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尊貴的姜大小姐。”
冷冰冰扔下一句話，趙春華愉悅的撩了撩長的，踩着十釐米高跟鞋，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第二天。
姜之念墜樓身亡的消息，傳遍整個京都。
珠寶設計界冉冉升起的星星，天才天女，從此隕落。
京都。
再無yolo的傳說。
——
視頻播放完，審訊室寂靜一片，在場的衆人目瞪口呆，目光不由得落在趙春華身上。
是她，逼死姜之念。
是她，夥同姜正國，將司南折磨到死。
是她，故意丟棄姜之念的女兒。
一切，都是因爲她們夫妻。
鐵證如山，誰也逃脫不了。
“趙春華，你可認罪？”
警員詢問道。
聽見聲音，趙春華緩緩擡起頭，猩紅的雙眸盛滿晶瑩的淚水，拼命搖頭。
“不是我！姜之念是自殺的，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是姜夕......她污衊我，想置我於死地！”
“你安的什麼心？姜夕，我殺了你！”
趙春華情緒失控，朝姜夕撲過去，卻被警員按住。
姜夕依舊坐在原地，泰然自若，臉色比之前稍微凝重些許。
那個視頻，她看一次心疼一次。
若是外公看到，只怕會撐不住。
中年喪女，孫女走丟......都是因爲這些才狼虎豹。
姜夕站起身，修長的雙腿停在趙春華面前，居高臨下望着她，一字一句道：“我說過，你遲早會付出代價。”
“姜正國無期，你也不會好過。”姜夕勾了勾嘴脣，壓低聲音：“沒有姜正國，沒有你，你們的女兒這輩子都不會好過。”
“姜夕——”
趙春華臉色大變，用力掙扎，面容猙獰道：“你想對雪兒做什麼？你想幹什麼？！”
姜夕淡淡一笑，目光冰冷：“只要她不招惹我，我自然不會和一個孤兒計較。”
孤兒......
這兩個字，深深刺傷趙春華的心。
她之前，也是這樣罵姜夕和小舒的。
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今天竟然輪到她的雪兒身上。
不行。
她不能讓雪兒有事。
“姜夕，只要你放過雪兒，我怎樣都可以。”趙春華像是想明白似的，誠懇的看向姜夕，態度卑微：“姜夕，求求你......”
“我說過，她只要老實不招惹我。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自然不會對付她。”
姜夕嗓音清脆好聽，輕緩慵懶，確實聽不出絲毫的恨意。
趙春華深深望着她，沒等自己定下心，姜夕忽然又開口。
“我不對付她，不代表別人也不。”
女孩兒莞爾一笑，字字珠璣：“比如......那個想撞死姜雪兒的人。沒了你們做她的後盾，估計更想讓姜雪兒死吧。”
這話，姜夕用了極低的聲音在說，一旁的警員聽不見。
聞聲，趙春華臉色突變，猛地擡眸：“我......”
她想報警。
舉報當時撞上雪兒的人，很有可能是宋修遠的母親。
可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她如果舉報成功，那雪兒與宋家的關係徹底完了，還怎麼順利嫁進去做三少奶奶？
“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
趙春華狠狠的看向姜夕，淚水從眼角滑落。
她拿到證據，一點風聲不透。
直接送到警局，讓人將她抓過來，打她個措手不及。
“當然是讓你嚐嚐，當初姜之念的無助和悲傷。”姜夕冷冷一笑，“趙春華，等着吧，你的報應來了。”
說完話，姜夕微微勾脣，轉身就要走。
可剛走幾步，便聽見身後的趙春華，發瘋般似的對着她破口大罵：“姜夕，你以爲你贏了嗎？”
“這些事，都是姜正國逼我做的。只要他替我作證，我一定會很早出來。到時候，一定饒不了你。”
“你敢傷我的孩子，我饒不了你！”
聞聲，姜夕腳步加快，嘴角的弧度漸漸深沉起來。
——
出了警局。
姜夕直接去了城南監獄。
桑桑跟在她身後，憂心忡忡望着她泛白的臉色，輕聲提醒：“夕姐，薄爺說您還沒恢復好，結束警局的事就回去。怎麼......突然跑到監獄來了？”
“斬草除根呢。”
姜夕微微一笑，擡腳走了進去。
在接見室，見到蒼老頹廢的姜正國。
許久不見，他比之前更滄桑了。
看見姜夕，姜正國眉頭一皺，冷聲開口：“你來做什麼？向我炫耀你找到司南，將他帶回來與姜之念合葬了？”
“合葬又如何，死人的事算不得數。說不定兩人，依舊無法相遇哈哈哈......”
姜正國得意的笑了起來，猙獰可怕，像極了電影裏塑造出的那種，十惡不赦的罪人，令人恨得牙癢癢。
可他笑了一會兒，見姜夕依舊面不改色的望着他，笑容漸漸僵住。
“這是你最後一次，見到我了。”
姜夕將包放下，雙手抱在胸前，目光淡淡的看向他。
姜正國眼眸一眯，沒有作聲。
“我今天來，是爲了告訴你，一個你不知道的真相。”
“什麼真相？”
“姜之念不是跳樓死的。”
姜夕娓娓道來，話音剛出，便看見吊兒郎當的姜正國，驟然坐正身子，黑眸死死盯着她。
驚慌一秒，很快便笑了起來。
“我親眼所見，不是跳樓死的，還會怎麼死？”
姜夕不解釋，直接拿出手機，將視頻遞給他看。
短短的幾分鐘播放。
對姜正國而言，卻像過幾個世紀那麼難熬。
是......趙春華？
是她逼死了之念的？
姜正國緩緩擡起頭，眼眶猩紅的看向姜夕，眼底寫滿了震驚。
姜夕拿回手機，淡然冷笑：“看來你的妻子揹着你做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她知道司南還活着，知道你喜歡姜之念......不動聲色就解決了所有障礙，風風光光嫁進姜家。”
“你......”姜正國皺緊眉頭，想說姜夕胡說八道，可事實擺在眼前，他無力反駁。
“如果不是你引狼入室，姜之念夫人會崩潰，但不至於跳樓。或許，她現在還活着。”
“她的死，趙春華是主謀。而你，是幫兇。”
“姜正國，你殺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說完想說的，姜夕站起身，拎着包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走出去不願，依稀能聽到姜正國撕心裂肺的低吼聲。
趙春華想讓姜正國替她減輕刑罰的計謀，徹底失敗了。
姜正國是真的愛姜之念，可錯就錯在他，不懂得怎麼愛。
毀了三代人，多個家庭。
還好。
薄寒沉一直喜歡她，無論經歷多少磨難，他都陪在她身邊。
坐進車裏。
姜夕情緒有些低落，悶悶開口：“回家吧，我想薄寒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