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景尖銳的聲音傳入耳膜,姜夕極快的一個轉身,躲開朝自己心臟襲來的子彈。
“擋住我和姜夕!”
眼看着入口近在眼前,薄寒景回頭瞥了眼姜夕,冷聲吩咐完手下,用力推了身後的女孩兒一把。
強大推力之下,女孩兒嬌小的身子往大廳倒去。
姜夕目光一冷,在保鏢和薄寒景的保護下,成功抓住了門框。
“進去,直接去頂樓,那都是我的人,放心跟他們離開!”
薄寒景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緊張。
他所站位置,將姜夕擋得嚴嚴實實的。
保鏢生怕傷到薄寒景,不敢再貿然出手。
可就在姜夕伸手,即將跨進大廳的瞬間,入口大門忽然關上。
姜夕臉色微變,及時改變方向,纔不至於撞上去。
“二哥......”
薄寒景知曉發生了什麼,再次擋在姜夕身前,目光清冷的望着身前逐漸逼近的保鏢。
“都他媽給我滾開,小夕夕是老三的人。動他的人,你們有幾條命!”
媽的!
他竟然忘了,入口大門可以遙控關閉。
現在門鎖死,沒有機會上去了。
聽見薄寒景的話,保鏢們身形一僵。
光是“薄寒沉”三個字,就足以讓在場的人膽戰心驚。
對衆人來說,三少這個人,可是比薄老還可怕的存在。
以前那些與他作對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保鏢們面面相覷後,爲首的人走出來,恭敬開口:“二少,這是薄老的吩咐。姜小姐如果老實跟我們走,那變相安無事。若是反抗......”
“怎樣?”
“直接射殺!”
保鏢低聲回答。
姜小姐再對薄老控制三少有用,也不會任由她挑戰薄老的權威。
所以,要麼走,要麼死。
薄寒景臉色徹底冷下來,關上新的彈夾,明顯要與薄老的人對着來。
看見爲了他持槍對峙的薄寒景,再看看身後禁閉的大門,姜夕輕抿薄脣,眉眼間染上一絲戾氣,“二哥,別衝動,我跟他們走!”
薄老既然下了死命令,她再敢反抗也無用,甚至會連累薄寒沉。
既然走不掉,她便和薄寒沉一起面對。
“小夕夕......”
薄寒景的眸子染上冰霜,站在原地不肯放棄,心在氣惱沒有將姜夕送走,臉色慘白得可怕。
“沒關係,薄寒沉快回來了,他會帶我離開的。”
姜夕微微一笑,提及薄寒沉時,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溫柔和幸福。
她無條件相信薄寒沉!
看見姜夕堅定的模樣,薄寒景眉頭皺了皺,上舉的手漸漸放下,“我陪你去見父親,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如果他肯聽你的,還用得着用這樣的方式送我離開嗎?”姜夕苦澀勾脣,滿臉的苦澀,“二哥,別被我牽連了。”
說完話,姜夕將槍還給身旁的保鏢,冰着一張蒼白的臉,擡腳正準備往前走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撞擊聲。
樹木,圍欄,路燈......被疾馳而來的跑車,全數撞到。
緊接着,一道道刺眼的車燈,穿透漆黑霧的黑夜,彷彿降臨人間的神邸,披風戴月,踏着光輝而來。
“好像是......三少的車!”
威脅的聲音劇烈顫抖,生怕薄寒沉下一秒出現,擰斷他們的脖頸。
看見不遠處的車燈,自己車輪滾動聲,女孩兒緋色的嘴脣微微上揚,臉頰染上欣喜的笑容。
薄寒沉來了......
他真的活着回來了......
“姜小姐,你再不過來,我們真的開槍了!”
保鏢再次冷聲威脅。
一旦薄寒沉到達,那他們就是有十隻手,也無法將姜夕帶回去。
與其讓薄寒沉將人帶走,他們完不成薄老交代的任務,不如直接把屍體帶走。
“不去!”
姜夕冷聲拒絕。
朦朧的夜色下,皙白無暇的小臉在月光的照映之下,清冷絕美,活脫脫一個冰山美人。
“你......”
眼看着車子越來越近,爲首的保鏢知道無法再拖延,直接對準姜夕的頭,上膛,指腹落在扳機之上。
“姜小姐,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保鏢頭也想盡可能抓活的。
在薄寒沉眼皮子底下殺了他心愛的女人,只怕自己也會落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薄寒景黑眸一眯,舉槍對準說話的保鏢,肆意的扯了扯嘴角,“想活命,現在就滾!”
“姜小姐,對不住了。”
保鏢咬緊牙關,手指劇烈顫抖,話音剛落,忽然“砰”的一聲巨響。
“啊——”
緊接着,撕心裂肺的叫聲響起。
男人中槍,子彈穿透胸膛,哀嚎一聲後整個人倒在地上,痛苦嘶叫。
一瞬間,身後的保鏢齊齊舉起槍,對準不不遠處急剎下來的跑車。
副駕駛的車門打開,紅九出了車廂,恭敬打開身後的車門。
西裝褲下包裹着的筆直長腿最先邁出車廂,欣長挺拔的身影隨之出現在衆人眼前。
男人一身黑色風衣,冷峻矜貴的面龐上染着厚厚的冰霜,雙眸釋放幽暗寒光,低氣壓的情緒更是濃稠得像深不見底的大概。
他出現的瞬間,世間萬物,失了顏色。
男人拍了拍身上的塵埃,目光在人羣裏搜尋,很快定格在不遠處,正紅着眼凝視着他的女孩兒身上。
薄寒沉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弧度,眼底的寵溺和溫情,是在場衆人都不曾見過的。
三少會笑?
三少竟也能和溫柔這種字眼掛鉤?
彷彿剛纔毫不猶豫開槍廢掉保鏢一隻手的人,不是他!
“真的是......是三少......”
看見薄寒沉走上前,一衆保鏢嚇得不停往後退,滿臉的恐懼。
薄寒沉彷彿沒看到他們一般,徑直走到姜夕身前,俯身溫柔盯着女孩兒蒼白的臉頰,嗓音低啞繾綣。
“怎麼,不認識我了?”
姜夕仰着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男人。
許久,才擡起手,蔥白的指腹試探性撫上男人微涼的面龐。
“你真的回來了......”
“嗯,回來了。”薄寒沉勾脣一笑,深而濃烈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輕挑眉梢:“薄太太,怎麼還不來抱我?”
姜夕怔了一秒,立刻踮起腳尖,撲到男人懷裏,聲音哽咽:“你這個混蛋,怎麼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