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夕環抱雙手，站在階梯上，揚着漂亮的下巴，居高臨下往下客廳張牙舞爪的女人。
神色不動，眼底盡是諷刺和厭惡。
“姜夕，雪兒現在還在icu躺着，你當着j-c和老爺子的面，給我個說法。”
趙春華恨極姜夕這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嬌縱大小姐模樣。
明明就是個父母不詳的野種，也配在她面前耍威風，擺架子？！
想弄死她？
也得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什麼說法？姜雪兒出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姜夕輕挑眉梢，嘴角勾着冰冷瘮人的弧度，修長筆直的雙腿緩慢朝趙春華走去。
“怎麼沒關係？你當時闖進我家，威脅我的視頻和錄音，我可都留着。證據已經提交警方，你抵賴不得。”
趙春華瞪着大眼，胸有成竹去的看向臉色黑沉的姜老爺子，抹了抹眼睛，故作委屈：“老爺子，我知道雪兒她父親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所以我們母女也沒臉求您原諒。”
“對於之念妹妹和司南的事，我們很愧疚......可這些事都是姜正國鬼迷心竅後做的，與我們母女沒有任何關係。”
“姜夕不僅三番兩次找我們母女的麻煩，還污衊我是害之念跳樓的兇手。逼迫我主動承認罪行，否則就弄死雪兒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她的話沒說多久，雪兒就出了車禍。事情沒那麼湊巧，和姜夕脫不了關係！”
聽見趙春華的控訴，姜啓擰了擰眉，拄着柺杖走到姜夕身邊，蒼老的眼眸望向她，“夕夕，這件事應該是誤會！”
沒有懷疑，沒有責怪......完完全全的信任她。
姜夕心頭一暖，微笑勾脣：“嗯，跟我沒關係。害人性命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只要你說不是，外公就相信你。”
姜啓溫柔慈愛的笑笑，緊緊握住姜夕的手，看向趙春華時，眼神變冷淡，“雪兒的事，與夕夕無關。事情沒調查清楚，就貿然帶j-c來家裏抓人，誰給你的膽子？！”
老爺子低吼着，因爲憤怒，柺杖拄得地板“咚咚”作響。
“滾，都給我滾出去！”
“爸，是姜夕派人殺了我女兒，有證據。”
“老爺子，事情真相到底如何，還需要姜小姐配合調查。”
聞聲，姜夕目光冷下來。
“好，我跟你去調查。”
要當着外公的面提及姜之念的事，姜夕怕他承受不住。
“夕夕——”
“外公，沒事。”姜夕脣角彎了彎，湊在姜啓耳畔輕聲說話，“我沒做過的事，他們不能強加給我。如果解決不了，也還有薄寒沉。”
有他在，天塌下來也沒事。
聽見姜夕的話，老爺子也算鬆了口氣，任由j-c帶着姜夕離開。
上車前，姜啓追出來，目光冷冷的看向趙春華，眼底僅有的仁慈消失殆盡，“聽着，我家孩子如果少一根頭髮，唯你們是問。”
趙春華的手用力握緊，眼底釋放出濃濃的恨意。
野種罷了，也能讓他這麼上心？
真是年老癡呆的老東西！
他既然那麼喜歡疼愛姜夕，若姜夕真出點事，他豈不是要丟半條命？
一箭雙鵰......
想想就覺得高興！
——
不到一個月時間，姜夕已經進了兩次詢問室。
對於流程和操作，還算熟悉。
j-c怎麼問，她就怎麼答，乖得像個聽話的好學生。
做筆錄的小姐姐，擡眸看了眼對面，模樣嬌俏，皮膚瑕疵，不懼任何殺傷力的女孩兒，羨慕的眨了眨眼。
姜夕，雖說不是姜家正統大小姐。
可深受姜老爺子寵愛，有沒有血緣關係，似乎並不重要了。
更何況，人家是國際設計師大獎的冠軍獲得者，背後還有神祕莫測的男朋友。
而姜雪兒......
頂多是糊掉的女星，姜家的繼孫女，運氣好仗着肚子裏的貨得了個宋家未來少奶奶的稱號。
兩者相比，簡直天上地下。
姜夕完全沒必要，弄死對自己毫無威脅的姜雪兒。
“姜小姐，你說姜雪兒小姐的事故與你沒關係。那視頻裏威脅的錄音，又是怎麼回事？”
“我懷疑姜之念的死，與趙春華脫不了關係。情急之下，才說出那樣的氣話。”
姜夕靠着座椅，平靜的目光看着警員，誠懇回答。
“如果氣話，也能成爲認定殺人的證據。那麼這個，算嗎？”
姜夕輕笑一聲，打開手機短信。
是之前趙春華認定她是兇手，威脅讓她負責的信息。
“我今天如果暈倒在這兒，說是因爲趙春華給我發這條短信害的，是不是也能將她抓起來？”
女警員：“......”
趙春華沉不住氣，“蹭”的站起身，凶神惡煞的瞪着姜夕，冷聲低吼：“你這是在強詞奪理！”
姜夕微笑以對，絲毫不怯懦：“既然要調查我是不是兇手，不如將當年姜之念的死一起調查。嫌疑人，就是趙春華。”
此話一出，趙春華的臉都白了。
心臟更是砰砰直跳，慌不擇亂的否認，“說我是兇手，好啊，你拿出證據。”
十幾年前的事，她如何找到證據？
姜夕一直嚷嚷着自己是兇手，可趙春華絲毫不畏懼。
她篤定，姜夕找不到！
“等着，一定如你所願！”
姜夕勾脣，眼神淡漠的瞥了眼趙春華，冰冷的笑了笑：“該做的筆錄我配合做完了，如果沒有證據證明姜雪兒車禍的兇手是我。很抱歉，我要離開了。”
沒有證據，他們確實不能隨意扣押姜夕。
“姜小姐，以後可能還需要你配合，希望......”
“當然，我願意做個配合工作的好公民，也希望早些將兇手繩之於法。”
話音落，姜夕眯了眯眼，在衆人的注視下，昂首闊步的走出警局。
只是剛到門口，身後便響起趙春華的聲音。
“真的不是你？”
姜夕伸手攔車，撩了撩栗色長髮，譏笑道：“想要她死的，又不止我一個！”
想要她死的......
又不止姜夕一個......
可除了她，還會有人想置雪兒於死地？
盯着姜夕高傲的背影，趙春華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精光。
宋家的人？
宋老爺子，宋修遠......還是宋夫人？
他們每一個，都巴不得雪兒與宋家脫離關係。
可是......
雪兒肚子裏懷着宋家的血脈，誰那麼狠心，對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