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宋修遠姜雪兒解除婚約#的消息,在網上鋪天蓋地流傳開來。
孩子只是導火線......
聽說是姜雪兒流產後,害怕宋修遠拋棄自己,私底下打算轉移宋家的家產。
剛好被發現,給了宋家一個踢掉她的藉口。
此刻姜雪兒躺在醫院,不僅沒人照顧,每天還要承受大批記者的故意騷擾。
當初紅得發紫的小花旦,變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着實令人唏噓。
姜夕隨便到了兩頁評論,看到都是罵宋修遠和姜雪兒的,淡淡一笑。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退出新聞,桑桑恰好拿着文件進來。
“夕姐,這是F國霍先生那邊送來的合同,已經簽完字了。”
星辰和他的合作,算是徹底成功了。
“嗯。”姜夕心情愉悅,“外公的出院手續辦好了嗎?”
“辦好了,薄爺的車就停在下面。夕姐,我們現在去醫院接老爺子嗎?”
聽說薄寒沉在下面,姜夕嘴角上揚,站起身往外走去。
進入車廂,姜夕自然握住薄寒沉的手,在他嘴角討好的親了一口,“等很久了?”
“沒有。”
薄寒沉揉了揉她的頭髮,眉眼間全是溫柔和寵溺。
桑桑坐上副駕駛,小心嘀咕一句:“就等了兩個小時喔。”
考慮到當時夕姐在開會,就沒提醒。
姜夕身體一怔,隨即露出甜甜的笑容,湊上去又親了男人一下,“下次上去等我。”
“不想影響你工作。”
“怎麼會影響呢?”
薄寒沉垂眸,深邃暗黑的眸子彷彿有魔力一般,纏繞着女孩兒笑意濃濃的臉。
姜夕的心咯噔一下,臉紅了。
桑桑撇嘴。
上幾次薄爺來公司,兩人就在辦公室這樣那樣,哪裏還有心思工作。
......
不久,兩人到達醫院。
東西已經提前收拾好。
姜啓坐在輪椅上,看着手牽手出現的兩人,欣慰地笑了笑。
“就是出院,那麼多人來接我做什麼。”
姜夕鬆開薄寒沉的手,剛要上前替推輪椅,卻被身旁男人摁住。
“我來。”
語罷,自覺走到姜啓身後,恭敬開口:“外公,您的傷還沒恢復。所以這段時間,就住我那邊。”
姜夕驚訝地看向薄寒沉,他沒給她說過這事。
姜啓也是怔了一下,正準備拒絕,又聽薄寒沉開口。
“小舒的傷也還沒恢復,又依賴着小夕。兩人腿腳都不便,恐怕見面會很困難。”
“當然,外公能忍十天半個月,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十天......
半個月......
哼,他想天天看見自己的外孫女。
“外公,過去住吧,方便我和薄寒沉照顧您。”
姜啓猶豫兩秒,總算是答應了。
姜夕也鬆了口氣。
外公和小舒都住在帝景別墅,有薄寒沉的保護,薄老沒辦法再對他們出手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外走。
剛走沒幾步,一抹纖細的身影忽然衝了出來,背保鏢中途擋下。
“爺爺......”
姜雪兒穿着單薄的病號服,凌亂的長髮披在肩頭,瘦削的面容慘白如紙,虛弱的跪在地上,滿臉淚水地看着對面的老爺子。
姜啓許久未見姜雪兒,可這些天看新聞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孩子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可惜被她父母養壞,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真是讓他又氣又心疼。
見姜啓說話,姜夕便沒作聲,安靜的依偎在薄寒沉懷裏,看她作什麼妖。
“爺爺,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我現在無家可歸,您讓我回家吧。”
姜啓鐵青着臉,並未因姜雪兒的啼哭心軟。
“你父母當初差點弄散整個姜家,而你爲了嫁進宋家不擇手段。如今變成這樣,都是你的報應。”
“宋家容不了你,你才轉過頭來說你錯了。怎麼知道,姜家能容你?”
姜雪兒臉色更加的蒼白,跪着往前挪了兩步,聲音顫抖,“爺爺,姜夕與您沒有血緣關係,你不也對她如親孫女一般嗎?”
“我是您從小看着長大,您怎麼忍心讓我漂泊在外?”
“爺爺,求您讓我回家吧吧!”
聽見姜雪兒的話,姜啓忍不住笑了。
“到如今,你還是不知道和夕夕的差距在哪兒?”
姜雪兒擡眸看了眼姜夕,狠狠咬了咬嘴脣。
差距?
如果不是這J人,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永遠不會放過姜夕的!
“差距就是,夕夕從不會謀求姜家一分一毫。她爲了姜家,爲了我和小舒,寧願付出生命。”
“而你呢?你都給姜家帶來了什麼?”
“雪兒,看在你叫我一聲爺爺的份上,我最後提醒你一句。從今天開始,改過自新,好好做人。”
姜雪兒愣在原地,心臟疼得厲害。
爺爺這麼說,是不願意讓她回家嗎?
“老紀,給她二十萬。”
管家立刻寫了二十萬的支票遞上去。
姜雪兒握着支票,所有的希望被打破,靈魂彷彿飄在空中,整個人失魂落魄。
“姜家對你仁至義盡,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姜啓皺緊眉頭,冷聲說話。
貪圖姜家的錢尚可原諒,可她們一家三口不該想害死夕夕和小舒。
他兩個孫女寶貝得很,容不得這樣的才狼虎豹在身邊。
“爺爺......”
“我們走。”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唯獨姜雪兒被扔在冰涼堅硬的地板上,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看笑話似的,對她指指點點。
殺人犯......
棄婦......
過氣明星......
生不出蛋的母雞......
什麼難聽的詞彙,全往她身上砸。
姜雪兒平靜地聽着,撐在地上的雙手用力收緊,憤怒之下,指甲早已斷裂,血肉模糊。
不要她。
誰都不要她了。
姜雪兒擡手,狠狠擦掉眼角的淚水,露出的表情狠戾又可怕。
她這輩子,和姜夕勢不兩立。
就是死,也要拉着她一起。
姜夕,姜夕!
——
每天下班就能看到外公和小舒。
姜夕心情大好,連胃口也好了不少。
只是平靜日子沒過兩天,就被一個電話打破。
歐洲那邊來電話,席家願意將席月交出來,前提是薄寒沉停止對席家的攻擊。
接到電話時,姜夕正坐在薄寒沉懷裏,聽見條件後,眉頭狠狠一擰。
“席家知道,將席月交給你,就相當於女兒回不去了嗎?”
薄寒沉沉默,算是默認。
“原來和家族榮辱相比,孩子真的是可以犧牲的工具。”
想起差異極大的“席月”,姜夕總覺得哪裏不對勁。