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當然清楚這一點,但他並不緊張,自己的實力自己清楚,他有絕對的自信能夠獲得勝利。
車隊順着主路走了好半晌,又穿過數條街道,衆人終於抵達了天道城北的一處範圍極大的園林。
園林散發着濃濃的佛教風格,佛塔屹立在最中心的山上,古樸莊重,正敲動着鐘聲
“咚咚咚”
鐘聲散發着平復人心的安定之力,撫平浮躁之氣,徐醒看着這處園林,只感覺心中無比安逸。
“好地方。”他忍不住暗贊,作爲人類的最高學府,以及城主智能大師的住處,這裏着實可謂地傑人靈。
在天道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夠擁有如此規模的園林,着實讓人羨慕,而在此地求學,必然也能獲益極多。
無量寺,衆人抵達無量學院大門,牌匾上三個金色大字異常清晰,筆力蒼勁,鐵畫銀鉤。
所謂的無量學院實際就位於無量寺之中,寺廟包着學院,智能大師在這裏既是城主又是無量學院的院長。
衆人停車,從上面下來。
門口站着十數名迎接的小和尚以及三名老僧人。
其中一名矮個白眉老和尚雙手合十,嗡聲道:“呵呵,珍妮丫頭,你們來了”
此僧人明顯與珍妮非常熟絡,說話時更是如長輩般,眸中散發着寵溺之色。有別於其他無量學院的高層,這位老僧明顯充滿善意。
“智悟大師您身體可好”珍妮難得的收斂痞氣,恭敬行禮。
“老了腿腳稍有不便而已”智悟大師微笑,他周身沒有任何氣息,看起來並沒有任何修爲。
徐醒眉頭緊蹙,雖然有可能是因爲修爲達到魔法鏡中後期,自己無法看透的原因,但站在這裏,對方周身的波動並未如珍妮師姐或妙音師太等人,有着一股與天地自然融合的波動。
對方反而就是極其的平凡,平凡的讓人幾乎可以忽略一樣。
可即便如此,徐醒看着這位老者卻驀然升起一股敬畏之感
普通人感受不到,那是佛法的純淨,當一個人惡、惡到了極致,他便是魔,而當一個人善、善到了極致便是佛。
眼下這位智悟大師,便是這樣的一位高人。
智悟大師旁邊的兩名僧人也是面目慈祥,招手引導衆人道:“別在門口站着,來,我們進去休息。”
說完,帶着衆人邁步走進無量寺。
寺院的第一進院被打掃的異常潔淨,而第二進院,則擺放着各種練武用的假人。
這裏依次還有第三及第四進院,每一進院都有佛像,平日裏人流絡繹,並不設防,允許香客們進入。
妙音坊的人馬在第二進院轉彎,通過側門,往裏便是閒人禁入的無量學院,有專人看守。
大家朝着無量學院北側的一處大廣場而去,這座廣場非常寬闊,足以容納上千人圍坐。
眼下這裏已經坐滿了人,看臺上居然坐着千名以上的年輕弟子,從八歲到二十一歲之間,穿着統一的僧袍,只是不同年紀的顏色有異。他們都是人類未來的希望。
廣場中間,是一座碩大的擂臺,擂臺四周擺着陣旗,儼然已經做好了準備。
妙音坊的隊伍人數較少,他們有自己的位置,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過來。道袍瀟灑飄逸,配上妙音坊少男少女英俊貌美的樣貌,猶如冬雪般讓人如沐春風。
只是所有人很快便皺起眉頭,雖然不是無量學院的人,但大家都在這天道城內,不管熟不熟,但這裏的青年才俊大家至少都互相認識。
可妙音坊領頭弟子中卻站着一名高挑少年,此人樣貌幾乎讓無量學院的女弟子們窒息。
不僅帥,而且帥的脫俗,脫俗的臉龐後又帶着一股冷峻殺伐的氣質。
看的出來,絕不是那種在溫柔鄉中被保護出來的才俊。
這少年便如同一匹神駒寶馬,站在這裏便如同站在山坡頂,昂然而立,傲視羣雄。
“上去吧。”珍妮朝徐醒輕聲道,跟着帶領妙音坊的高層走到最前方看臺,智能大師能人也已經邁步入座。
雙方點頭行禮,比鬥歸比鬥,爭勝歸爭勝,但這種場合基本的禮節絕不能少。
徐醒則帶着馬恩斯、懷遠和許娜率先來到擂臺上。
“嗯”智能老和尚眼下猛的緊皺眉頭,差點站起來,四周其他高層也頗爲喫驚。
他們能夠望氣,自然發覺出問題,對手陣營裏有一名入法境初期的少年這少年似乎有印象,但他當時並未穿弟子服飾,二十一歲以下入法境初期的修爲妙音坊怎麼可能有這等天才
“阿彌陀佛”智言率先站起來,臉色陰沉,轉頭看向剛剛就坐的珍妮道:“你們妙音坊想要作弊此人,我怎麼從未見過”
珍妮對這暴脾氣的智言和尚很反感,冷眼瞥了他一下,淡淡道:“他雖不是妙音坊培養的弟子,但卻是妙音坊的人,乃是直接從靈月觀來的。”
“什麼”
“真的假的”
“靈月觀的嫡系”
“珍妮。”智能大師眉頭微蹙道:“你居然將此事驚動靈月觀了”
“那倒沒有。”珍妮搖頭,朗聲道:“他叫徐醒,十九歲,來天道城這邊肩負着道觀的特殊任務,至於參加這場比鬥只是順帶而爲的。”
“十九歲”
這三個字在無量學院衆人口中重複。跟着,所有人都露出不敢置信之色,若是二十一歲,在集中資源的培養和強推之下也有這種可能。
但若說徐醒只有十九歲,在場衆佛道高人們卻不相信。
“我要求驗骨”智言沉聲喝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即便是靈月觀的嫡系子弟也是如此。
長年以來,他們都自傲於人類世界,即便人類的精神支柱靈月觀,無量學院也長存爭勝之心,自認爲相比對方只高不弱。
如今突然出現的少年,卻實實在在的打擊了他們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