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龍龍脈的一小條分支?”徐醒臉色一沉,難道說的是那道血流?那可是至陰陰氣,而且幾乎都被自己吸收乾淨了……
那山谷陰氣濃郁和坐落在陰氣龍脈上有極大關係!可正常人誰會去尋找精純的陰氣?
“你見過了?”裘小菱見此眼睛一亮,趕緊追問,臉上充滿了期待。
“沒有!”徐醒搖頭,他撒了個謊,自己不能什麼事都和她說,畢竟這丫頭來這裏是有目的的,而且目的不明,對方對自己是善是惡完全不清楚。
“唉——?”
裘小菱本能的反應了一聲,似乎在表示驚訝,只是有些誇張和怪異,跟着臉色似乎有些難看,緊緊皺眉道:“怎麼可能?你爺爺會讓你揹着石碑進入,然後給自己下葬,要以鬼成道,你若不葬就離開必然無法活着回來。”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徐醒越加警惕,這樣一個從六歲就搬來就爲了盯住爺爺的女孩以及她的家人,必然也盯着自己。
關鍵是裘小菱的家人最近幾年也失蹤了,他們去了哪裏?是不是也和此事有關?
想想此事便讓人毛骨悚然!如果一切都是安排設計好的,而且用一生去謀劃,那他們所圖到底多大,讓人難以想象!
裘小菱也有些急了,她緊張的盯着徐醒問:“你認真的告訴我,你到底給你師傅下葬沒有?”
“我忘了。”儘管腦海裏滿是發小的快樂記憶,可徐醒卻突然間開始討厭起這丫頭,對方雖然是夏炎人的模樣,可事實上卻沒有夏炎女人那種直爽的性格。
反而表面客氣溫柔,內心裏掩埋着非常深的城府。
徐醒見過多少人和事?到了今天,這女人雖然看不透其內心,可她是什麼樣的性格卻一眼便知。
“哼!”驀然間,裘小菱冷哼了一聲,幽怨的看着徐醒道:“好啊,可你命不久了,晚上遇到可怕的事千萬不要來找我。”
“可怕的事?”徐醒微微一笑,自己最不怕的就是可怕的事。
說完,見徐醒不受威脅,裘小菱鄙視的瞥了他一眼,跟着轉身便大步的離開這裏頭也不回!
而徐醒則乾脆回到家,望着空蕩蕩的屋子,此刻,爺爺已逝,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雖然生於農村,可自己作爲一名學生當然不能窩在這裏,念罷,徐醒收拾收拾行李,抄起家裏鏽跡斑斑的的殺豬短刀,這東西既可以辟邪也能防身,重新磨快後用麻布包裹,而後徑直起身,準備離開村子去城裏。
霧氣漸濃,越過兩道山,回到大路上。
這裏時常便有運農物的馬車或牛車經過,沿途的人也會給些錢順道搭車,徐醒乾脆順着大路朝城裏方向走,如果沿途遇到車了便徑直搭乘即可。
好在這是在官道上,如此前進倒也不至於迷路,可整整幾個小時過去,仍舊沒有半點車影,這也確實讓人感覺辛苦,畢竟自己已經成了普通人。
漸漸的,四周的霧氣越來越大,直至遮蔽一切。
“嗯?”徐醒眉頭微蹙,自己五感雖然成了普通人,鼻子也無法嗅出特別氣味,可經驗卻仍在。
這漫天大霧,烏漆墨黑,冰冷氣息刺骨,顯然很不正常。
“噠!噠!噠!”
“咕嚕!咕嚕!咕嚕!”
突然間,陣陣牛車的聲音響起,徐醒心裏一喜,作爲普通人在泥濘的路上行走非常辛苦。
“嗯?”然而直至牛車抵近,徐醒卻驚愕的立即向後退開,這來的哪裏是什麼牛車?那車頭居然是一個青面獠牙的女人頭顱,如同牛車車廂一樣大正詭詐的笑着。
車體四周用彩紙裝飾,猶如綻放出五顏六色的花朵。
而後面的車廂內則坐着數名頭戴紅色斗笠,長沙遮面的人,它們纖長的指甲外露,綻放漆黑的顏色,動也不動的端坐。
這輛車徑直來到徐醒面前,居然停了下來。
安靜,徹底的安靜。
徐醒靜靜的看着這一幕,驟然笑了,任何人要是上了這車那終點必然是地獄!
而且他很清楚,這玩意兒用舌尖血以及殺豬刀可是趕不走了……
徐醒無奈的笑了笑,突然想起裘小菱的話,這丫頭看來還有很多事沒和自己說啊。
轉頭再看前方,濃霧隨着車馬的到來,居然變淡了很多,然而這裏的位置卻讓人更加哭笑不得。
“自己走了這麼久的路,居然又轉了回來……”徐醒捏了捏額頭,什麼樣的鬼打牆,什麼樣的惡鬼沒見過?眼下這鬼打牆明顯比之前在峽谷裏要狠的多。
“呼……”他吐了口氣,局勢越加撲朔迷離,突然間,徐醒想起了裘小菱,這女人古怪的很,但現在也只有她是個突破口。
自己不能離開十有八九也是她搞的鬼。
“呸!”
念罷,徐醒朝着這鬼車吐了口痰,這混蛋早點出來自己也不至於廢這麼半天腳力。
跟着,他直接放棄離開,反身邁步朝着村裏回去。
回不去城裏,只能原路返回,明顯這是有人不讓自己走,不走就不走吧,凡事順其自然就好。既然無法離開,那便不用硬扛,雖然局勢難明,可徐醒對於眼下有非常精準的判斷。
所有的一切都圍繞着自己吸收陰氣的那道峽谷展開!
雖然沒有了修爲,可自己吸納了多少陰氣自己非常清楚,一宿的不停灌注,精純至極的陰氣毫無顧忌的吸納。
對於任何惡鬼來說,那都是至寶般的存在。
只是峽谷內的惡鬼實力並不高,無法和自己剛剛遇到的相比,這是什麼原因,它們之間又是什麼關係自己無法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