:“開車就開車唄,還整個逃生車技出來。跑的時候踩油門衝就行了。”
沈父笑了,他伸手指着兩人腳下的平臺,對林端說:“你能開着那輛出租車,繞着這平臺畫圈嗎?”
林端看了看這山頂平臺一千米的直徑,點了點頭:“沒問題。”
“幾檔?”
“三檔吧。”林端推測道。
沈父伸出手掌:“我要你五檔畫圈,做得到嗎?”
林端瞪圓了眼睛:“開什麼玩笑,五檔畫圈,我就去跑F1了!”
沈父呵呵一笑:“就你?F1?F4重啓吧。”
在林端鬱悶無比的目光中,他就看到沈父轉身下了山,不多久之後,一輛出租車咆哮着衝上這個小山頭。
然後,在煙塵瀰漫中,在這輛車以超過一百二十碼的速度,在這個直徑一千米的山頂平臺上畫起了圈,輪胎摩擦着地面,發動機咆哮着,看的林端目瞪口呆。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這位老丈人,不但是個退休老幹警,怎麼好像還是個車神?
等到沈父停穩車子,在林端震驚的目光中朝他走來的時候,林端纔回過神來,卻仍然忍不住問:“您老人家以前難道是飆車黨?”
“我以前幹過一段臥底,每天到了晚上,就會跟那幫飛車黨去非法飆車。”揉着有些生疏的手腕,沈父拍了拍林端肩膀:“當時喜歡我的太妹,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現在,你給我進去,先用三檔給我練練手!”
沈父不由分說,就將林端塞進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