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既然父母都見到了這個情況,林端就沒有隱瞞,將有關孔方山的事情和盤托出。
林父林母沉浸在悲傷裏,也沒有去深究什麼。他們的思維相對簡單,不管那個時組織是什麼樣的,總之不是個好東西。是自己一家人的敵人。
聽說沈箐也參與到這件事情之後,二老頓時憂心忡忡起來。
“你一個男人攙和這些事情也就算了,怎麼能讓沈箐也涉及到這種危險裏呢!”林父面色嚴肅的瞪了一眼林端。
林母也是憂心忡忡:
“是啊,盼盼還這麼小,要是你們出了什麼意外,以後可怎麼辦啊。我們兩個都老了,能幫你們一年兩年,可五年十年後呢……你們不爲自己考慮,也要爲孩子考慮啊。”
“要我說,就暫時躲一段時間,不要輕易出門了,在家裏休息休息,照顧照顧孩子,以後儘量少露面,免得被那個神祕集團報復。”
沈箐抱着盼盼,感受着女兒對自己的依戀,點了點頭。
她摸着女兒肉下去的臉蛋,心裏一陣愧疚。
這個孩子從出生起就經歷了波折,才滿半歲就和父母分開,一想起那天的事情,她就一陣後怕,如果自己和林端真的出了什麼狀況,以後盼盼要怎麼過?
難道讓孩子從小就失去爸爸媽媽嗎?
“我明天就給方夏打電話,辭掉那裏的工作。以後就專心帶孩子。順便也能照顧照顧爸爸。”
林端點了點頭,隨後將關於安得廣廈的事情,也告訴了父母,最後決定道:“爸媽,我打算將公司搬到省城來。以後就長住省城了。”
“行吧。你們都長大了,自己可以做主了。”
……
在醫院修養兩天之後,林端身上的傷勢已經好轉了。考慮到安得廣廈不能羣龍無首,他便在事情結束後的第三天趕往公司,親自主持安安和安如虎逝去之後的工作。
安如溙早已經在公司裏等着林端。
當着公司全體員工的面,林端正式接管了整個安得廣廈。而安如溙則“順利”的從代總裁的位置上退了下去。
公司裏的那些董事,原本還想在這件事情上刁難林端,但在隱約打聽了柴候案子的經過之後,所有人都收斂了那份心思,暫時保持着觀望的態度。
之後的幾天裏,安如溙帶着林端,開始來往於各個酒會和公司會議之間,一邊熟悉着公司的業務,一邊重新結識那些省城的豪門大閥。
以前,他只是安如虎的準女婿,在整個圈子裏只是個小角色,真正的大人物對他都是不屑關注的。
但是現在,林端成爲安得廣廈的總裁,在身份上已經完全可以和這些集團大佬相提並論,所以,和那些人會面的時候,對方都會看在安得廣廈和安如溙的面子上,對林端笑臉相迎。
交不交心不知道,但至少,林端已經一隻腳踏入頂層圈子了。
林端受益匪淺。這才意識到自己和這些頂層大佬之間,在大局觀上其實有着很大的差距。
但好在他學習的非常快,腦子有好,再加上曾經有過的那款商業模擬遊戲的記憶,所以進步神速。
就連安如溙都不得不感慨,他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對此林端微微一笑,不做解釋。
熟悉了業務後的第五天,安如溙給林端帶來了一個人。
是出獄之後的安博。
“他說他在獄裏想了很多,如今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覺得跟在我身邊,多半帶不出什麼好樣。就安排給你打個下手,開個車當個司機什麼的。”
安如溙說完,就一拉安博,將這個蠢兒子帶到了林端面前:
“別看是什麼出國留學的,那就是我花錢買的野雞大學。真才實學是沒有的。你就看着帶,只要不走歪路就行了。”
安博低垂着頭,還有些不好意思:
“林端,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好。你不要往心裏去。我也沒想到事情最後會發展成這樣……今後我就跟着你學習了,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林端看着安博,恍惚間,彷彿看到安安的影子在他背後一閃而逝。
他晃了晃頭,驅散這個幻象,笑着點了點頭:“行了,過去的事情不值一提。我們還年輕,機會多的是,只要肯學,沒有人是廢物。”
“是。林……總!”安博感激的道。
他入獄的那段時間,以前玩的好的所謂朋友全都不見了,對自己恭敬有加的什麼集團老闆,也都避而不見。這讓他認清了很多現實,知道想要獲得別人的尊重,唯有自己強大起來纔行。
林端願意不計前嫌的接納他,真的讓安博十分的感動。
安如溙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
林端是他見過的最有能力的年輕人之一,安博跟在他身邊,安如溙很放心。
目前來說,雙方都還是一個公司的人。而在林端掌握了絕大部分的股權之後,安如溙就算心裏有什麼小九九,也是翻不起浪花的。
再加上安如虎的事情,也讓他對金錢權力的慾望削減了很多,所以也就放棄了曾經爭權奪利的想法,只想讓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成長起來,將來好繼承自己的家業。
其實現在,林端和安家是沒有關係的了。安如溙自己百年之後,是沒人和安博爭家產的。
從這一方面來講,分家不分家,沒什麼區別。
於是這一天,林端身後就多了一個見習祕書安博。
端茶倒水,開路叫人,拿文件拿外套……事無鉅細。
甚至讓林端有種請了私人專屬保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