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
趙春華手中的包“嘭”一下掉落在地，腦海中忽然浮現姜之念的臉。從笑意濃濃，到悲情哀愁，最後鮮血覆蓋......
她回來了，回來報仇，回來索命了！
“啊——”
趙春華捂着眼，整個人倉惶往後退了幾步，卻因爲雙腿發軟撞上滅火器，重重摔在地上。
“媽，你怎麼了？”
姜雪兒從輪椅上慢慢站起來，步伐艱難的走上前，蹲下去打算將母親扶起來。
奈何趙春華像中邪一般，忽然抓住姜雪兒的手，聲音劇烈顫抖，“雪兒，她回來了。我們走，立刻離開這裏。”
誰回來？能把母親嚇成這樣？
“媽，你沒事吧？”姜雪兒一頭霧水，“你說誰回來了？”
媽媽是因爲看見傻子才受刺激的，真是認識的人？
“她是......”趙春華雙眸通紅，身體抖個不停，結結巴巴開口：“她是姜之念，她回來了！”
誰？
姜之念？
姜雪兒也被這句話嚇傻了，轉頭看了眼餐廳裏的女孩兒，心底疑惑的迷霧彷彿瞬間消散，真相抽絲剝繭般浮現在她眼前。
她終於知道，爲什麼第一次見那個傻子，就覺得她眼熟了。
不是因爲認識她，而是她那張臉，像極了姜之念。
且不是一般像，程度至少達到百分之八十。
坐在她對面的正牌女兒，都沒她那麼像姜之念，她一個陌生人......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如此相像的兩人，要麼是姐妹，要麼是母女。
很顯然，小傻子看着不過十八.九歲，怎麼可能是姜之念的姐妹。
所以，她可能是......女兒？
腦海中有東西飛速劃過，將她震驚得理智全無。
姜夕並不是姜之念的女兒，真正的女兒是那個小傻子？
姜家，認錯外孫女了？！
“雪兒，我們趕緊走。”
趙春華跌跌撞撞爬起來，臉色慘白的抓住姜雪兒的手，倉惶就要往前走。
“媽！”
姜雪兒停下腳步，拽住她的手，早已恢復冷靜的臉上，露出絲絲疑惑。
“你爲什麼那麼怕姜之念？”姜雪兒目光深深的盯着慌不擇亂，心虛不已的母親，壓低聲音說道：“難道，姜之念的死也與你和爸爸有關？”
趙春華猛地擡起頭，眼底透露出的恐懼和心虛已經說明了一切。
“姜之念不是跳樓自殺的嗎？與們有什麼關係？難道是你們......”
“不是我，跟我沒關係。都是她自找的，她活該！”趙春華情緒激動的反駁，眼神躲閃。
仗着自己千金小姐的身份，讓所有男人爲她傾慕。
紅顏禍水......
她這種女人，活該薄命！
“雪兒，如果姜之念不死，姜家怎麼可能有我們母女的容身之處。”趙春華情緒激動，露出的笑容彷彿摻了血一般，瘮人又殘忍。
姜雪兒第一次見母親露出這樣猙獰的笑容，可這些話也從側面反應出，姜之念的死與她脫不了關係。
姜雪兒冷靜下來，找回理智，沙啞着聲音小心翼翼問道：“媽，事情不會如此巧合。有沒有可能，姜夕並不是姜之念的女兒，那個傻子纔是？”
將兩人提出來對比，光看長相，明顯傻子比姜夕更像姜之念的女兒。
聽見姜雪兒的話，趙春華漸漸平復心情，握緊雙手再次往餐廳裏看去。
此時，兩人已經喫完東西。
小舒正趴在玻璃窗前哈氣，傻乎乎的往上面寫字。
從正面看，那張臉與姜之念簡直就是粘貼複製。
一顰一笑，真的太像了！
“那姜夕是知道真相，還是沒看出傻子和姜之念長得像？”姜雪兒不解問道。
趙春華眯着眼，強忍着內心的恐慌，低聲道：“看得出，姜夕認定自己是姜家的人。”
“她從小走丟，肯定記不得姜之念的容貌。哪怕回了家，看到姜之念照片的機率也屈指可數。”
那些照片，還都是幾十年前拍的，畫質極差，頂多看清輪廓。
“這麼說，姜夕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真實身份......”
聽完趙春華的話，姜雪兒有種走到懸崖邊，抓住救命繩索的興奮感，激動道：“如果姜夕真不是姜之念的女兒，那我們翻身的機會來了。”
趙春華看向姜雪兒，嘴角的笑容殘忍又冷血，“你是想告訴老爺子真相，將姜夕趕出姜家？”
“沒錯！我被姜夕欺壓這麼多年，到頭來她竟然也是個冒牌貨。她既然不是姜之念的女兒，就不是老爺子的外孫女。”
“爺爺知道真相，難不成還會將她留在姜家？”
“就算傻子回到姜家，憑她那個蠢笨的腦袋，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弄死她，跟碾死螞蟻一樣簡單。
姜雪兒越說越興奮，“媽，姜家就有機會重新回到我們手裏，我也終於能報仇，弄死姜夕那個小賤人。”
沒有姜大小姐的身份，姜夕有什麼資格和她爭？
趙春華摸了摸姜雪兒的臉，陰狠的目光中夾雜着母愛的光輝，臉上的笑透着瘮人的冷意。
“沒錯，只要證實姜夕不是姜家的人，那她與姜家便沒有任何關係。”
“無論是集團，還是當年司南的事，她都沒有資格再插手。”
越往下想，趙春華便覺得心情越暢快。
原以爲姜之念的女兒那麼厲害，到頭來......
呵，竟然是個蠢笨的傻子！
她如果泉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氣吐血。
姜雪兒掏出手機，偷偷將小舒的照片拍下來，眼睛淬毒一般盯着說笑的兩人，冷笑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給姜夕和爺爺做dna鑑定。”
既然鑑定，就需要頭髮或者血液。
她拿不到姜夕的血液，可頭髮應該不難拿到。
“媽，我們要想辦法拿到姜夕的頭髮。”
只有證據擺在面前，老爺子纔會相信。
看着圍繞在姜夕身邊，凶神惡煞的保鏢，趙春華擔憂道：“那麼多人，你怎麼可能接近得了姜夕？”
“沒有可能，也要製造出來。”姜雪兒重新坐回輪椅，雙手抓着扶手，咬牙切齒說道：“媽，這次的機會不能隨意放過。等姜夕走到門口時，你用力將輪椅推出去。”
她會趁着混亂，扯下兩人的頭髮。
“可你會受傷？！”
“只要能將這個小賤人從高處拽下來，狠狠踩在泥潭裏，傷幾次我都無所謂。”姜雪兒無所謂的笑笑，“等她成爲一無所有的野種，我絕不會放過她。”
她受的苦，一定會讓姜夕百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