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是真。”徐醒忍不住冷笑,對方萬萬想不到自己能逃脫,並且在一間病房內活着離開。
然而麻煩並沒有消失,自己仍舊困在這裏。
獨自一人,即便突破後實力超過同階的徐醒在這裏仍舊異常危險,他臉色凝重,望着下方通道,眼神閃爍。
倏然間,徐醒伸手自揹包裏掏出符筆
隨身攜帶符紙符筆是他的習慣,符道真解中的鬼王引咒符,正是問法境後期纔可能銘刻的。
而這東西,則正是自己眼下所需。
徐醒從廢棄的房間內隨意拉了條廢棄的桌子,將符紙取出,筆沾硃砂,手腕輕輕一甩
“唰”倏然間,符紙之上一道符紋便驀然呈現這還不算完,筆尖如同游龍,在上面遊走。
筆勢行雲流水,彷彿地自然生成一樣,有着一股別樣的道韻。雖然徐醒畫符的本事不錯,但歸根結底是符道真解的符篆品質夠高。
每枚符紋的組合與佈置,都沁入了絕高的智慧
很快,筆法運轉即將結束,符篆便要凝形。
可似乎由於熟練度的不足,就在符篆將要凝形而未成之際,這符紙訇然點燃,烈焰熊熊而起
“嗯”徐醒臉上遺憾之色一閃而過,雖然自己能夠銘刻鬼王引咒符,但它實際上屬於參法境初期的符篆,問法境後期能嘗試銘刻卻相對勉強。
徐醒根基紮實,底蘊遠超同階,即便如此,第一次銘刻失敗的機率仍舊很大。
“呼”他輕輕吐氣,重新調整情緒,靜心凝神,口唸清心咒。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
連續默唸數遍,直至心中再無旁騖這才重新提筆。然而凡事都不會特別順遂,由於中途心念的不連貫,仍然出現了失敗。
徐醒並不心急,這屬於正常範疇,他連續試驗了足足六次,才終於成功銘刻出了一張。
對於第一次銘刻的符篆來,這種成功機率已經不低,何況這本就屬於更高階的符篆。
而銘刻成功的符篆消耗也是極大,遠遠超過正常的符篆不知凡幾。
此刻,徐醒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像被抽空了一樣全身乏力,氣喘吁吁,好半晌才恢復過來。
而這枚符篆散發着淡淡溫熱,握在掌心異常的舒適。
在如此陰寒的安德賽城堡內,一張符紙本不該有如茨溫度,可靈氣蟄伏其上卻帶來了足夠的力量。
徐醒自揹包中取出三根香,點燃放於破桌上面。
“三根清香,百千雲祥,驚動地,喚雨呼風,叩請八方鬼神見證”着,他猛然將手中符篆點燃,這枚符篆,瞬間化爲一團光暈,騰空而起,照耀八方
強烈的陽氣灼燒,似乎蘊藏着無盡的吸引力。
四周越加陰冷,整座城堡的溫度重新降低。
雖然是陰冷,但這種陰冷卻迥然不同,四周髒亂的地面漸漸掀起陣陣陰風。
就連這恐怖的城堡也跟着“老實”了許多,辛加勒.喬治菲肯彷彿感覺到自己的地盤來了什麼,以至於他也冷靜起來。
“辛加勒.喬治菲肯伯爵,我請了八方鬼神作證,你的話語不得有任何欺騙。”徐醒站在這裏,聲音低沉。當年在村子教堂裏,張語茜也是這樣嫁給自己的。
符道真解與村長李澤聖有極大的關聯。
而對於厲鬼來,可以與人鬼話連篇卻不能對鬼神肆意扯謊,其中有着它們的規則和禁忌。
驀然間,樓梯下似乎傳來了什麼喘息聲。
“呼呼呼”
對方似乎頗爲生氣卻又很忌憚,好半晌,他才發出沙啞的聲音道:“你想幹什麼”
徐醒盯着黑暗的樓梯,其下似乎站着一道蒼老的身影,身軀佝僂卻穿着紅色華服。
伯爵,有着伯爵的驕傲。
他站在這裏,無論是人是鬼,但衣着卻極其整潔,凝視徐醒,隱於暗處,完全無法看清面容和想法。
“費奇似乎和你有約定。”徐醒沉聲張口,緊盯對方問:“伯爵的軟甲是什麼他想要獻祭四個人,再將擁有喬治菲肯家族純淨血脈的麥哈娜獻給你,就想要得到那東西,可他忽略了我沒有死,而且從一個病房的靈異空間內成功闖出來。”
“那麼作爲隊伍裏剩下的唯一一個人,是不是伯爵的軟甲就要歸我了”
最後一句的異常大膽,以至於下方的辛加勒伯爵明顯一怔,緊跟着連呼吸都沉重起來。
正常情況下,陰魂必然鬼話連篇,可四方鬼神在簇做見證,他又不能肆意扯謊,吐出的必須是真話。
“呃......不能給”辛加勒沙啞的回答,這個答案沒有出乎預料。如果事情能這麼簡單,費奇以及麥哈娜也就不會死了。
“那我算不算獻祭了另外四個人”徐醒繼續追問,沒有退縮,話術緊追不捨,這時候當然要將利益最大化。
然而對方卻沉默了,四周的旋風越加肆虐,鬼神也彷彿逐漸不耐起來。
“算”辛加勒終於咬牙承認,但他立即辯駁道:“那諾言沒有許諾給你。”
“那並非諾言,而是規則。”徐醒毫不遲疑,緊咬對方話語中的用詞,如同談判中的商人,乘勝追擊,絕不露出一絲妥協與軟弱。
“閉嘴軟甲絕不能給你”
倏然間,伯爵淒厲怒吼爆發,辛加勒.喬治菲肯似乎再也沒有耐心和徐醒繼續辯理,一方面自己確實被對方問住,而另外一方面,那軟甲似乎對其確實非常重要。
“你想食言”徐醒也被激怒,他凝視對方,冷聲道:“不給軟甲罷了,城堡內有城堡的規則,我已經完成兩個房間的探險任務,爲什麼連出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