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家全都愕然的張大嘴,這種說法是在搞笑呢?設置大陣不是爲了防範惡鬼,而是防範人類?
如果不是德高望重的徐明族長說出來,換做另外一個人必然會被遭到嘲笑。
而凡爾賽則楞在當場竟忘了第一時間反駁。
他嘴巴張了幾次,似乎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好半晌這才訕笑道:“徐族長,您是在逗我?您德高望重,可不能亂說話。”
“我沒亂說話。”徐明搖頭,望着湖區方向道:“你師爺在的時候,我還是個孩子,他曾經偷偷和我的父親說過,那湖區是個無底洞,深不見底,裏面有座枉死城,城內聚集了無數的陰魂厲鬼,那裏經歷了無數年月的廝殺,最後最兇的那隻成爲了枉死城的城主。”
“可能是物極必反吧,枉死城有了主人後,它反而不再出來害人了。”
“後來你的師爺通過術法焚香燃燭,得知那枉死城的主人似乎對殺戮人類興趣已經不大,因此,特意與對方達成了協議或者說是共識,有這位惡鬼節制湖內的所有鬼物,不得出湖虐殺人類,而他則設置了大陣,防止一些人類侵擾這湖泊。”
老頭說到這裏,凝視着凡爾賽繼續說道:“因此,這座陣法實際上隔絕的是人類,無論遊船還是垂釣也都被附近村子的族長限制住,即便有作死偷偷遊湖的也會被大陣誘騙和隔絕,坐船無法真正的碰水。”
大家聽着這番話,嘴巴已經幾乎無法合攏。
好半晌,還是凡爾賽率先訕笑着應道:“這是真的……您沒跟我開玩笑……?”
說完,他本能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消息過於驚悚,以至於他的心臟都在急速跳動。
在凡爾賽的心裏自己的師爺是非常強大的,甚至是信仰般的存在,可眼前的這一番話卻徹底顛覆了自己的想法,以至於他以及在場絕大多數人都無法接受。
“呵呵……”徐明笑了,隨後重重嘆了口氣並未直接回答:“唉……最近出了不少案子,都是一頭惡鬼所爲。”
說完,他伸手自懷裏掏出了一張紙。
將紙展開,居然是一幅素描般的畫像,畫的很真實,內容是一座普通的院子前,一名年輕的男孩站在自己母親身後,而母親則正在辛苦的洗着他的衣衫。
他們背後,站着一位身材婀娜的女人,長髮披肩,裙襬幾乎拖地,只見其背對這對母子轉回臉龐。
如同回眸一笑,她的樣子在畫中異常模糊,無法徹底分辨容貌。但這幅畫卻惟妙惟肖,沒有形卻有意。
一股寒意瞬間席捲着在場衆人的身軀,彷彿冬日的落雪,瞬間冷的叫人打顫。
僅僅這幅畫拿出來,衆人耳畔便似乎響起了陣陣笑聲,癡愚且扭曲,帶着嘲諷與強烈的殺念。
“徐醒,那是惡鬼無疑,而且是最兇的一種……”張語茜率先傳音,兩人遇到事情都會探討,而眼前畫中的女人即便面目模糊,但畫卷的形意簡直到了極致,對於經驗豐富的徐醒和張語茜二人來說非常輕鬆便能判斷。
“嗯,絕不是普通惡鬼,應該是羅剎、藍婆、黑齒以及飛天夜叉四種極惡的女鬼之一,怪不得這麼兇殘變態。”徐醒輕聲道,在他看來厲鬼的兇戾也分很多。
有的只是殘忍虐殺,有的則會採用手段戲弄人類再緩慢殺害,將人類的恐懼放到最大,它們的兇殘種類還是有所區別的。
其他人立即環視四周,想要尋找聲音來源,眼神驚恐的戒備着,也只有徐醒表情始終相對平靜。
“嘻嘻嘻嘻……”
那笑聲讓人心臟爲之抽搐,畫卷即便看上一眼也是終生難忘!
“唰!”徐明隨即將畫卷重新合上,聲音也隨即消散不見,他凝視衆人沉聲道:“最近幾年湖區出現了巨大變化,我們感受不到,可湖下面卻風起雲涌。我們用你師爺的方法,焚香查探後得知,那湖區內的枉死城出現了譁變,原本的惡鬼城主勢力分崩,出現了第二座枉死城並且新城主壓過了老城主,而畫中的女人便是它放出來的。”
大家聽着老頭的話,如同聽故事一樣,再沒有任何人多言。
“這新城主和老城主不同,它好虐殺,只要徹底解決舊城主它估計就會親自出來,而眼下則只是個開始。”
凡爾賽噌的站起來,激動的說道:“既然這樣,爲什麼不讓大家趕緊跑?我年紀大了無所謂,可這裏還有很多年輕人甚至孩子!”
“唉……”徐明搖搖頭重重嘆氣道:“沒用的,任何沾染過湖區氣息的人都跑不了,鎮子內的人都會死,這就是場大劫,包括曾經這裏的居民,哪怕多年前早已離開的。”
“徐老,那您剛剛還讓我師父離開?”愛普莉眼眸一動,剛剛徐明可是讓師父趕緊離開鎮子的,既然染上了湖區的氣息去哪裏都是死,幹什麼還讓他走?
徐明搖頭沉吟了一下,這才嘆氣道:“至少能多活些日子吧,跑的越遠,越能多活啊。”
“這不是辦法。”凡爾賽皺眉,打斷他道:“既然左右都是死,那便直面問題,就算是死也總比等死強,長時間生活在恐懼之中,還不如直接去湖區!我不相信那枉死城主力量能夠通天!”
雖然是牧師,可他的脾氣性格卻並不軟弱,真到了關鍵時刻,凡爾賽也是個敢拼命的人。
“就是!師傅我們陪你!”
“徐老,我們不怕的,左右都是死還不如死的痛快!”
“師傅,咱們直接去湖區!”
……
其他除徐醒外的幾名弟子紛紛高聲呼喝,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些年輕人就是如此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